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妤抬眸,目光落在陸言身上。

  女伴?陸言說的女伴是那一次她見到的那個女孩嗎?

  他好像叫女孩初凝。

  不過,憑著模糊的記憶,周晚妤回想了下,兩人好像還挺相配的。

  這時,謝硯開口,嗓音輕緩,“這話打趣了,晚晚,跟陸先生問好。”

  周晚妤側眸看去,男人一本正經,似乎剛才的那句話他只是隨口一說。

  但她知道不是的,謝硯是故意的,他知道她跟陸言認識。

  她猜不透謝硯此舉是要干什麼,只得站起身來跟陸言打招呼。

  陸言懶懶的看向她,沒說什麼。

  飯局正式開始,在場的都是些大佬哪裡會有什麼單純的飯局,都是談些跟利益相關的事情。

  要說在場有誰在認真吃飯,只有周晚妤一個人。

  中途,沈星洛打電話來,她跟謝硯交代後出了包廂。

  “喂,星洛。”

  “晚妤,你在雅居新景嗎?”

  “不在,有什麼事情嗎?”

  “這不,我給莫阿姨買了個按摩椅,問問你在那邊的話,我就送過去,順便還可以跟你一起坐坐聊聊天,不在的話我就讓人送去給阿姨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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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晚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包廂,低低的說道,“我今天晚上過不去,我跟謝硯出來參加一個飯局,暫時脫不開身。”

  “謝硯有病吧,都這樣了還要拖著你跟他去參加什麼飯局?”

  沈星洛毫不遲疑的吐槽道。

  “誰說不是呢。”周晚妤笑著應和道。

  沈星洛妥協的說道,“行吧,既然你脫不了身,那我今晚就不過去了,東西我送到阿姨那裡去。”

  “嗯,謝謝你,星洛。”

“咱倆誰跟誰呀,還需要你說客氣。”

  周晚妤臉色浮現出笑容來,的確她跟沈星洛之間沒必要客氣。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沈星洛遇到這些事情,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幫忙。

  又跟沈星洛說了幾句,兩人才掛斷了電話,周晚妤收起手機准備往回走,卻在轉身時看到站在不遠處靠著走廊抽煙的陸言。

  男人的架勢明顯是在等他,周晚妤沒有猶豫徑直走過去。

  “陸先生。”她客氣的打招呼。

  陸言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帶著審視打量。

  周晚妤猜不透他這是要干什麼?索性也跟著沉默。

  許久後陸言開口,語速慢慢,“謝太太跟謝董夫妻感情很好呀,還一起出席這樣的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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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言意有所指,周晚妤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臉色有些白,但還是試圖的解釋道,“我跟他關系怎麼可能會好?陸先生你是明白人,應該看得出來我沒有能力與他抗衡,就今晚的飯局來說,我一旦拒絕他,他便會拿我在乎的人,我的母親、我的朋友來要挾我,我沒有辦法。”

  她將自己所有的難處都說與陸言聽,可是陸言久久沒有反應,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周晚妤。

  輕輕抬了抬眼鏡,臉上的笑意很淡,淡到不仔細觀察都看不出來。

  “可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我想要的是什麼?周小姐不清楚嗎?”

  周晚妤咬住唇,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在一起,她很緊張,是的,她清楚陸言要的是什麼?

  要麼是五百萬,要麼是安盛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可是這些她都必須要先跟謝硯離婚才能夠給他。

  目前看來,她完全沒有辦法跟謝硯離婚,不但沒有辦法,現在還跟謝硯一起出席飯局。

  對於陸言來說,又怎麼相信她能夠與謝硯離婚給他股份或者欠款。

  眼看著一個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周晚妤的心裡也很著急。

  但謝硯不點頭,她根本沒有辦法。

  躊躇之下,她看著陸言,請求道,“陸先生很抱歉,接近一個月的期限,但我還是沒有辦法讓謝硯答應跟我離婚,你能不能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寬限下,再給我一點時間。”

  陸言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她。

  周晚妤僅僅是站在那裡承受他的目光就覺得難堪至極。她很少求人,但是在周家出事以後,她不止一次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

  “周小姐,你把你自己當誰了呢?我們充其量只是認識,我憑什麼要給你放款寬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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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言簡單一句話讓周晚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久才開口,“對不起陸先生,是我自不量力了,我以為這麼幾次以後我們是朋友了。”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周小姐口中的朋友。”

  “嗯,我明白了。”周晚妤低頭靜靜說道。

  這次她是真的明白了。

  陸言這樣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她不該在這個人身上抱有任何的期待。

  陸言掐滅手上的煙,理了理衣服,腳下步伐朝著周晚妤走近,突然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語,“一月期限很快就到,周小姐如果不想我為難你的母親,就請盡快!”

  提及母親,周晚妤的臉色沒有半分血色,她看著陸言,後者臉上揚起笑容,最後邁開步伐離開。

  在轉身的那一刻,陸言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謝硯,顯然男人不是剛剛過來的,他已經凝視他們好一會。

  陸言毫不在意,他聳聳肩,攤開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經過謝硯身邊停頓一秒,後大步離開。

  周晚妤也看到了謝硯,可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謝硯臉上表情以及心裡想法,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規定的期限內湊到五百萬還給陸言。

  其他辦法完全行不通,除非謝硯跟她離婚。

  意識到這一點後,周晚妤大步走到謝硯面前,拉著他的手近乎乞求,“謝硯,跟我離婚好不好?”

  卻不知她此刻提的這一句話瞬間讓謝硯眼中蓄滿滔天怒火。

  他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將她堵在身後的牆邊,語氣森冷,“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跟我離婚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勾搭上陸言的?是從你知道欠他五百萬開始,還是說從他讓你上了他的車開始?”

  謝硯一句句的質問以及難聽的字眼讓周晚妤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