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和金甲面具男同時出現在我們面前,便已經說明,他們倆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卻又息息相關,是從屬關系。

  很明顯,老叔是金甲面具男背後的操控者。

  這會兒,不僅金甲面具男的眼睛裡冒著綠光,老叔的眼睛也是。

  可老叔已經瞎了很多年了,他的眼睛不可能再看到任何東西。

  除非是通過別的一些方法借光,或許是法術,甚至是禁術。

  老叔兩次結印,念的法咒應該就是今夜盧燕背後顯現出來的摸金符咒。

  摸金符咒是催動摸金符法力的符咒,那就說明,摸金符此時此刻就在這周圍。

  盧家是摸金世家,早年間,盧燕的爺爺從半步多逃出來的時候,摸金符就在那個時候弄丟了。

  盧家找了這麼多年的摸金符,最終果真是在老叔的手裡。

  老叔催動法咒卻沒得到預期的效果,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金甲面具男,那就說明,摸金符就在金甲面具男的身上。

  是在竹轎上,還是在他身上的鎧甲裡?

  我的眼神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金甲面具男的二胡上。

  自顧自的嘀咕著:“二胡的琴筒是空心的吧?”

  二胡的琴筒一面是音窗,音窗上蒙著黑蟒皮,很好的掩蓋住了琴筒裡面。

  摸金符會不會就在金甲面具男的二胡琴筒中?

  而此時,老叔終於接受了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摸金符咒沒有用的現實,忽然拉響了手中的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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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二胡一響,我注意到,金甲面具男手中的二胡,首先是音窗一顫,發出一聲和鳴,之後金甲面具男才開始拉動琴弦。

  所以從始至終,都不是金甲面具男拉動二胡發出聲音的,是音窗裡有東西跟老叔的二胡聲產生共鳴,催醒了金甲面具男拉動二胡。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摸金符就在金甲面具男的二胡琴筒裡。”

  而那時,竹轎下面一股陰風拔地而起,老叔手中二胡越拉越急,旋律也越來越緊,從街口,吼吼的風聲夾雜著一陣馬蹄聲噠噠噠的飛奔而來。

  不多時,一隊金甲戰士騎著戰馬便已經出現在了青石板路上。

  是了,這就是我們在陰鏢局的墓道裡曾經不止一次遭遇過的金甲戰士隊伍。

  我轉頭就要下樓去幫柳凌驍他們,畢竟我有經驗,我身上的那股靈力能對抗這幻術。

  孫京墨卻一把抓住了我,搖頭:“別動,再等等。”

  “還等什麼?”我質問,“別忘了這裡曾經是誰的地盤!”

  “柳三爺交代的。”孫京墨明顯心裡也沒有底,但他還是說道,“他讓我們按兵不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都什麼時候了,柳凌驍這家伙哪來的自信?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盧燕嚶嚀一聲,醒過來了。

  孫京墨立刻松開我,大步朝著床邊走過去,問道:“燕兒,沒事吧?”

  盧燕坐了起來,孫京墨已經拿過一邊的衣服幫她穿上。

  我走過去就注意到,盧燕背後的那些血口,這會兒真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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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問道:“學姐你背後是怎麼回事?今晚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柳三爺和我們一早商量好,定下的計策,引君入甕。”孫京墨一邊幫盧燕整理衣服,一邊說道,“老叔想要什麼,我們比誰都清楚。”

  盧燕接過話頭,眼神裡帶上了一絲憂傷:“我爺爺當年從半步多逃出來,猶如喪家之犬,盧家還有什麼值得讓老叔覬覦這麼多年的呢?”

  “摸金符早早丟失了,這麼多年我們踏破鐵鞋也找不到絲毫蹤跡,老叔露出馬腳被你們逮個正著之後,我便已經猜到,摸金符十之八九就在老叔手裡。”

  “光有摸金符有什麼用?摸金符以前不是一直在我爺爺手裡嗎?他還不是用不上?因為他沒有摸金符咒,催動不了摸金符。”

  我驚詫道:“摸金符是你們盧家祖上一脈傳承下來的,摸金符咒應該跟摸金符是一體的,你爺爺怎麼會不知道摸金符咒呢?”

  “男掌符,女掌咒,這是我們盧家保護摸金符的祖訓。”盧燕說道,“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的,盧家世世代代傳承摸金符,而摸金符咒卻只能在一定時機,從盧家女兒身上獲取。”

  孫京墨接著說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我父親會在燕兒剛出生不久,在她後腰上做刺青,現在看來,摸金符咒是跟著燕兒的降生一起顯現出來的,而當時,或許燕兒的父母我和父親就已經發現他們的團隊裡有內奸了,所以他們才會做下這個決定,秘密的在燕兒後腰上做下刺青,為的就是壓制摸金符咒再次顯現,而這個秘密,就連老叔都不知道。”

  我聽著,倒吸一口涼氣。

  好險啊!

  如果當年盧燕父母和孫京墨父母沒有這樣高度的警惕性,老叔恐怕早就得手了,又哪來後來的這些事情呢?

  這也是為什麼老叔一直守在盧家,甚至在盧燕父母都出事之後,將五歲的盧燕一點一點拉扯大,從未傷害她的原因。

  因為盧燕是盧家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女兒身啊!

  老叔知道,摸金符咒必定就在盧燕身上,可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他等得比誰都著急,卻怎麼也沒想到,摸金符咒其實早就顯現過了,是被孫京墨父親做下的刺青壓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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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那次盧燕酒後與孫京墨……這個秘密還不知道要隱藏多久。

  當時的我們也是一頭霧水,並沒有刻意隱藏這件事情,老叔即使不在盧燕身邊,也不可能錯過關於盧燕的任何信息。

  所以刺青的事情,我們弄清楚了的時候,老叔便也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盧燕這麼著急跟孫京墨領證,很大原因就是為了引老叔出動,卻沒想到,他們和柳凌驍、陳實早就商量出了計中計。

  老叔這一頭栽進來,怕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我又瞄了一眼盧燕的背後,推測道:“你們今晚……並沒有圓房吧?”

  盧燕紅著臉點了頭:“老叔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就連柳三爺都估不透,我們又怎敢冒這個險,用真正的摸金符咒來引老叔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