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韓芊還沒回來,周衡正帶球過人,其他人也專注在比賽內,根本沒人看她。

她看著周衡,周衡進球後轉過身正好與她四目相對,她乖巧地衝他笑了一下。

這時,有隊友過來跟周衡擊掌,他順勢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海城。

寧語面色難看地想著剛才的事情。

她敢肯定剛剛接電話的人不是周衡。

可會是誰呢?

她突然想起周衡這段時間以來,好幾次看著手機露出不同尋常的情緒。

她瞬間握緊了手。

應該不會的,周衡不是那樣的人,她這樣勸慰自己。

可心裡總有個疙瘩,若是剛剛那個電話真的是個女人接的,目的一定是挑釁她。

她想了想,下定決心要在周衡這次回來後,將這件事查清楚。

不然她會一直這樣內耗下去。

她討厭這種感覺。

至於電話,她也暫時沒有心情再給周衡打。

而周衡中場休息時,也沒有看手機,從韓芊手中接過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小半,喝完見寧枳不知何時湊過來,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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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她,“喝水麼?”

寧枳點點頭。

韓芊正在給其他人拿水,周衡自己彎下腰給寧枳拿了一瓶,打開給她。

寧枳接住,小口喝了點,又還給周衡。

周衡蓋上蓋子放到地上,寧枳胡亂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漬,忽然抬手摸他手臂上鼓起來的青筋。

他側目警告地看她一眼,她瞬間縮回手,眼神無辜地看著他,他面容平靜,不予理會。

一旁的景越沒看到這個小動作,只看到周衡給寧枳拿水。

休息結束,一起往中間走時,景越碰了一下周衡的手臂,意味深長說:“你對她挺不錯的。”

周衡目不斜視,“有麼?”

景越看著他沒什麼情緒的側臉,也看不出什麼。

但他更願意相信周衡只是在照顧一個妹妹。

先不講道德,單說他和寧語的婚約,經過這麼多年,其中的利益盤根錯節,不可輕易動搖。

接下來比賽繼續。

景越找來的人打的都一般般,景越自身也不是特厲害,結果沒什麼懸念,周衡他們隊贏了。

幾人中午一起吃了飯,午休之後,周衡出發去下面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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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讓寧枳留在酒店,然而寧枳不願。

有她上次亂跑的經歷,周衡只好再次把她帶上。

到地方後,廠長來接。

周衡是來視察的,自然要下車多處走走。

他把寧枳帶進廠子門口的辦公室,跟她說:“這裡很大,在這裡等我,不然你會很累。”

寧枳想了想,點頭答應。

這次是程助理留下陪她。

因為韓芊需要跟隨周衡進行拍照記錄。

一行人邊走邊看,廠長在一旁隨時回答各種提問。

周衡臉上表情淡淡的,但身上那股氣場讓人難以忽視,廠長言行間有些局促和緊張。

直到參觀一圈後,周衡表揚一句說:“你們做得不錯。”

廠長的心才一下子落地,笑成一朵花,謙虛的同時拍了個馬屁,“我們也只是嚴格遵守總部的指示,還是您領導有方。”

周衡極短促地笑了下,沒什麼含義。

正拍著照的韓芊也不由跟著他彎起唇,眼神都落在他身上。

即使跟他這麼久,依舊覺得他工作時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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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一分神,她一腳踩空,整個人往後倒去。

他們此刻正在參觀新型污水處理設施,她身後是個水池子。

那一刻,她做好了落水的准備,緊緊閉上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落水並沒有到來。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整個身體撞上另一具結實的身體,她睫毛顫抖著睜開眼,正對上周衡英俊的面容。

他們很近,很近,近到她心跳如擂鼓。

周衡低眸看著她,面無表情問:“沒事吧?”

她聲音發抖,“沒,沒有,謝謝周總。”

周衡松開手繼續往前走。

她抬手捂了會兒發燙的臉頰跟上去。

回到辦公室,又開了個會。

就在開會期間,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

工廠地處偏僻,且路況不好,大雨天不宜出行,周衡他們滯留到了這裡。

開車臨時找了家酒店落腳。

已經是這個地方最好的酒店,但是和周衡他們平時住的酒店不能比。

勉強住下,周衡去洗了澡,一出來,就見寧枳站在他的房間裡。

她明顯也是洗過澡了,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裙,長發蓬松,整個人在燈光下柔軟得像是向人袒露肚皮的小貓咪。

不等他說話,她就上前拉著他衣角小聲說:“我害怕。”

周衡暫時也沒打算睡,問她,“雨停了回去?”

寧枳猶豫片刻,點頭。

周衡沒再管她,坐到沙發上打開手機翻看。

正回著郵件,寧枳湊過來拉開他的手臂跨坐到他的腿上。

他抬眸看她,她眼神澄澈地與他對視一眼,低頭親他。

他呼吸微沉,等她親了會兒後突然扳著她的臉阻止,她頓時委屈地看著他。

他眸色黑得可怕,只是將她按進他的胸口,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她才不動了,安安靜靜地趴在他身上。

窗外的雨聲嘩嘩啦啦,周衡闔著雙眸,想像自己是在一座風雨飄搖的孤島上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

終於雨停了,周衡扶起寧枳的身子讓她回去。

寧枳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不松。

周衡嗓音有點啞,“聽話。”

寧枳看著他,又湊近他的唇,他抬手捂住她的嘴,她眉頭一蹙,起身走了。

周衡跟出去,站在走廊看著她進入她自己的房間才返回。

他進入浴室又衝了個澡。

出來後,剛吹干頭發,手機就響了。

竟是寧枳打來的,他接通,她怯怯的聲音傳過來,“有人在哭。”

周衡不太信,敷衍地問:“哪裡?”

“我房間。”似是聽出他不信,寧枳小聲補充一句,“真的。”

周衡沉默幾秒掛了電話,到寧枳房間門口敲門。

門很快就被從裡面打開,寧枳一下撲過來抱住他。

周衡接住她的同時,也聽到她所謂的哭聲。

應該是樓上傳來的。

女人壓抑的叫聲在雨停後的夜晚格外抓耳。

那不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