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妤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再婚的打算?”

  “嗯。”

  “我沒有想過。”她坦誠的說,“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

  剛才那樣認真,但此刻的陸言似乎又恢復了那副慵懶隨性的樣子。

  周晚妤沒說話,陸言擺擺手,“快進去吧,我走了。”

  “嗯,再見。”

  ……

  周晚妤轉身剛想往回走,沈星洛的車子停在她面前,人從車上下來,助理開車離開。

  “晚妤。”沈星洛攬著她的手,“你也現在才回來啊。”

  “嗯,有點事情。”

  兩人手挽手朝著小區裡面走,沈星洛看著剛才陸言開車離開的方向,“剛才那個人是陸言嗎?”

  “嗯。”

  沈星洛哦了聲,“你們之前不是不來往了嗎?”

  “今天他找我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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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陸言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沈星洛的臉上滿是驚訝。

  周晚妤笑了笑,低頭繼續往前走,“是啊,我也很意外,他竟然會道歉。”

  “道歉之後呢,你們聊了什麼?”沈星洛接著追問道。

  周晚妤把跟陸言聊的內容跟她說了下。

  沈星洛突然停下腳步來,周晚妤回頭看她,“怎麼了嗎?”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陸言有些奇怪?”

  “奇怪?”

  “奇怪在哪裡?”

  沈星洛沉默了幾秒,道,“我覺得他喜歡你。”

  “……”周晚妤微愣,隨後笑了,“你覺得可能嗎?”

  “目前的種種表現來說,我覺得就是這樣,不然你想啊,為什麼他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周晚妤搖頭,“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別說我們一開始就是債務關系,就是我周家落魄,我現在這個樣子,他未來的陸氏集團繼承人,怎麼可能會看上我?”

  而且,就算她跟謝硯離婚,跟陸言也是不合適的。

  “誰知道呢,萬一他就喜歡這樣的呢?”

  “不不不,我們還是認清事實,不要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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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說如果呢,如果陸言是真的喜歡你呢?”

  “我跟他不合適。”

  沈星洛還想說什麼,周晚妤的手機響了起來,於是這個話題只能作罷。

  周晚妤的電話是郝瑕打來的,郝瑕打電話來的目的是告訴她,白天見到的宋館長很欣賞她,特別是在看過經她修復後的作品更是贊不絕口。

  “是嗎?郝老師幫我謝謝宋館長。”

  “謝就不用,宋館長那邊說,有個事情想要請你幫忙,讓我問一下你的意見。”

  “郝老師請說。”

  “宋館長那有一個珍藏品。幾年前發生意外受損嚴重,這麼多年找了很多人修復都沒有把握,宋館長的意思是讓你去試試。”

  “可以。”

  “那我這邊跟宋館長約具體的時間,到時候我再給你電話。”

  “好。”

  ……

  翌日一早,周晚妤離開沈星洛家前往上班。

  剛出小區看到小陳,她走過去,打開車門剛想坐進去就看到同樣坐在後座的謝硯。

  男人雙腿交疊,手上拿著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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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謝硯開口催促,“你想一直這樣站到遲到?”

  周晚妤這才不情不願的上了車。

  上車後,周晚妤看著謝硯,“你怎麼來了?”

  “不想看到我?”

  周晚妤,“……”

  知道還說出來。

  她沉默了幾秒,謝硯那邊丟過來一個禮服盒子,“晚上有個晚會,需要你以謝太太的名義出席。”

  周晚妤看著放在腿上的盒子,眉頭緊皺,那一次跟他去宴會腿受傷好長時間才好,她現在聽到宴會就覺得煩。

  “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謝硯直接一口回絕。

  周晚妤無奈的說,“蘇淺月肯定很想跟你一起,你帶著她去吧,我下班後只想回去休息。”

  謝硯合上文件,側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不去可以,我現在就讓人停了沈星洛的工作安排。”

  周晚妤,“……”

  所有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

  ……

  晚上下班,周晚妤換好禮服,天氣太冷,她把自己的羽絨服套在外面,在車上的時候也舍不得脫下直到到了宴會現場。

  她現在的身份是謝太太,換句話說,她是跟著謝硯來到這裡的,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謝硯需要的時候充當一個花瓶。

  一圈走下來,周晚妤有些累,她看著謝硯,“我去那邊坐一會,有事叫我。”

  “不要到處亂跑。”

  謝硯握著她的手,說話的時候微微垂眸。

  在外人看來,他們好像極為恩愛。

  周晚妤覺得無比虛偽,她輕輕地說,“知道了。”

  周晚妤找了吃的就去沙發上一個人享受美食。

  她剛坐下,門口處傳來吵鬧的聲音,周晚妤順著看去,是蘇淺月。

  蘇淺月一席高貴的紫色晚禮服,妝容精致,腳下踩著高跟鞋,仰著頭,像是一直高傲的天鵝……

  周晚妤笑,在她收回視線之前看到那只高傲的天鵝朝著謝硯的方向走去。

  自從周家出事後謝硯跟蘇淺月出現在大眾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多,好多明眼人都能看出問題來。

  就說此刻,也是很多人等著看熱鬧。

  蘇淺月走到謝硯身邊,開口,尾音上揚,像是撒嬌。

  “謝先生,您也在,好久不見。”

  謝硯只是淡淡的嗯了聲,並未作出更多的回應。

  蘇淺月咬了咬牙,這樣冷漠的態度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凌遲,仿佛時時刻刻的提醒她。

  只要謝硯不離婚,她就永遠見不得人,能光明正大站在謝硯身邊的人就不是她。

  想到這裡,蘇淺月掃了眼沙發上認真吃東西的女人,眼眸深沉。

  周晚妤完全不在意外界發生的事情,很認真的吃東西。

  耳邊傳來聲音,“這宴會,也就只有你在吃東西。”

  周晚妤微愣,沒搭理蘇淺月。

  “周晚妤,我跟你說話呢。”蘇淺月被無視,聲音抬高,刻意的吼。

  “我個人覺得蘇小姐還是聲音小一點,不然你這公眾人物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吼大叫,明天怕是會上新聞吧。”

  “你如今倒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