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第二天到公司忙了沒一會兒，陶特助就找上門來了。
他進門便問，“姜特助，昨晚那女公關怎麼給你賠禮道歉的？”
姜棠回答的漫不經心，“也沒怎麼道歉，就隨便聊了幾句。”
陶特助過來，拉開她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今天一大早對方公司就來了電話，說那女公關已經被開除了，還要約飯局給我們道歉。”
他身子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你跟那個女公關之前認識？”
姜棠合上手裡的文件，緩了口氣，“我不認識她。”
“不應該啊。”陶特助想不明白，“昨天進門打招呼，那女公關態度就不對，落座後飄向你的神色也並不友善，要不你以為程總怎麼會那麼不慣著她。”
姜棠沒注意到這些，“是嗎？”
陶特助想了想又問，“你說昨天在飯店碰到陸總了，陸總看到那女的了嗎？”
他話音剛落，姜棠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她將電話接了，是前台內線過來的，說樓下有人找她，還報了對方姓名。
是袁茵。
姜棠想都沒想的就回絕了，讓前台將人打發走。
她和袁茵沒什麼好聊的，能想到的無非就是對方過來求情，希望她能放她一馬。
她又不是聖母，昨天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姜棠可還記得。
她沒那個能耐收拾她，有人替他出頭，她也沒那麼犯賤，還去給她求情。
再說了，收拾她的人是陸沉，她不找陸沉過來找她，是覺得她好拿捏？
沒管樓下是如何糾纏的，又跟陶特助聊了幾句，對方也有事情，走了後她開始安心工作。
上午時候姜棠去項目部核對數據，結束後一出來就看到程總從電梯走出。
他依舊是那意氣風發的模樣，看誰都笑。
視線掃到姜棠，他快步過來，“小姜，來我辦公室，聊聊。”
姜棠折身跟著他一起上樓。
到辦公室落座，程總開口，“昨晚在飯店碰到陸總了？”
姜棠說是，程總又說，“聽說陸總還碰到那女公關了，當下就給了她教訓。”
他消息是真靈通，也不知在哪兒來聽來的。
程總向後靠，“我剛剛上來的時候還看到那女公關在樓下糾纏，又哭又鬧，是來找你的吧？”
他面上笑意不減，“來找你也應該，她如今不只是被行業內封殺，聽說陸家那邊放了話出去，方城稍微有點頭臉的公司應該都不敢要她了。”
程總砸砸嘴，“那女公關別的不說，業務能力是可以的，上不得台面的公司她肯定不會去，有點兒名氣的又不要她，陸總這是想把人趕出方城。”
是麼，姜棠想不到那麼多。
她說，“跟對方公司的合作……”
“這還合什麼作了。”程總說，“你家陸先生不只放話收拾那女公關，連她的公司也沒放過。”
他緩了口氣，“這小公司經不起折騰，離倒閉也不遠了。”
這倒讓姜棠挺意外的，居然連那公司都不放過。
程總挺好奇，“昨晚那女公關跟你說什麼被陸總聽到了，怎麼這麼大的氣性？”
姜棠抿唇不語，想起昨晚自己一腳將陸沉卷下床的畫面。
他氣性大未必是聽到袁茵說的話，大概率是記恨自己那一腳。
其實昨晚也怪不得她，她覺得自己算是最正常的反應。
他們倆的關系也算不得破冰，他昨晚突然來了興致，並不代表她要奉陪。
在那之前她已經讓對方滾開，是他沒把她的警告當回事兒，挨了一腳已經算輕的。
那一腳原本是奔著他別的地方去的，最後臨門，她稍微換了方向。
估計他也看出來了，所以火氣這麼旺。
在程總辦公室坐了沒一會兒，姜棠就退了。
回到辦公室點開手機，就看到上面有穆婧芙發的信息。
她說中午過來一趟，跟姜棠一起吃飯。
姜棠回了個好，手機放在了一旁。
忙忙活活到下班，拒絕了陶特助的午飯邀約，姜棠下樓去。
結果穆婧芙還沒到，她在公司門口等了等。
十幾分鐘後對方才開著車風風火火的過來，車子停在路邊，車窗降下，她衝著姜棠喊，“美女，快上車，帶你兜個風。”
姜棠開門上去，“來的有點晚。”
“別提了。”穆婧芙沒控制住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滴滴一下，把她自己都嚇一跳。
她說，“我外婆給我媽安排了個男的相親，我媽不願意，我外婆今天一大早去我們家鬧，撒潑打滾的，我本來想早點跑出來，誰知道被她給扣在家裡一頓說教，讓我勸我媽。”
這玩意兒沒法勸，宋蘭芝心裡有坎，過不去那個坎兒，她就沒辦法走接下來的路。
很多人都說新感情能治療舊創傷，其實也不全對，宋蘭芝明顯是婚姻有了陰影。
據說那男的家境也不是特別好，宋家的意思讓她低嫁，好拿捏對方。
可穆長頌也是她陪著白手起家的，有錢了照樣變壞。
同樣的一條路，她不想走也正常。
穆婧芙抓了抓頭發，突然又換了話題，“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我爸想把姜寧接回來嗎，我讓人去查了查他最近的行程，還真的覺得有些貓膩。”
穆長頌最近跟一家公司來往頻繁，但生意上卻又沒有深度捆綁。
對方公司老總家一個兒子，年齡比姜棠大一些，之前定過親，但因為劈腿被抓包，親事沒成。
最近那家挺著急的，一直到處物色身份背景差不多的姑娘。
姜棠皺眉，“他是想把姜寧弄回來，跟那家聯姻？”
“我他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穆婧芙說，“能用得到的也就只有姜寧了。”
她笑了，“聯姻這條路在你身上用了一回，難保他不想再實施第二遍。”
她瞥了一眼姜棠，“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具體的我還不清楚，不過我覺得這事兒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需要你擔心，反正要被禍害的也不是你，是你那個沒心肝的妹妹。”
姜棠點了下頭，她倒不是擔心姜寧的下場。
只是這身份一旦公布，後面麻煩事太多，對她來說完全沒必要。
穆婧芙又說，“看你自己吧，以前我是覺得你咬死了不讓姜寧回來，這樣省了一些麻煩事兒，但是現在……”
她笑了，“她回來也行，反正等著她的也是個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