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其實躺倒在床上的時候,就已經發覺換了人了。

  這屋子裡有點著迷情熏香,可也不至於讓他頭昏眼花到不認識床上的是誰。

  江哲立馬就想要起來。

  胡玫拉著他的衣袖,嚶嚶的的哭:“阿哲,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難受。”

  “你起來,穿好衣服。”

  江哲要把胡玫給抱起來,可誰知道,借著力,胡玫換了個姿勢,她趴在他的胸膛上,瑟縮的說:“阿哲,我怕,我難受……”

  江哲看著胡玫的臉色,有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他立即問:“你喝什麼東西了?”

  “喝了一杯飲料。”胡玫老老實實回答道。

  江哲擰著眉,“是於佳薇端給你的?”

  胡玫搖了搖頭,似是在努力回憶著:“是一個服務生,說是你叫端給我的。”

  可按照原計劃來,不應該是這樣。

  江哲給陳蘇柔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因為熏香的效用,江哲的腦袋有些遲鈍,和胡玫溫存了許久,聽見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陡然清醒了過來。

  走廊上。

  蕭禹庭和江父兩人相談甚歡,跟著一個服務生緩步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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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父和蕭家同屬於一個系統內的,在聊起某些話題的時候就比較暢快,蕭禹庭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塊腕表落在了樓上,江父便陪同一起來。

  “我跟你父親早些年還一去去南方視察,當時就看出來你大有魄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江叔叔過獎了,我也都是跟著父親的腳步,”蕭禹庭話鋒一轉,“貴公子也頗有建樹,我聽我曾經的導師誇獎過他,去青市的項目就是他作為負責人完成的。”

  江父擺了擺手,“你們家人丁興旺啊,我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

  “您別這麼說,您還年輕,我父親才是真的老了。”

  到達休息室門口,服務生做出一個有請的手勢。

  “大少,這邊請。”

  可服務生擰了擰門把,卻發現擰不動。

  這是特別安排的休息室,剛才服務生已經確認過的確是空的了。

  蕭禹庭蹙了蹙眉,“我的腕表就是忘在這間房裡了。”

  服務生便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嗎?”

  裡面沒有人回答。

  蕭禹庭道:“有備用鑰匙嗎?”

  服務生點了點頭:“有,但是要去問總管。”

  他立即就拿著對講機和總管通話,要了205的備用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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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用鑰匙是捏在陳蘇柔手中的。

  陳蘇柔一聽蕭禹庭要備用鑰匙,心裡陡然一凜,“我上去一趟。”

  她來到二樓,看見江父也在,眼皮忽的跳了一下。

  不過,幸而走廊上只有一個服務生,蕭禹庭和江父兩人,並無他人。

  這樣就算是打開房間門,看到兩個小輩情難自禁,也無傷大雅。

  她笑著走過來,“我來送鑰匙。”

  陳蘇柔將備用鑰匙交給了一旁的服務生。

  服務生剛將鑰匙插入鎖孔內,忽然,另一側有一扇房門打開了。

  陳蘇柔看見出來的人,眼睛一下瞪大,驚詫之色難掩,“佳薇?!”

  於佳薇打了個哈欠,似乎睡的有些迷糊,眼神略帶迷蒙,身上的襯衫也因為側身休息壓出了褶皺。

  她聽見陳蘇柔的叫聲,才朝著這邊看了過來,“柔姨?”

  江父:“你在這裡休息?”

  於佳薇恭謹回道:“是的,我剛才頭暈,是柔姨送我上來休息了一會兒。”

  陳蘇柔愣了一愣反應過來,阻攔不及,服務生就已經把門給打開了。

  房間裡的兩人撞入了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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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哲第一時間就用被子將床上的胡玫給蓋住了,急切的站了起來:“爸爸!”

  江父臉色鐵青,“江哲!你給我出來!”

  江哲急忙走出來,還沒站穩就被江父一個巴掌扇的撞在了牆上。

  陳蘇柔倒抽了一口氣,急忙過來扶江父,“別生氣,孩子還小。”

  “他小什麼?!”江父怒聲道,“我像他這個年齡的時候,早就開始自己獨當一面了!你看看他現在在干什麼?!這把佳薇置於何地?!”

  這話就是說給於佳薇聽的。

  胡玫也後知後覺的撲了過來,她擋在江哲的面前,“江伯伯,您別打阿哲,都是因為我……”

  這是江父和陳蘇柔第一次見胡玫。

  他們是知道江哲口中這個姑娘的,可沒見過。

  陳蘇柔就回身要安慰於佳薇:“佳薇,這件事情肯定是個誤會,咱們回家去說……”

  “不用了,”於佳薇忽然開口,很平靜道,“我和江哲已經離婚了。”

  “已經離婚”這個事實,在場四個人都是知道卻當做不知道,那這句話就是說給第五個人聽的。

  那自然就是蕭禹庭。

  蕭禹庭挑了挑眉,配合的眼神裡掠過一絲訝異。

  於佳薇看了一眼江哲,看向江父,明白道:“我和江哲早在兩個月前就離婚了,手續都已經辦好了,本打算等到年後再告訴您的,可是……既然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就不必再繼續演下去了。”

  話已至此,那江哲就不算亂搞。

  於佳薇還算是給江父在蕭禹庭面前留了顏面。

  江父走過來,“禹庭,你看看我這家事……我也是許久沒有見你父親了,等過段時間我再登門拜訪。”

  蕭禹庭點了點頭,先下了樓。

  蕭良在樓下已經是團團轉了,見他大哥走下來,就急忙上前一步,“哥,怎麼樣了?”

  蕭禹庭沒說話,點了一支煙,徐徐噴灑出煙氣,“我上去之前,你可沒說是幫這個忙。”

  “……東子說的,告訴你了這個忙你肯定不會幫了。”

  蕭禹庭抖了抖煙蒂,“他這不光把你綁在他的船上了,連我也給拉上去了,陳家……”

  他朝著戲台看了一眼,戲台上正在唱一出狸貓換太子,宮人的醜角嗓音有些尖,倒是讓下面的小孩子看的捧腹大笑。

  “陳家……你是打算站老五了是吧?”

  “那是當然,我跟東子發小呢,他小時候差點病死了那次,都還是我跟軒子打的急救電話,軒子也就那個時候決定要當醫生的。”

  本也就是七八歲孩子的戲言,還真沒想到,倒是兌現了當年的承諾。

  “好。”蕭禹庭略停了下,他轉過頭來,“跟老五的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你說於妹妹?”蕭良說,“於佳薇。”

  蕭禹庭神色一斂,“姓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