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的思緒已經不在討論的事情上了,陸沉另一只手環著她的腰,將她攬在自己懷裡,聲音壓低,“你還沒見過我父親。”
他氣息在她耳側,“總要找機會讓你們見一見。”
姜棠扭著脖子躲了一下,“你說話歸說話,別靠那麼近。”
陸沉將她的手從書架上挪下來,就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怕什麼,這出又沒有人。”
說著他將姜棠的身子轉過來,整個抱在懷裡,低頭在她耳根處若有若無的親著,“你身子都抖了。”
姜棠扭著躲避,“陸沉,你先放開。”
陸沉笑了,“我倒是覺得這處不錯。”
姜棠眼角掃到被放在辦公桌上的股權轉讓文件,趕緊轉移話題,“那股權真給我了?”
“給你。”陸沉說,“給你給我都一樣,放你手裡算是一種保障,要不然你總不信我。”
姜棠抿著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這事安小姐知道了會跟你鬧吧。”
陸沉不知為何笑了兩聲,反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還有個雙胞胎妹妹?”
這是他第一次在姜棠清醒的時候問她,驚的姜棠話都要說不利索,“沒、沒有。”
陸沉嗯了一聲,沒追根就底,似乎只是這麼隨意一問,“你態度反差較大,要不是一直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真以為你拿個雙胞胎姐妹來糊弄我。”
姜棠不說話了,也不敢說了。
她心有余悸,連什麼時候被陸沉拖著坐在辦公桌上的都不知道。
反應過來的時候,倆人衣服都退的差不多了。
姜棠覺得有點冷,縮了縮脖子,“那天……”
陸沉動作停了停,“嗯?”
姜棠說,“在書房……你和安清。”
陸沉一頓,沒忍住笑了,“吃醋?”
可不是吃醋,主要是此情此景與那時那景有點像,一下子想到了。
陸沉手扣在她後腰處,朝自己懷裡按了按,說,“什麼也沒做,故意帶去家裡給你看。”
兩人結婚一年多的時間,為了逼她先提離婚,他荒唐事沒少干,結果她紋絲不動。
這就弄的他有些挫敗,也覺得無趣,於是就生出了更惡毒的心思。
所以那天安清從醫院出來提議要去他家裡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姜棠上樓,他是聽到了聲音的,所有的親密全是給她看的。
他低頭親她的唇,“問完了嗎?”
“問完了。”姜棠稀裡糊塗的回答。
其實本就沒什麼可問的,她腦子一團漿糊,思緒定在雙胞胎妹妹這個字眼上,怎麼都轉不走。
辦公室沒拉窗簾,陽光直直的照進來,不過因為樓層高,對面也沒有遮擋物,倒也不怕任何人看見。
裡面有間休息室,但陸沉並未帶她進去,他的惡趣味何止是跟安清故作親密刺激她,還有此時此刻。
姜棠趴在辦公桌上,混沌的思緒,某一刻略微清晰,哪能想到那天在書房裡他跟安清沒做的事兒,今天在辦公室裡倆人倒是成了。
陸沉的手繞過來扣著她的下顎,使她轉過頭去,然後他俯身親過來,“你母親去國外干什麼了?”
姜棠眯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去幫我生父聯系醫院,他要去國外做復健。”
陸沉輕笑,“穆長頌居然這麼大方,願意花錢治療你親生父親。”
姜棠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手繞過去捏著他的側腰,“快一點。”
……
姜棠人生到如今,離經叛道的事兒做的並不多,除了嫁給陸沉,再能想到的也只有剛剛這件事。
她縮在一旁的沙發上,身上裹著陸沉的外套,整個人氣息依舊不穩。
沒一會兒陸沉從外邊進來,手裡拿著打濕的毛巾,走到旁邊蹲下身,慢慢給她擦拭。
姜棠不自在,躲了一下,“你還是送我回家吧,我想洗個澡。”
陸沉捏著她的腳踝,如那天給她穿鞋一樣強勢,“那也先擦干淨再說。”
姜棠抿著唇,視線掃到旁邊的辦公桌,文件掉了一地,包括那份股權轉讓協議。
真是羞恥,剛剛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陸沉幫她清理完,拿過衣服又給她穿上,再慢條斯理的把辦公桌上的文件整理好。
姜棠臉熱的很,撐著沙發站起來,“我出去透個氣。”
沒管陸沉反應,她快步從辦公室出去,關門的時候還能聽到陸沉的笑聲。
他是真高興,肉眼可見。
王八蛋。
姜棠在辦公室外的走廊晃悠了一圈,最後在公共休閑區坐了下來。
剝了一顆桌上的糖果,她向後靠著,想到的還是陸沉之前問的問題。
不確定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之前穆長頌說過,已經把所有線索都遮掩了,按道理來說,他不會無緣無故查的,也就不會知道那些事。
只是陸沉這人行事向來不按套路出牌,她也有點拿捏不准他。
還在這麼胡思亂想,就聽旁邊腳步聲傳來。
她以為是陸沉,起身就問,“收拾完了,可以走了嗎?”
結果看清後頓住,來人並不是陸沉,是陸年。
也就幾天不見,陸年變化也挺大,整個人狼狽不堪,眼底都是青色。
他沒了從前面對姜棠時的吊兒郎當,冷著一張臉,“你怎麼在這兒,陸沉呢?”
話問完,陸沉也就來了,看見他出現也並不覺得意外,只快步走到姜棠旁邊,“沒事吧?”
陸年嗤笑一聲,“光天化日的,我還能吃了她是怎麼?”
陸沉攬著姜棠,沒問陸年緊趕慢趕過來是干什麼,徑直朝著電梯走去。
陸年看了一眼他手裡拿著的東西,“我媽把股份轉讓給你了?”
消息倒是得的挺快,陸沉停下,回頭看他,“你就是為這個來的?”
陸年深呼吸兩下,沒追問股份的事,而是突然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在外邊有人,也早就知道孩子都生出來了。”
“知道。”陸沉說,“你爸也不算藏著掖著,好多次晚上借口應酬,都是在外邊一家三口團圓,你不注意怪誰?”
他又說,“你媽也早知道,她忍到現在,你說是因為誰?”
接著他冷笑,“你昨天居然能讓她被你爸打的鼻青臉腫,你可真是孝順。”
陸年咬著牙,看樣子不知如何辯駁。
陸沉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如此你還能怪你媽不把股份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