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離開前說的話更加讓我坐如針氈。

  他說柳凌驍來一次,我的蛇纏腰才能好一圈。

  他幫我治病,是要耗費大量修為的,等我病愈之後,他就要閉關修養了。

  所以這九天,我每天晚上必須寸步不離的守在家裡,等著他來。

  在九蛇纏腰完全治愈之前,不能讓別的任何男人碰我。

  這場逼婚,是爺爺為了救我,處心積慮算計來的。

  我要是再不聽話,就是不知好歹!

  忤逆了柳凌驍是次要的,關鍵是對不起爺爺。

  雖然爺爺嘴上不說,但他為我付出的一切,我心裡明白。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臥龍村並不大,幾十戶人家,隔壁就是蔣家村。

  我從小生活在這兒,蔣二姐比我虛長幾歲,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兒。

  她人很好,嫁的是本村的蔣鐵柱,都是本本分分的山裡人,根本沒有害人的心,也沒有這麼大的害人本事。

  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爺爺說這事兒要從蔣家查起,也的確有道理。

  ·

  天剛擦黑的時候,外面起了一層薄霧。

  我把晚飯熱在鍋裡,准備去門口等爺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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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是很普通的三間大瓦房,自帶一個小院,小院前門右邊有一間門房,是爺爺用來營生的紙扎鋪子。

  鋪子朝外開了一個四方四正的窗子,平時村裡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會來買一些紙扎品。

  我伸頭從窗口往外看,就看到正對著窗子不遠處,站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留著可愛的娃娃頭,歪著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窗戶裡望。

  這麼晚了,又是下霧天,誰家大人這麼馬虎,把孩子放外面?

  小女孩看著面生,不是村裡的孩子,難道是誰家的親戚?

  想到這裡,我衝她招招手,勾著身子趴在窗棱上問道:“小妹妹,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啊?是不是迷路了?需要姐姐幫忙聯系你家大人嗎?”

  小女孩衝我微微一笑,伸出小手指著展示櫃上掛著的一只紙扎燈籠,甜甜的說道:“姐姐,起霧了,我看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把那盞紅燈籠送給我照明嗎?”

  我下意識的就想說我送她回家,隨即又想到爺爺的話,只能作罷。

  伸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手電筒,遞過去說道:“這個更亮一點,你拿去用吧。”

  小女孩直擺手:“不,我就想要那盞紅燈籠,姐姐送給我好嗎?”

  五六歲的孩子,根本不懂紙扎品的忌諱,心性好玩,估計是看紅燈籠好看,就一個勁的想要。

  我將紅燈籠拿下來,連帶著手電筒一起遞給她。

  她卻沒有接,撅著小嘴道:“姐姐,燈籠不亮。”

  我只得拿出打火機,打著了就要去點燈籠裡的白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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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地裡忽然起了一陣風,火舌一晃,舔過我的手指,緊接著白蠟亮了起來。

  小女孩接過紅燈籠,很有禮貌的衝我鞠了一躬:“謝謝姐姐,我終於能回家了。”

  說完便提著紅燈籠,朝著蔣家村的方向去了。

  我趴在窗棱上一直目送著她離開,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踏實。

  正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忽然一涼,轉頭就要去看,一條白布蒙上了我的眼。

  我伸手就要去扯,就聽到柳凌驍低沉著聲音在我耳邊說道:“轉過去,不准扯。”

  寬厚的胸膛貼了上來,我兩只手用力抓著窗棱,指節都泛了白:“關窗戶,或者去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