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宴的眼神的確變了,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小女孩兒到了這個年紀,又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這個貴人還那麼帥,時時刻刻護在她身邊,任誰也不能不動心吧。”
老板娘說著,又翻出江清宴的微博,置頂微博上分享了一張圖片。
是昨天晚上江清宴表演過後,下台致謝柳凌驍,伸手跟柳凌驍擁抱的畫面。
那個鏡頭正好完整的拍到兩個人的側臉。
一個笑的嬌羞,一個冷峻清貴。
“這麼優秀漂亮的女孩兒,就是要有人分分秒秒護在身邊才安全啊,鹿姑娘你說是不是啊?”
我笑了笑,答了一句:“是呀。”
然後拎上面包就回宿舍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感覺胃裡面一陣一陣翻滾,到了宿舍,衝進洗手間就吐了。
這一吐就停不下來了,半天下來折騰掉我半條小命。
我才意識到這應該是遲來的孕吐。
盧燕來看我的時候,我趴在桌子上,臉色白的嚇人。
她趕緊給我倒熱水,又給我按穴位,噓寒問暖的。
我擺擺手讓她別折騰,沒用的。
盧燕自責道:“怪我那天不知輕重,陪你去喝酒,這幾天太忙了,也沒能來看你,你看你瘦的,都快脫相了。”
我摸摸自己的臉,掐著臉頰說道:“哪裡瘦了,這不都是肉?”
正說著,小腹猛地一個抽痛,痛得我叫出了聲,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盧燕伸手來扶我,可是已經晚了,我跌下椅子,在地上不停翻滾。
兩條腿不停地痙攣,不多時便化成了一條黑色的蛇尾,鱗甲黑色帶著一圈金邊。
盧燕嚇壞了,想要幫我,可是又無從下手,最後她只能手足無措的給孫京墨打電話,讓他盡快趕過來。
可最終趕過來的不是孫京墨,而是柳凌驍。
他從外面衝進來,將我抱起來就從窗戶躍出去了。
他帶著我隱了身,一路朝臥龍嶺奔去,進了他修煉的山洞,將我扔進寒潭裡。
他也跳了下來,白蛇的蛇尾纏上我的黑色蛇尾,在寒潭裡面不停的撲騰。
他一次次來抱我,被我一次次推開。
我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蛇尾,想要跟他的蛇尾掰扯開來,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就連想要運真氣去攻擊他,都發現自己身體裡的真氣是亂的。
“別鬧了,鹿鳴雪。”柳凌驍勸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隨著孕期的增長,你和孩子需要我的安撫。”
我冷笑道:“你怎麼舍得從江清宴身邊離開的?這會兒她看不見你,應該急壞了吧,需要安撫的是她才對吧?”
“別胡說。”柳凌驍狡辯道,“她剛出院,身體還不穩定,需要人照顧罷了。”
“柳凌驍你累不累啊。”我譏諷道,“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兩頭跑兩頭周旋,我都替你覺得累。”
“……”
“是不是覺得跟江清宴相見恨晚?是不是後悔當初答應我爺爺接手我這個麻煩?柳凌驍,你若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我越說越過口無遮攔,恨不得將我倆之間本就薄薄的一層關系徹底撕碎。
他解脫,我也解脫了。
柳凌驍看著我的眼神冷到了極點,我當時心裡其實已經有些慫了,但嘴上還在逞能:“干嘛這樣看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柳凌驍你心虛了!”
柳凌驍就那樣盯著我,好一會兒,直到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的時候,他忽然上前,一把將我摟進懷裡,開始吻我。
我瞬間就炸鍋了,發了瘋似的掙扎:“放開我,別總來這一套,柳凌驍我告訴你,沒用!”
“怪我,都怪我沒跟你說清楚。”柳凌驍抱著我,任由我怎麼推他打他都不松手,“鹿鳴雪你聽我說,一切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我帶回了龍筋,孫京墨連夜替江清宴做了手術,手術雖然很成功,但也可能會有排異現像出現,所以我得一直守著江清宴。”
“那條龍筋一整根從江清宴的天筋拉到地筋,術後半個月內,如果這條龍筋能長進江清宴的身體裡面去,才算成功,否則一切前功盡棄。”
“索性她和那條龍筋融合的很好,沒有出現排異,昨晚甚至可以上台表演,我的一顆心才稍微放下一點,但還不能掉以輕心。”
“那是一條龍筋啊,多少人想要占為己有?如果我不守在江清宴身邊,你認為她能活到現在?這天底下多的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那條龍筋被江清宴的身體完全容納之後,她的身體機能也會跟著改變,甚至以後可能也會有修為,到那時候,她便有了自保能力,我也才能徹底放手。”
我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凌驍。
柳凌驍也深深的看著我,眼神不躲不閃,不像是在說謊。
“身體機能的改變?”我喃喃道,“是指身體的柔韌性?還是眼神?體態?”
“都會有改變。”柳凌驍說道,“你反應這麼大,肯定是看了昨晚江清宴的表演,我之所以要出席,一是為了保護她,二也是想好好觀察一下她身體方面的改變,結果是讓人滿意的。”
我的氣勢漸漸弱了下去:“那天……那天我去了醫院,看見你看她的眼神……你分明就很喜歡她的眼睛。”
“對,很喜歡。”
柳凌驍大方的承認,讓我瞬間又炸毛了。
還沒等我發火,柳凌驍又說道:“因為龍筋的效果,最開始就是從天筋穴爆發出來的,她眼睛的每一個變化,都跟龍筋息息相關,而那條龍筋……”
柳凌驍欲言又止,只是又將我往懷裡摟了摟。
“那條龍筋很難拿到吧?”我小心的問道,“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柳凌驍將我勒進他的懷裡,蛇尾也緊緊的纏著我的蛇尾,我能感覺到他渾身的緊繃。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說道:“蛇是沒有這樣長的筋脈的,即便是化成了蛟,也不一定有。”
我知道,所以孫京墨說出萬年蛇筋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他要的是龍筋。
柳凌驍痛苦道:“那條龍筋是從我母親脊背上抽下來的,也是我母親留在這個世上,唯一一樣東西了,是我對她最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