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驍伸手一把將我撈了起來,我掙扎了兩下,也就沒力氣了。
“醉鬼。”
柳凌驍斥了我一句,將我帶回了宿舍。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立刻蜷縮成一團,像只可憐又無助的刺蝟。
“沒有第三次了。”
柳凌驍靠上來的時候,在我耳邊說道。
我心裡還有火,推了他一把:“不用你管,你走!”
尾音因為肚子忽然的抽痛而發抖,柳凌驍嘆了口氣,也不說話,大手伸進我衣服裡,真氣灌輸到我身體裡,不停的游走。
我閉著眼睛縮在那兒,就感覺到柳凌驍的吻輕輕地落在我頭頂上。
然後慢慢往下,我的耳朵頓時就紅了。
肚子的疼痛感因為他的真氣而有所緩解,酒氣熏上來,我迷迷瞪瞪的想睡。
借著酒勁兒,我狠狠的砸了柳凌驍心口兩下泄憤,想質問的話都被他的吻堵在了喉嚨裡。
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他最知道我的軟肋在哪兒,只要他想,輕而易舉的就能讓我繳械投降。
·
我睡到了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的時候,微微有些懵。
宿醉的感覺很不好,頭還有點疼。
身上像是被車輪滾過的一般,哪哪都是印子。
柳凌驍卻已經不在我這兒了。
我實在不想起床,就掏出手機靠在床頭漫無目的的刷頭條。
刷著刷著,小標題上彈出一個同城信息:江清宴痊愈出院,今晚大劇院不見不散。
江清宴今天出院了?晚上還要在大劇院表演?
她恢復的竟然這麼快?
我馬上點進去,這條信息的最上方,便是今早六點多,江清宴包裹的嚴嚴實實,從一院走出來的場景。
我一眼便看到了護在她右邊的那個男人,不是柳凌驍又是誰?
六點多,呵!
昨兒夜裡在我這兒折騰到後半夜,六點多就已經在江清宴身邊了。
這男人簡直堪比時間管理大師啊!
我一把將手機扔到了床裡面,拽起被子蒙住頭,氣得胸脯一股一股的。
昨夜他倒是真的來了,可是什麼都沒說,沒有任何解釋。
我於他,到底算什麼?
·
江清宴的這場表演是在所難免的,她在江城舞蹈界畢竟算是公眾人物,那麼多人仰慕著她呢。
那天在後台出事,雖然消息很快被壓下去了,但還是有很多在場的人看到了。
“江清宴遇襲,眼瞎腳跛,再也不能跳芭蕾舞了。”
這樣的消息一傳出去,多少人為這個十六歲的天才少女感到惋惜,又有多少人為她打抱不平,誓要人肉出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凶手!
公眾人物的事情沒那麼好處理,可大可小,處理好了,風平浪靜,處理不好,那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這個時候江清宴出院,還能在大劇院舞上一曲,便能破掉很多謠言,壓下一片恐慌。
我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的,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柳凌驍和江清宴的事情。
可是到了晚上八點,我還是准時打開了某音,關注了江城大劇院,看直播。
江清宴的節目靠後,舞曲名叫《折翼》。
我心不在焉的等著。
鏡頭時不時的掃過觀眾席,我就看到最前面正中央有幾個空位置。
一直都空著。
等到江清宴前面一個節目快結束的時候,鏡頭再掃過去,那幾個空位置上已經坐了人。
江父江母、孫京墨盧燕,還有一個柳凌驍。
鏡頭一掃而過,而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確在。
很快便到了江清宴的節目,她人還沒出來,台下便是一片如雷的掌聲。
這些掌聲中,有期待,有激動,更多的是對劫後余生的江清宴的鼓勵。
燈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只留一只射燈掃向舞台的一角。
那兒,一只折翼的白天鵝匍匐在地上,輕輕地掙扎著。
她想要站起來,想要再跳,想要旋轉。
慢慢的,她站起來了,跳起來了,旋轉起來了。
這是我第二次觀看江清宴的表演,仍然第一時間就被震撼住了。
她純潔、靈動,時而憂傷,時而嬌俏,時而羞赧,又時而傲嬌。
將一只不同狀態下的白天鵝舞動的活靈活現。
不同的是,這一次江清宴的身體柔韌度更好,眼神也更為嫵媚勾人。
與幾個月前的她,差別還是很明顯的。
一舞驚坐,在場好多人都激動的站起來鼓掌。
江清宴站在舞台中央,優雅的衝台下鞠躬。
主持人遞上話筒,牽扯出江清宴在後台受傷的事情,江清宴輕描淡寫的帶過,然後開始感謝她的父母,感謝孫醫生的妙手回春。
最後她說:“我還要感謝一個人,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或許真的永遠無法站在這個舞台上了。”
她頓了頓,唇角含著淺笑看向柳凌驍的位置,由衷道:“柳大哥,謝謝你。”
我伸手關了手機,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害怕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一個人縮在椅子上,鴕鳥似的將頭埋在膝蓋間。
罷了罷了,原本就不該看的,是我自己自討苦吃。
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去步行街小吃店吃早點,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討論江清宴的舞蹈;去面包房買面包,也看到老板娘在刷《折翼》。
一夜之間,《折翼》火遍了整個江城。
老板娘跟我很熟,非拉著我一起看,連聲贊嘆道:“鹿姑娘你看,你快看,這江小姐前世恐怕就是一只白天鵝吧。”
我笑了笑,附和了一聲:“是啊。”
“跳的好美,不愧是音樂學院院長的女兒。”老板娘說著,又重播了一遍,歪著腦袋咂嘴,“瞧瞧,你瞧瞧,這身段!這韌性!要是我做這個動作,老腰估計早就折了。”
“……”
“我喜歡看江小姐跳舞,追她微博兩年了,她的每一場表演視頻我都會看好多遍,昨晚的她,跟之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老板娘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我說道:“可能是之前受傷,有影響吧。”
“不對。”老板娘否定道,“要是被受傷影響,她的表現應該比之前差,可是昨晚明明比之前每一次都好。”
“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呢?”老板娘想著想著,恍然大悟道,“眼神!對,是眼神!”
“以前江小姐的眼神是清冷高傲的,渾身透著一股矜貴,可是昨晚,她的眼神嫵媚裡夾雜著一絲害羞,更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