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嶺在躺下後,等了一會兒看了她許久,確認她不會再醒來,這才關了房間最後一盞燈,從床邊離去。

  他是十一點從醫院離開的,而施念已經被張家的司機送到家了,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張柳嶺接到後,車子沒再往張家去,而是在車上打了一通電話給張家的一個佣人,要她來酒店這邊頂替一下。

  在結束完電話,他的車這才回了他跟施念的家。

  在到別墅後,施念已經在大廳內等很久了。

  張柳嶺看到她坐在大廳,他面色平靜的朝她走了過去,說:“還沒睡?”

  施念從沙發上起身說:“我一直在等你。”

  張柳嶺問:“後面怎麼解決的?”

  問的是他吃飯時候的事情。

  “你沒在,阿姨也就沒提了,不過還是單獨跟我說了下。”

  聽到她的話,對於剛才自己突然離開的事情,他主動說:“是江月。”

  施念聽到這話,愕然,一時沒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反應過來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驟然離開的原因。

  “怎麼又是江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念感覺到不可思議。

  “腿受傷了,住在酒店,這幾天一直都在處理她傷的事情。”

  “嘉文……沒去?”

  他解著襯衫的扣子,溫聲說:“我打算跟她家裡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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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你這幾天電話一直響,都是在忙她的事情?”

  他:“嗯。”了聲,在這方面只有三言兩語。

  施念知道江月不僅是嘉文的朋友,也是他曾經老師的女兒,所以她受傷了,柳嶺去照顧也是應該的,畢竟又這層關系怎麼說都不可能坐視不理,她看他眉間的疲憊樣,又想到他這兩天持續性響著的手機,以及如今深夜才回來,便問:“是很嚴重的傷嗎?”

  “傷了腿,縫了幾針。”

  “呀,那還挺嚴重的。”

  施念看著他這幅疲憊的模樣,又說:“這是很難搞嗎?”

  她知道江月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什麼苦,所以可以想像她受傷一定是雞飛狗跳,從他面容上此時的疲憊就可以看出。

  “本來是不想讓她父母擔心的,不過明天還是決定通知下她家裡人,家裡人照顧會比較好。”

  這段時間施念一直覺得自己就像只驚弓之鳥,聽到他這番話,才徹底的松懈了下來,說:“那她腿受傷了,今天晚上護工在那嗎?”

  “走了,所以我暫時讓張家的佣人過去頂替。”

  走了,這簡單的兩個字,透露了不少事情。

  “居然連護工都走了?”

  “嗯。”

  他說到這,對於這件事情真很是心力交瘁,又說了句:“我去洗個澡。”

  施念忙答:“好,要我幫你去熱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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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他溫和的說。

  施念手緊了幾秒說:“那我幫你拿衣服。”

  他倒是沒有再說話。

  可第二天早上施念醒來,發現身邊的人是在書房睡的,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從她身上滑落下去,露出穿著吊帶睡裙的身子,她坐在那愣了好幾秒。

  早上兩人在樓下吃著早餐,施念問他:“你昨晚在客房睡的嗎?”

  張柳嶺手上拿著報紙,對於她的問話,想了幾秒說:“洗完澡出來看你睡了,也就沒吵醒你。”

  “哦……”施念沒再開口說話。

  而張柳嶺說完,繼續翻著手上的報紙。

  施念看著他這幅淡然疏冷的模樣,她覺得兩人之間無形中一直有堵牆在那,她突不破,也無法靠近他。

  正當施念一直看著他沒動的時候,他從報紙中抬起臉看向她,見她一直都在看著他,便端了一杯果汁在她手邊說:“吃吧。”

  對於他的關心,施念點頭,他又低下頭翻著報紙。

  施念看著他想,關於孩子的事情,他們之間,今天也始終都沒有解決。

  在酒店的江月醒來後,發現床邊站了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那婦女跟她說她是張家的佣人,是柳嶺派來照顧她的。

  江月一聽坐在床上半晌都沒動,也沒什麼表情。

  那佣人見她不說話,也不繼續問什麼,只能繼續開口問:“江月,我扶著你去洗漱吧。”

  江月對於那人的話,她隨即揚起甜美的笑:“好呀。”

  目前她是還沒見過張家那邊的人,除了張柳嶺跟張嘉文。

  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有張家的佣人過來,她然要表現的甜美可愛一點,免得辜負他一番心意。

  佣人扶著她從床上下來,她的行動哪裡還像昨天那像是被截肢腳不能行的模樣,單只腳立在那由著張家佣人扶著,動作很是靈活,走的時候還問佣人:“阿姨,我沒麻煩到您吧?”

  佣人忙回答:“不會呢,你小心一點走就是了,別摔著了。”

  江月要多體貼乖巧就有多體貼乖巧。

  一上午江月在張家的細心照顧下,洗漱完吃了飯,順便還擦了身子,到中午的時候,張嘉文就過來了,一到這邊,看到江月的腿包扎著紗布躺在那,便衝到她身邊:“江月你怎麼了?你受傷了怎麼都沒跟我說?”

  張嘉文最近因為江月這段時間對他冷淡的問題,又加上次跳泳池的事情被家裡責罵,他只能跟江月用手機聯系,可發信息打電話給她,這段時間她永遠都是不聽不接,所以他並不知道江月受傷的事情。

  江月看向到她身邊的張嘉文,問他:“誰讓你來的?”

  “二叔告訴我的,你受傷了怎麼不跟我說?”

  江月聽到他的回答,臉當即就冷了幾秒,不過很快,她笑著說:“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嗎?也就沒有告訴你。”

  “我是你男朋友,我擔心你不是很正常嗎?我給你發消息打電話,你不接也不回我就算了,受傷了我還是從我二叔那知道的消息。”

  張嘉文又是擔心又是生氣。

  “那你走啊。”

  江月突然冷冰冰的一句。

  這一句直接將張嘉文臉上的情緒冰凍住,他看著她。

  江月冷哼了一聲,掃了他一眼,翻了個身側對著他。

  “你生氣了?”

  張嘉文剛問出這句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江月跟張嘉文抬臉看去,施念抱著鮮花進來:“江月。”

  她身後一同進來的還有張柳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