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沒動,只是側頭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謝晏深沒有反抗,也沒有喊疼,只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能清晰感覺到牙齒刺破皮膚的感覺。他目光一轉不轉的看著她的臉。
等她松嘴,問:“消氣了麼?”
她唇上染了他的血,虎口上落下很深的齒印,血珠子往外冒。
秦卿哼了聲,“沒有。但為了我自己的身體著想,我現在不跟你鬧。”
謝晏深看著她的唇,幽幽的問:“咬不咬了?”
“累了。”
他收回手,遞到嘴邊,舌尖輕輕舔了舔。嘴角露出極淺的笑,神情有幾分變態病嬌的意思。
秦卿別開視線,心裡有點發毛。她睡了一天,這會就有點餓。她要起來,謝晏深將她拉回來,“餓了?”
她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謝晏深允了下她的唇畔,吃掉了她唇上的血,手指劃過她的臉蛋,說:“躺著吧,我去給你弄。”
秦卿愣了愣,說:“我想吃面。”
“好。”
他起來,拿了外套出去。
退了燒,秦卿整個人活泛了點,她坐起來,朝外面看了看。天很黑,烏雲遮蔽,天與海一樣黑沉沉。
十幾分鐘後,謝晏深端著面條進來,又拿了溫水,讓她先吃藥。
秦卿捧著面吃,“不會是你做的吧?”
“不是。”
“高看你了。”
謝晏深不語,表情不顯。
秦卿見他不說話,還有點不適應了,她又說:“我今天白天發燒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有個人一直照顧我,是你麼?”
“不是。”他怎麼會承認呢。
“禹祿?”
謝晏深淡淡掃她一眼,“食不言。”
秦卿懶得理他,繼續道:“那等明天,我要去好好謝謝他。”
“你好像又忘了,他只聽我的吩咐,你最終應該謝謝的是我。”
“照顧人的事兒是他在做吧?我只看做,不聽人說。”
謝晏深沒什麼反應,他側開頭,看向別處,手指輕輕的撫著虎口上的牙印。
秦卿吃飽喝足,就躺了。
夜半三更,她覺得脖子癢,身上熱,迷迷瞪瞪的有個腦袋在身上,她推了兩下,被捉住了手。
“不要。”
“好吃。”
她眉頭一緊,迷糊間羞恥感依然充斥整個心髒。
……
清晨,秦卿被雨聲吵醒。
她拿了披肩,裹著出去,雨還挺大。游艇在這偌大的海上,像一片孤舟,風雨飄搖的。
最快要明晚靠岸,但海上氣候多變,沒想到還是遇上了風雨。
謝晏深他們都在駕駛艙裡,秦卿過去找他們。
這會是謝晏深在操作,注意力集中,並沒注意到秦卿的到來。他手上的齒印,比昨天更顯眼,大家都看到了。
禹祿先看到她,還不等他開口,秦卿十分熱情洋溢,說:“禹祿啊,昨天謝謝你照顧我,想不到你看起來冷冰冰,照顧人還蠻溫柔的。”
禹祿愣住,看了看她,又扭頭看了看謝晏深。
正好對上謝晏深掃過來的目光,眼神裡透著警告,他迅速接受到了信息,說:“不用客氣,我只是按照深哥的意思做。也不是我一個人照顧你,大家輪流的。”
“輪流啊。”秦卿若有所思,掃了在座各位一眼。然後面色驟然一沉,“那我豈不是被你們看光光啦!”
瞬間,其他人全部否認,語氣那叫一個整齊,“沒有。”
“就禹祿照顧你的,只有他。”
安靜數秒,秦卿噗嗤笑出來,“跟你們開玩笑的,那麼嚴肅干嘛。”
謝晏深示意身邊的人接手,把人領走。
秦卿掙脫開他的手,“你干嘛,很痛。”
“一張花臉,騷給誰看。”
“你讓全部人輪流來照顧我,真有你的。”
謝晏深:“你有腦子麼?”
“你有麼?”
謝晏深懶得多說,“進去待著,風大,你身子還弱,小心著涼。再發燒,我就讓他們輪流照顧你。”
一個浪打過來,游艇大幅度的波動了一下,兩人沒站穩,踉蹌著撞到了一起。
秦卿頓時有點擔心,“這麼大的風浪,不會有事吧?”
謝晏深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那就是天要亡我,沒有辦法。”
秦卿笑了下,說:“那老天爺是要開眼,替天行道了。”
“你好像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秦卿迎著他的視線,自傲的說:“我也不是好人啊。有沒有覺得我們很配?”
她主動抱住他的腰,靠上去,在他嘴角的傷口上親了親,舔了舔,說:“別禍禍其他人了,我們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