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刑燁堂的沒說話。

  護士更惱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就算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只是個陌生人,你也不能對她這麼冷漠啊!”

  夏雲受傷到底是因為刑燁堂。

  刑燁堂沒再問護工的事,回了病房。

  夏雲在下午做了檢查。

  眼睛上的紗布拆掉了。

  但卻依舊不能睜眼,手扶著床把手在吐。

  像是聽見了刑燁堂的腳步聲,歉疚道:“抱歉啊。”

  她低落又內疚,“我沒想到自己會腳滑,我……”

  刑燁堂不想聽,打斷:“喝水嗎?”

  夏雲點頭。

  刑燁堂走近,在水杯裡插上吸管遞給她。

  夏雲手卻摸索了很多遍也沒摸索到。

  刑燁堂騰出手扶著她坐正。

  從外面看,像是刑燁堂在摟著夏雲。

  刑燁堂在夏雲喝完後錯步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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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襟被拽住。

  夏雲仰頭對刑燁堂笑笑:“謝謝。”

  刑燁堂古井無波的看著她,想開口問她這麼玩有意思嗎時。

  手機響了。

  他垂眸看了眼,松開夏雲,出去接電話。

  “你到了嗎?”

  刑燁堂低頭踩踩腳尖,恩了一聲。

  阮竹問:“晚上還回來嗎?”

  刑燁堂踩腳尖的動作頓住,再度恩了一聲。

  阮竹哦了一下,笑笑:“那你早點休息,不要太累。”

  刑燁堂心情不太好。

  因為……被夏雲算計了。

  偏還動彈不得,心裡窩著一團火。

  刑燁堂智商遺傳自自己的母親。

  很多事不牽扯到他,一般來說,他都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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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爸有媽有哥哥有妹妹,有伯父伯母,反正那些人都沒他幸福。

  隨便你們怎麼耍小心眼,不搭理就是了。

  可夏雲卻不能不搭理。

  刑燁堂到醫院聽說夏雲暈倒後就氣笑了。

  送夏雲來醫院的是她爸媽,緊急聯系人也只能是她爸媽。

  夏雲出事,醫生不聯系她爹媽。

  打給他,還口口聲聲他是她男朋友,道德綁架。

  典型是夏雲在自導自演,想讓他晚上在這陪她。

  刑燁堂快氣炸了,卻只能認。

  還不能戳破,否則一切計劃都會生變。

  他在接到阮竹電話前本在想怎麼和阮竹說晚上不回去了。

  按理來說阮竹自己提出來,刑燁堂該高興,他的心情卻沒好,反倒更差了。

  又賤又神經病,語氣還不好聽,“你不想讓我回去?”

  刑燁堂說:“咱倆一起睡了一個月,從來都沒分開過,你為什麼不想讓我回去?”

  其實不是阮竹說的你晚上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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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阮竹問的。

  在刑燁堂開口恩了一聲後,很體貼的說你晚上注意休息,阮竹一點錯都沒有。

  錯的是無緣無故找事的刑燁堂。

  刑燁堂卻沒發現,這瞬間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是因為阮竹這句話,看著像是不想他回去。

  對於和他分開睡,也沒點舍不得,直接鑽了牛角尖。

  喋喋不休不講理的說阮竹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讓他回家。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阮竹聲音很輕:“你別這樣好不好?”

  刑燁堂惱了,“我怎麼了?錯的是你,你為什麼用這個語氣,搞的像是錯的是我。”

  阮竹不說話了。

  刑燁堂追著不放:“錯的是你,錯的是你。”

  他硬邦邦的說:“你要向我道歉!”

  電話對面掛斷了。

  刑燁堂懵了,反手打回去。

  對面沒接。

  刑燁堂沉著臉打了七八個。

  在阮竹接了之後暴跳如雷,“你他媽什麼意思!”

  阮竹在走廊那頭的拐角默默的看著憤怒的刑燁堂。

  睫毛輕顫,眼淚莫名下來了。

  她深吸口氣,“你可以做錯,甚至可以認為自己做的沒錯,但是,不要把錯推給我。”

  你可以在我們婚姻中出軌。

  因為感情這個東西沒辦法勉強。

  你也可以認為自己出軌沒有錯。

  還是那句話,感情這個東西沒有辦法勉強。

  但你這次可不可以和上次一樣。

  最起碼說一句,是你的錯。

  而不是不承認自己有錯,反倒把錯都推到我身上。

  阮竹控制住鼻腔的酸澀,“我睡了,關機了。”

  阮竹把電話關機,轉身走了。

  刑燁堂在阮竹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後回了病房。

  在夏雲找他搭話的時候沉默許久,找出手機打電話給夏家父母,“明天一早你們來醫院。”

  夏雲好奇:“你給誰打的電話。”

  刑燁堂不想說話,去另外一張床上躺平。

  在夏雲坐起身接著問的時候扯高被子蒙住臉。

  隔天早上看向推門進來的夏雲爸媽,“我以後不來了,不,我之前也沒在,全都是護工在。”

  刑燁堂平靜道:“夏雲的眼睛,你們開價,我賠,多少錢你們定,我不喜歡她,不會和她結婚。”

  刑燁堂說話聲音不大,卻冷清又絕對。

  說完後站起身,頭發亂糟糟的抬腳朝外走。

  夏雲說:“刑燁堂。”

  刑燁堂頓足,幾秒後回身看向夏雲:“咱倆認識不過三天,你算計了我三次,一次是眼睛是你故意弄傷,一次是上次我哥和你父母在,是你故意叫來的,還話裡話外的告訴他們我們感情很好,引導他們提起我們的婚事,昨晚是第三次。夏雲,你他媽不累嗎?”

  刑燁堂如果想要算計人,可以把對方算計的連褲衩都不剩。

  但他不喜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

  他生活長大的環境,不需要他去算計任何東西。

  他待慣了那種氛圍。

  很厭惡充斥著算計和利用的場合。

  刑燁堂說:“你算計我的事,我不和你計較,因為我也存了利用你的心,咱倆在這件事上算是扯平了,以後少他媽半夜再給老子打電話,煩死了。”

  刑燁堂對夏雲忍無可忍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昨晚和阮竹吵架了。

  如果不是夏雲又半夜給他打電話,他根本不會出來,那麼就不可能和阮竹吵架。

  也不會越想越氣,氣的一夜沒睡好。

  還有……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阮竹撒謊。

  撒的他感覺自己回去再找阮竹吵架都沒底氣。

  他轉身就走,砰的一聲甩了病房門。

  出去迎面碰見那護士,冷聲說:“她不是老子女朋友,以後什麼都不清楚,就別出來胡說八道。”

  刑燁堂坐車回家。

  路上手機嘩啦啦作響。

  司燁霖的。

  刑燁堂掛了。

  在刑南藝打來後沉默,第一次按滅手機,當沒看見自己親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