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正在批閱文件,鋼筆不出墨,他擰開看了眼,找了墨水出來。

  周稚京主動的拿過他手裡的鋼筆,“我來。”

  陳宗辭倒是沒跟她搶,由著她獻殷勤。

  他的手指上沾了一點墨水,他抽了張紙巾,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低頭仔細擦拭手指。

  萬凝敲門進來,是來彙報項目進度。

  當然,她也是故意進來。

  “陳總,你要的數據我都已經彙總好,現在可以彙報嗎?”

  “旁邊等著。”

  周稚京將鋼筆裝好,遞給陳宗辭。

  陳宗辭接過後,同紙巾一起,將鋼筆丟進了垃圾桶。

  周稚京一頓。

  萬凝就站在旁邊,將一切看在眼裡。

  周稚京沒說什麼,只是將那份不太重要的文件遞上去,萬凝在這裡,她也不可能說什麼。

  陳宗辭從筆筒裡,隨便拿了一支筆,掃了眼文件內容。

  “為什麼換供應商。”他問。

  周稚京:“我覺得原來的供應商有問題,是之前江津浩有長期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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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宗辭:“選這家的理由。”

  “我做了對比,加上Rae的推薦,綜合考慮之後選的。”

  陳宗辭又指出幾個數據的問題,讓她重新回去理順。

  這份文件本身就沒有完善好,裡頭好幾個錯誤,在電子版上早就已經修正。

  周稚京只是找個借口進來,想跟陳宗辭說幾句話。

  結果話沒說成,這麼簡單的錯誤被揪出來,還被萬凝看到,她的工作能力估計又要被質疑。

  最近不知道是誰在傳謠。

  周稚京在洗手間,幾次聽到有人八卦,雖然沒有說名字,但各種特征,很明顯就是在說她。

  說她靠下三寸的本事,進來的公司。

  有說她勾引陳宗辭的,也有離譜的說她最開始的姘頭是江津浩,先利用人進了公司,攀上另一枝頭之後,為了不妨礙她往上爬,就搞這麼一出把人送進去了。

  說的有鼻子有眼,故事編的很有邏輯,所以這一版本說的人最多。

  說的人多了,就成真了。

  周稚京拿著文件,灰頭土臉的離開辦公室。

  下午,陳宗辭准點下班,趙秘書跟著,她也就沒有機會上去說話。

  她在工位上待了良久,突然想到了蔣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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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裡還有他的聯系方式。

  “蔣總。您還記得我嗎?”

  蔣聿:“記得啊,你昨天才把陳宗辭送進警局,我怎麼會忘記。”

  周稚京頓了一秒,“那個,您能幫我個忙嗎?之前在e國的時候,您不是說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您嗎?就當是欠我個人情。”

  蔣聿笑了,“所以,你要我幫什麼忙?”

  “我想跟陳總單獨聊一下,您能給我創造個機會嗎?”

  “我可不敢。到時候你又把他搞到警局去,我不成幫凶了。”

  蔣聿起身走出茶室,在長廊裡說話。

  周稚京破罐子破摔,“那我來您公司上班吧,華瑞我混不下去了。”

  “算了,那我還是幫你跟他見一面吧。等著,有信了我再聯系你。”

  掛了電話,周稚京又坐了一會,才離開。

  走之前,她進陳宗辭辦公室,把垃圾桶裡那只鋼筆給撿起來,重新放回他的筆筒裡。

  周稚京回了出租屋。

  桑晚不在,她也不好意思住在她的房子裡。

  單元樓門口停著一輛保時捷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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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序秋從後視鏡看到她,便從車上下來。

  “你竟然也住在這裡,蓄謀已久啊?”

  周稚京:“巧合而已。”

  她自顧往樓上走,林序秋跟在她的身後,“跟聞璟那棟樓結構一樣。”

  周稚京沒搭腔。

  “你挺歹毒的。利用聞璟引誘我上鉤,把我送到陳靖善的床上去,你就不怕我扒了你的皮?”

  周稚京現在極喪,真要扒她皮,林序秋都得往後排。

  “那你怎麼把桑晚弄進去了?”

  林序秋冷哼一聲,想到自己被陳宗辭從被窩裡拽出來,臉頰就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燙。

  陳宗辭冷靜的捉奸在床。

  她當時腦子都還沒清醒過來,等徹底清醒的時候,人就被帶到警察局了,哪裡有什麼反應時間。

  到了五樓。

  周稚京開門進去,屋內干干淨淨。

  她走進去。

  林序秋捏著鼻子,說:“你這屋裡什麼氣味。”

  周稚京換了鞋子進去,“你還有事嗎?”

  “你這樣搞我,我還不能找你算賬了?”

  “算唄。”

  林序秋挑眉,發現她情緒不對,她伸出一根手指,關上門,拉過椅子坐在她的面前,“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周稚京:“我什麼風格?”

  “不找什麼借口了?”

  周稚京笑了笑,“我倒是巴不得你把我換進去。你可以嗎?或者,你幫忙跟陳宗辭求個情,這次的事情別追究。你行嗎?”

  林序秋被她的眼神刺到,“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林序秋哼了一聲,“你得多謝陳靖善,要不是他足夠正直,你以為你逃得掉?”她想了想,問:“再問你一次,你跟陳宗辭睡了嗎?”

  “沒有。”周稚京這次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回答。

  “我不信。不過無所謂,這次我饒了你。另外,我給你送個信。”

  周稚京覺得口渴,她起身去廚房拿水,順便給林序秋也拿了一瓶,“什麼?”

  林序秋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這是當初陳宗辭最在乎的一個女人。裡面有地址,你幫我去看看。”

  周稚京看她一眼,“可以啊。但你能不能把桑晚弄出來。”

  “我試試看。”

  林序秋離開後。

  周稚京將信封丟進了抽屜,看都不看一眼,林序秋是想拿她當槍使。

  這種事,她明明可以自己動手,至於通過她去找人?

  晚上睡覺,周稚京把裡裡外外的門全部都堵了一遍。

  第二天上午。

  她收到蔣聿的信息,【他今天會來跟我們一塊去滑雪。】

  跑這麼遠。

  周稚京:【我怎麼去?您能不能換個我能去的?】

  蔣聿攤手,【聽我指揮就行。】

  蔣聿讓她十二點在中泰廣場等著,有人會過去接她。

  周稚京沒請假,她直接逃班。

  蔣聿安排她穿上空姐裝,上了他的私人飛機。

  蔣聿他們已經提前去長白山。這私人飛機,蔣聿是單獨給陳宗辭安排的。

  因為他最近比較忙,工作結束才能過去。

  第二天一早,又要飛回來。

  陳宗辭三點登機,三點十分飛機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