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什麼也沒說,拉著寧枳往他的房間去。

寧枳乖乖跟著他。

進去後,周衡松開她,拿起桌上放著的酒店住宿指南打開。

寧枳站在一邊幽幽問:“哥哥,她為什麼哭?”

周衡沒看她,拿出手機對著住宿指南的號碼撥號,“我打電話讓前台給你換間房。”

寧枳看著他。

他此刻穿著一件白色的棉T,眉眼漆黑、干干淨淨的模樣讓人有非常強烈的弄髒欲望。

她沒說話,上前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胸口,緊緊貼著他。

周衡動作微頓,任由她抱著,繼續撥號。

撥通後,他說出寧枳的房間號,嗓音涼涼,“我們需要換間房。”

前台標准的禮貌語氣,“請問是什麼原因呢?”

“原因,”周衡剛開口,忽然感覺到兩只柔軟的手鑽進他的衣服裡撫上他的脊背,他瞬間全身都繃緊了,低眸去看。

寧枳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仰著臉,目光純淨地與他對視。

他下頜線緊繃著,冷聲對前台說了句,“原因自己去看。”

接著就將手機扔一邊的桌上,用力拉出寧枳的手,看著她的眸色黑得可怕,聲音也很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寧枳柔柔弱弱地望著他,聲音也細細的,“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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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看著她。

寧枳有些害怕地咬住唇,沉默幾秒後小聲問:“如果我比姐姐先出生,是不是現在要嫁給你的就是我?”

周衡臉色冷沉,看她半晌後諷刺地扯了下唇角,“你是想玩對麼?但我和她之間沒這麼簡單。”

寧枳問:“你喜歡她?”

這時周衡的手機響了,他沒接她這句話,拿起來手機接通。

是前台打來電話道歉,並說已經給他們換了新房,但在原房間找不到他們,問怎麼把新房卡給他。

周衡說了這個房間的地址。

因為前台就在寧枳的房間,所以剛掛了電話,就有敲門聲響起。

周衡走過去開門。

前台一邊道歉一邊把房卡給他,“對不起,給您造成這麼不好的入住體驗……”

周衡面容淡漠,不等她說完,就冷淡地“嗯”了一聲關上門。

他轉過身,將房卡遞給寧枳,黑眸凝著她,沒什麼語氣地說:“現在去這間房。”

寧枳看著他不動,忽然又抱住他,仰臉唇貼上他的唇,張嘴含住他的唇瓣。

那一瞬,周衡感受到了她的柔軟,他眉心一擰,腦子裡緊繃的弦似在一點點松斷,他陰沉著臉色,抬起手覆在她的後背上,拉開或者摟緊都只在一念之間。

然而,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就像是敲響的警鐘一樣,周衡瞬間拉開了寧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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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那一刻,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寧枳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周衡呼吸沉沉地與她對視幾秒才去開門。

是韓芊,她手上拿著一疊整齊的床上四件套。

見慣了周衡西裝革履的模樣,乍一看到他如此休閑的穿著眼睛一亮,沒敢細看就微紅著臉說:“周總,這是我在附近商場買的,已經洗過吹干了,我幫您換上吧。”

周衡外出時如果迫不得已要住這種酒店,作為助理,會幫他更換自己帶來的床上四件套。

只是,這次逗留在這裡是意外。

他們只帶了備用的衣服,沒有帶備用的床上用品。

周衡聞言往房間內看了一眼,寧枳已經不見,這是個套房,她應該是進臥室了。

“不用。”周衡側開身,讓韓芊進來,“放桌子上就行。”

“好。”韓芊低低應了一聲,垂著臉往裡走。

她能感覺到她的臉在發燙。

只是今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總是會想到在工廠,周衡拉住她的場景。

他身上清冷的男性氣息,他看她的眼神,他低沉的聲音一直在她腦子裡盤旋。

那一刻的他好像很不一樣,她說不清那種感覺,但她的心,直到現在都沒平靜下來。

她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轉身要走時,看到地上躺著一張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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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撿起看向周衡。

周衡伸出手示意她給他。

那是寧枳吻住他的時候掉的。

韓芊上前幾步,遞給他,這樣的近距離,她才發現今晚他的眸色格外漆黑,唇也比平時紅一點,顯得他有點欲。

在這個雨夜,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看著這樣的他,韓芊心裡像是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因此,就在周衡捏住卡的邊緣那一瞬,她鬼使神差地捏住周衡的手指。

周衡深邃的黑眸看向她。

“周,周總。”韓芊聲音都顫抖了,“周總我喜歡你。”

周衡面無表情,“我有未婚妻。”

韓芊的臉紅得要滴血,“我知道,我知道我跟寧小姐不能比。”

周衡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語調沒什麼起伏地說:“就算睡了你我也不會對你負責。”

韓芊咬住唇,沒想到他如此直白。

家裡遇到了困難,媽媽這段時間一直在逼她嫁給一個土大款來改善家裡,改善弟弟的生活。

可對她來說,與其嫁一個她甚至都厭惡的人,她更願意做周衡的情人,哪怕是之一。

他不僅相貌英俊,還擁有常人一輩子無法企及的地位和財富。

且跟在他身邊一年了,以她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做了,就算不負責也不會虧待,“我不介意,我只想跟著你。”

周衡抽出自己的手指,“可我未婚妻會介意。”

韓芊愣了愣,“你和她只是商業聯姻。”

如果真的那麼喜歡,那麼這兩天跟著他們的那個女孩算是什麼?

“從小到大的相處不是假的。”周衡說著轉身,從桌上抽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手,語氣淡漠,“回去後去人事辦理離職,該有的補償不會少你。”

韓芊看著他擦手,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即使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所剩無幾的自尊也讓她無法再說任何話。

她轉身哭著跑了。

周衡扔掉濕巾進入臥室。

寧枳坐在床中央,烏黑的眼睛看著他,整個人在燈光下白得發光,軟軟糯糯。

周衡站在床邊問:“都聽到了?”

寧枳安靜地站起來走到床邊抱住他的脖頸,湊近親他。

雨後的夜晚,空氣裡纏綿又潮濕,周衡感覺自己像是深陷在沼澤裡,在不停地往下墜,卻難以拔身。

他閉了下眸,摟住寧枳的腰,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