接下來,顧眉安心地在城南的宅子裡陪顧唯棟住下了。
“姩姩。你就這樣一直住下去嗎?”顧唯棟有時會好奇地看著她,“父親能夠理解陛下的心,這不怪他。”
“若是他不將心中的疑問問出,父親反而會擔心。”
顧唯棟憂心忡忡地為她考慮,“若是你決定要與陛下過下去,那就不要讓他獨自呆在宮中……”
同樣身為男人,太明白寂寞時會想什麼,更別說那是天子至尊,猶如一盤上好的美味,不知多少人垂涎。
顧眉想到賀蘭宴離開時,那看著開明,實則幽怨的態度,有些尷尬到不知做何回應。
京都慢慢變了天氣,沒有往常燥熱,算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了。
可這些日子,朝堂上的官員們卻不覺得好受。
明明往年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大汗淋淋的感覺,可這些日子,殿前朝會沒一半時間,就已經大汗淋漓,還要防止失儀,相當折磨。
這些身體的折磨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那高坐御座的男人,一連串的問題不斷拋出來。
讓人不僅要仔細應對,還要防止同僚會在背後挖坑給你跳。
倒是許老大人,上朝時悠然自得的,新帝看他的眼神裡不會有看其他人的不滿。
比如今日早朝上,皇帝意興闌珊地眨了下眼,給了許老大人幾分薄面,問:“老大人若是公務繁忙,應付不過來,朕可以派幾個助手給你老。如何。”
眾人愕然。
這是要將許老大人手中的權利給收回去嗎?
也是,雖新帝在登基前,就下過詔書,皇後就是從前的太子妃,不忘糟糠妻。
可到底根基不穩,這些日子新帝咄咄逼人的,不就是想要盡快彈壓住那些老臣,讓自己的政務處理得更加暢快麼。
想來是要朝新皇後家族下手了。
許老大人微微上前:“多謝陛下關心。說起來老臣自從病了一場,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之感。陛下要給老臣派助手,那自是樂意至極。”
賀蘭宴笑了笑:“如今許將、軍在東郊大營,也難得回來。許家人丁單薄,老大人獨自在家,朕也不放心。”
“不若朕給賜個大宅子,宮中撥一些宮人,讓岳丈大人與老大人同住,彼此也可做伴。”
“如此,皇後也不用牽掛二位,吃不香,睡不香了。”
許老大人雖說起初並不知皇帝起初話中究竟,但也沒同其他官員想得那樣,是要收回權利。
如今一聽,心裡明了。
新帝這是想要自家外孫女回宮了。
故而,他立即道:“陛下的定奪自是極好的,再周全不過。”
賀蘭宴微微頷首。
只要顧唯棟和許老大人住一塊,顧姩姩也就不好繼續呆在城南那宅子了。
這樣他也就不用被迫承受這份分別之苦了。
顧唯棟其實很好奇,顧眉多年後又是如何與賀蘭宴走在一起的。
說道地,他也只是希望女兒能夠有個珍視她的良人。
將來就他走了,也能夠安心些。
沒想到,話還沒問全,女兒的臉上就紅暈一片。
顧眉很不好意思與父親說起從前的事,畢竟那在時人看來是不光彩之事。
皇帝讓顧唯棟與許老大人住在一塊的事,當日就傳到城南宅子裡。
同來的還有許老大人和宮中撥下侍候的宮人。
顧唯棟從前是太傅,可面對許老大人這個岳丈,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尤其是知道自己妻子的死還有王氏的所作所為,見到許老大人立即氣勢上就矮了三分。
這邊許老大人背著手叫走顧唯棟,那邊混在宮人堆裡的新帝已經登堂入室到了顧眉閨房。
顧眉想不到賀蘭宴會這個時候過來,更想不到是以這樣的形像。
目瞪口呆之際,就被躋身進來的賀蘭宴擁著,邊吻邊往牆上靠,帶著她往裡頭挪動。
這樣的熱情,簡直叫顧眉有些回不過神來。
只能讓他盡情的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