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面,令人難以消化。

  場面靜默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還是陸熹年的一聲咳嗽,提醒旁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秦卿多少也有點尷尬。當然,可能是因為在場有陸熹年的緣故,那張臉叫她難受,心裡莫名的膈應。

  兩天前,陸熹年跟陳家的人談了一下合約的問題,雙方都是可以代替總裁發言的人,因為是雙方都屬意合作,且兩方都是巨頭企業,還是第一次合作,必然謹慎。

  互相看著謙和禮讓,但實際上誰也不肯讓一步。

  陳氏的人說的好聽,但態度很強硬,畢竟陳燼的祖父,當年在海上是稱霸的,手握的港口,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前人的基礎打的夠好,即便現在陳家內部亂鬥,四分五裂,傷了些根基,否則的話,陳燼也不會跟謝晏深合作。

  他現在資金有缺口,需要一個同樣強的合作伙伴,如此才能跟穩住的站穩掌舵人的位置。

  是以,這次的合作,他必然是不會退讓,一旦退讓,陳家的其他人一定有話說。會動搖他的地位和威信。

  但同樣,謝晏深也不願意退讓,他最大程度退讓就是各取一半。

  可陳燼妄圖三七分,並一切由他來主導,占據絕對的所有權。想讓謝晏深成為他的yesman,以謝晏深的地位,若葉要聽他指揮,何其長臉。

  當天兩方談了足足一個下午無果。

  三天後,陳燼要在十二層舉辦他的生日宴,同時要宣布合作的消息。隨後,游輪會在公海上停留兩天,然後返回,去澳城。

  這一船的乘客,非富則貴,陳燼是想告訴他,如果他不願意,他還有很多其他的選擇。

  問題挺棘手,一時間,大家都難住,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謝晏深側著身,面朝著秦卿坐著。

  這會開的,秦卿覺得自己比謝晏深認真,她余光看過去,總能看到他的眼神,就那麼直白的,盯著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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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的臉雖然沒那麼腫了,但淤青還在呢。

  這人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喜歡看女人受傷的臉?

  她咳了一聲,偷偷的戳了一下他的腰,想讓他別在看自己。畢竟那麼多人都在,做的也太明顯了。

  謝晏深:“怎麼?坐不住了?”

  秦卿沒看他,視線落在手裡的資料上,說:“我認為我們的態度已經擺在那裡,誠意十足,如果陳氏那邊還是咄咄逼人的話,不合作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陳總可能是覺得我們很想吞這塊肥肉,態度才那麼強硬,但其實謝總你也沒那麼在乎。據我所知,他在陳氏舉步維艱,也許可以聯絡一下他的對頭,讓他急一急。玩個心理戰。”

  陸熹年朝著她笑了下,“我正想這麼說。”

  謝晏深坐正了身子,“心有靈犀啊,以後你們師徒,可以打天下了。”

  秦卿:“謝總這是認可我說的麼?”

  “認可。”

  她笑了笑,“那我總算不辜負陸總期望,上了這條船,還是有點用處的。”

  謝晏深的手搭在她腰上,“你低估你自己了,何止這一點用處呢。”

  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內心在叫囂,原來你是這樣的謝總!這話也太有內涵了!

  謝晏深也沒打算再繼續表演,拉著秦卿起身,“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到時候跟那邊說一聲,接下去就輕輕松松等陳燼的生日宴吧。”

  他轉身面向秦卿,說:“今天外面天氣不錯,適合海釣,你陪我去吧。”

  兩人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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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頭的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氣,“難怪把姐姐送回去了。謝總這是個什麼操作,以後是要兩姐妹共侍一夫麼?”

  “有錢人的世界,你懂什麼。謝總身體不好,只要伺候好了,等他兩眼一閉,那他老婆就能手握半個南城。當然要姐姐妹妹一起伺候好,免得落到外人手裡啊。”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離譜。陸熹年終是聽不下去,“行了,再多說兩句,都別干了。”

  唯有孟向寬一句話也沒講。

  但也真的忍不住好奇,加上之前公開出來的關於秦卿的那個視頻,多震撼啊。

  這時,另有人發表意見,“我倒是覺得這是兩姐妹搶男人,咱們來賭一把唄,看看誰能最後成為謝總的正牌老婆。”

  隨後,幾個人還真開始押注了。

  陸熹年把人都趕了出去,整理資料的時候,看到秦卿坐的沙發上,有張被折疊整齊的紙。

  他展開,裡面畫著一個笑臉,寫著謝謝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