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燁堂在被阮竹推倒,看著阮竹跪坐下後,想。

  你哪來的臉說阮竹,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刑燁堂和阮竹之所以結婚,是因為發生了關系。

  具體怎麼發生的。

  草草想起來過。

  後來慢慢的就忘了。

  這瞬間突然就這麼又想起來了。

  刑燁堂在後半夜爬起來,給疲倦到昏昏欲睡的阮竹塗藥,鬼使神差道:“當年你為什麼要對我……”

  他抿唇一瞬:“和昨晚一樣。”

  刑燁堂和阮竹結婚後很閑。

  但腦子其實是忙的。

  最開始忙著想怎麼裝修,以後和阮竹的日子怎麼過。

  後來是想些別的亂七八糟的。

  想阮竹在研究所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被人欺負。

  在知道阮竹沒被欺負後,想阮竹被萬眾矚目,是不是很開心。

  她怎麼笑的,對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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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中遇到了什麼人?

  成功後會不會很有成就感。

  他真的沒想起來過倆人是如何結婚的。

  剛才就這麼想起來了。

  刑燁堂那晚在知道梅蘭德結婚後喝多了,爛醉如泥。

  再後,昏昏沉沉的看到了阮竹。

  那晚的阮竹和這晚一樣主動。

  這晚卻又和那晚不一樣。

  這晚就算是阮竹不主動,刑燁堂也有欲念。

  但那晚,若是沒有阮竹主動。

  喝的像是一灘爛泥的刑燁堂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應。

  便也真的不可能和阮竹發生關系。

  所以這麼看的話,倆人之間之所以會走向婚姻,是因為阮竹。

  刑燁堂說完後緊緊的盯著阮竹。

  阮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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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主動的,但不過幾分鐘就被刑燁堂拉了起來。

  刑燁堂像是被刺激了,也像是憋的時間太久了。

  掐著她腰的力道重到阮竹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

  不只是腰,全身都不舒服。

  因為刑燁堂怕她身上的痱子泡破了,一直撐著她,不讓她的背部或者是前身沾到床上。

  沒著沒落的阮竹全身緊繃。

  到結束後,感覺筋骨幾乎都要散架。

  疲倦程度不亞於那次跟在刑燁堂身後爬山。

  勞累促使阮竹不太清醒。

  昏昏沉沉的說:“因為……如果我不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會再出現在我身邊了,我……很想你。”

  阮竹睡著了。

  隔天早上阮竹睜眼,一眼看到了刑燁堂。

  刑燁堂沒睡,盤腿坐在床邊,頭發亂糟糟,像是一夜未眠一般,眼底淤青遍布的盯著她。

  阮竹還是有點累。

  卻被刑燁堂沉沉的臉色給嚇的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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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幅樣子,讓阮竹害怕他昨晚不太舒服,想反悔了。

  這想法一出現。

  阮竹唰的下坐起身。

  因為沒恢復好的疼痛,嘶了一聲。

  刑燁堂本就不暢的臉皺巴在一起,“你是不是傻啊,這麼大動作干什麼。”

  說完陰沉的樣子收斂了,朝前把枕頭扯過來墊在她腰下,像是知道自己昨晚過火了那般,讓阮竹重新躺下。

  阮竹仔細觀察刑燁堂。

  確認他看著像是沒想反悔的樣子後,淺淺的長出口氣,小聲問刑燁堂怎麼了。

  刑燁堂失眠了。

  因為阮竹那句話。

  整整一晚,動過無數次把阮竹晃醒的念頭。

  可瞧她睡的香,沒舍得。

  挨著她,聞著她久違的味道,盯著她胡思亂想了一整晚。

  刑燁堂抿抿唇,還是問出口:“你當年為什麼要主動和我發生關系。”

  他凶巴巴的,“不許撒謊,撒謊我就……”

  刑燁堂想說撒謊我就不要你了。

  莫名感覺這句話很晦氣,沒說出口,帶著氣別別扭扭的瞪著阮竹。

  阮竹眨了下眼,小聲問:“那你可以不生氣嗎?”

  阮竹不敢讓刑燁堂知道很多事。

  像是她其實沒那麼柔弱,有時候還挺心狠的。

  誰欺負了自己,惱到極點了,甚至想戳瞎她的眼睛。

  還有婚姻存續期間,欺辱過刑燁堂。

  再有就是倆人為什麼會結婚。

  阮竹以前不敢讓刑燁堂知道的。

  陰差陽錯下,刑燁堂已經知道了,卻沒說什麼。

  莫名給了阮竹點勇氣。

  她想。

  就算她不說,以後知道她和刑燁堂復合的司燁霖也會說的。

  他不會讓自己和刑燁堂在一起的。

  想到這,阮竹驀地心中發狠。

  感覺自己提前說的話,主動權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遠比司燁霖因為不喜歡她,而添油加醋的說,對自己更有益。

  除卻面對刑燁堂,面對旁人很會審時度勢的阮竹選擇說。

  “咱倆之所以會發生關系,走到結婚那一步,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阮竹想添油加醋說的更深情點。

  但當真的回憶起來後。

  沒添油加醋。

  因為對阮竹來說,那段時間真的很絕望。

  那是她真正意義上和刑燁堂第一次分開。

  阮竹沉默一瞬,沒添油加醋,說事實:“我剛開始在研究所的時候過的其實有點不是那麼好,因為沒錢,工時又好長。”

  正常工時174,多余的按照一點五倍來算。

  其實挺好的。

  但是因為阮竹之前簽下的賣身契。

  她的加班沒有加班費,是義務勞動。

  每天十二個小時連軸轉。

  處理不完的報表,清洗不完的試驗器皿,登記不完的數據,歸置不完的工具。

  被人呼來喝去沒完沒了。

  如果保潔阿姨請假了,連掃院子和打掃廁所都是她的活。

  阮竹身體不累,心累。

  想刑燁堂碩士畢業後應該會開始工作了。

  而自己被綁在了這個研究所。

  再沒有機會和從前上學那會一樣。

  只要努力掙錢,就能跟著刑燁堂。

  她在刑燁堂說要回家後,買了點酒和煙。

  被刑燁堂發現了。

  刑燁堂說她醜,說她沒人要。

  阮竹一氣之下,說追她的人很多。

  刑燁堂讓她去嫁人,隨後收拾自己的東西走了。

  這一走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後,阮竹終於找到了見刑燁堂的機會。

  刑燁堂和文棠那個鋼琴家閨蜜在一起。

  並且嫌棄她花光了全部積蓄給文棠女兒買的禮物。

  讓她和研究所那個男人結婚。

  再後。

  刑燁堂再沒出現在阮竹的視線中。

  狹小的,刑燁堂總感覺擠的出租房,讓阮竹感覺大的恐懼。

  她爬起來開始跟蹤刑燁堂,打聽梅蘭德。

  想辦法讓梅蘭德結婚後。

  悄悄的攛掇刑燁堂的朋友把他喊出來灌酒。

  刑燁堂酒量本就不怎麼樣。

  輕而易舉的喝多了。

  阮竹和刑燁堂發生關系,結婚了。

  刑燁堂是她的了。

  她再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哪怕是死了,也許都沒人知道。

  阮竹說完,掀眼皮看了眼怔愣住的刑燁堂,抿唇說:“對不起,我算計了你,但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