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至親都告訴我，只要柳凌驍願意，他便能護我一生一世，而他在半步多的地位也這麼高，這讓我更加想了解他這個人。
盧燕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看向我的眼神都變得復雜起來了：“你認識柳凌驍？”
盧燕這兩天雖然調查過我，但村民們對於那些天發生的事情，所知甚少，盧燕能查到的必定也很有限。
更何況我和柳凌驍的關系還那麼私密。
我遮掩道：“前些天村裡出事，我聽人提起過，好像是說當年墜落臥龍嶺的那條蛇仙，就叫柳凌驍。”
“柳三爺怎麼可能是蛇？他是蛟！”盧燕糾正道，“半步多三個明堂蛇君分別是大爺柳雷霆、二爺柳鴻濤和三爺柳凌驍，不過柳三爺志不在半步多，很早之前就出走了。”
柳凌驍竟然是蛟，可他的真身現在明明就是蛇啊？
看來當年飛升失敗，對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如今為了救我，又消耗了大量的修為，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盧燕嘆道：“你若認識柳三爺就好了，那我們也不用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躥了。”
我訥訥道：“就算認識，人家也不一定肯幫我們。”
“那可說不一定。”盧燕振振有詞道，“我聽老叔說過，柳三爺面冷心善，是個大好人，就是看不慣十二堂某些人的做派，不願與人同流合污，才忿忿離開的。”
面冷心善？大……大好人？
我甩了甩頭，放下茶杯說道：“好了學姐，說了這麼多，我想請你幫忙的事情還沒說呢。”
“不就是找孫京墨？他今天有一場手術，下了手術台就過來了。”盧燕挑眉道，“讓跟你一起過來的人，進來吧。”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有人跟我一起過來的？”
瑛姑明明隱藏的很好。
我一下子又想起來：“還有，上次在你書房，你們怎麼確定一定能引出瑛姑？”
“原來她叫瑛姑。”盧燕坦白道，“其實那天逃竄出墓室口的時候，我趁亂在瑛姑的蛇尾上做了定位，她這些天在哪我都知道。”
我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你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抓住瑛姑，更重要的是……”
“為了確定你的身份！”盧燕繼續說道，“那次之所以要帶你一起下墓，就是因為你的這雙眼睛。”
盧燕抬手，輕撫我的眼角，喃喃道：“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的眼睛跟別人有什麼不同。”
我皺起了眉頭：“我的眼底？”
“蛇族所有後代都是豎瞳，而只有燭九陰一脈是橫瞳豎瞳兼具，一定條件下，你們的眼睛會出現雙瞳狀態。”盧燕說道，“並且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修為不斷提高，你們的眼周會出現大片細密的銀白色鱗片，遠遠看去，閃閃發光。”
盧燕的描述讓我驚駭，更是讓我想起了母親的眼睛，跟她的描述如出一轍。
“你之前猜的沒錯，在引你入墓室之前，我們已經不止一次下墓了，但每一次都被擋在了那道石門外，多次研究之後，我們確定打開石門的機關需要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之後兩天，根據定位器的追蹤，我們發現瑛姑先是去了臥龍村，之後便一直守在你身邊不遠處，我們便懷疑，她與你有關系，所以我才去約你。”
“至於那只面具，乃是你們燭九陰血脈的像征，是信物，只要她認得，就一定會來搶，而為什麼會選在那一天，當然是因為下雨天留人。”
身為摸金一族的後代，精通陰陽知識是必備，而觀天像就是技能之一，盧燕的道行不一定有這麼深，但那位拉二胡的老叔就不一定了。
更何況，還有那些黑衣人，他們應該都是盧燕家族的死士吧？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天跟我們一起下墓的兩個中年人，也是你們摸金堂的吧？”
盧燕點頭：“是。”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弄錯了，我還以為那兩個看起來就很專業的人，是周衡帶來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蹬蹬蹬的上台階聲音傳來，沒一會兒孫京墨便進了房間。
他看起來很疲憊，看來今天這場手術很棘手。
他一屁股坐到盧燕旁邊，趴在桌子上喊渴喊累，盧燕這會兒倒沒嗆他，端起茶杯遞到他嘴邊，喂了一口。
孫京墨緩了緩，坐直身體看向我，心領神會道：“看來我趕來之前，大家都已經弄清楚各自的身份了吧？”
“孫醫生，我有事請你幫忙。”我打了暗號，瑛姑立刻出現在了房門口。
盧燕和孫京墨的視線瞬間黏在了瑛姑的身上。
孫京墨倒抽一口涼氣，跟我看到瑛姑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封口劍？”
他呼啦一聲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瑛姑面前，隨即便發現了那些釘子。
他伸手就要去按瑛姑的腰椎，瑛姑躲開了。
醫者仁心，心中只有治病救人，沒有男女有別之分，但瑛姑顯然介意。
我趕緊說道：“腰椎那邊還有一根長釘，深入骨髓。”
“封口劍，鎖骨釘。”孫京墨眉頭緊鎖，“你這是得罪誰了？”
“你問那麼多干什麼！”盧燕開口道，“你就說，這些東西你能不能弄掉就是了？”
“弄不掉。”孫京墨想都沒想就說道，“你們也太瞧得起我了，如果倒退幾年，我哥沒出事的話，他倒可能有辦法，我肯定是不行。”
我頓時泄了氣，雖然瑛姑也說過，能弄掉這些東西的人非泛泛之輩，但我總覺得，天無絕人之路。
“同樣姓孫，孫京墨你怎麼處處不如你哥。”盧燕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孫京墨明顯是喜歡盧燕的，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說不行，簡直奇恥大辱。
孫京墨咬牙握拳，氣得眼都紅了。
隨即他又去檢查瑛姑尾巴上的鎖骨釘，這一次我拉著瑛姑的手，讓她別動。
一通檢查之後，孫京墨嚴肅道：“封口劍我肯定是拿不下來，我的道行還不夠，但這鎖骨釘……”
“有辦法拿下鎖骨釘嗎？”我緊張道。
“我可以試試。”孫京墨根本沒看我，而是盯著盧燕說的，“但風險很大，可能鎖骨釘拿下來了，她的整條尾骨斷裂，從此不能游動，就算尾骨沒斷，也只能暫時恢復三成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