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不是傻子,男人心眼多大,她還是知道的。

  陳宗辭這種人,更不會允許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把他當成是替身。

  周稚京不想再在他這裡吃苦頭,“我現在眼裡只有你。”

  她壓住他的肩膀,主動將他摁倒,迷離的雙眸勾住他,問:“你是不是在泳池的時候,就想了?”

  明亮的燈光,將她的一顰一笑都照的清清楚楚,包括她眼睛裡的東西。

  賣乖,討好。

  將自己的反骨板正,裝一時的小乖兔。

  充血的耳朵,又讓她顯得十分青澀。

  陳宗辭握住她的腰,輕而易舉的舉起,又落下。

  周稚京微微瞠目,烏黑的眼眸裡有難以抵擋的情潮,席卷而來,讓她表情崩壞。

  她瞬間跌落,趴在他的身上。

  兩人之間再無縫隙,毫無余地。

  陳宗辭咬著她的耳朵,告訴她一個事實,泳池裡,不止他想,陳靖善一樣想。

  要不然,陳靖善不可能會出現在西子路。

  ……

  陳宗辭洗完澡出來,房裡空無一人,床單被扯下來,丟在旁邊,新的還沒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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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稚京的衣服還在。

  人在外面的廚房,明顯洗過澡了,身上穿著酒店的睡袍,頭發濕漉漉的披散著,在倒水喝。

  她快渴死了。

  周稚京有點站不住,腿一直在打顫,她索性蹲下來喝。

  片刻,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轉頭,陳宗辭已經到他身側,隔著半步的距離。

  他隨手拿了只水晶杯,直接開了水龍頭接水。

  而後,轉過身,抵住廚台。

  一個垂眸,一個抬頭,目光正好對上。

  兩人此時身上穿著同款同色的睡袍,事後的男女,身上還流動著沒有完全散掉的曖昧。

  連眼神都帶著鉤子。

  周稚京灌了一大口水,太多了,來不及咽下去,嘴巴鼓著,嘴角又水溢出來。

  特別像個大傻子。

  陳宗辭心念一動,放下水杯,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周稚京雙腳離地,嚇了一跳,嘴裡的水來不及吞咽,差點噴出來。

  到底還是流了一滴出來,順著嘴角留到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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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宗辭用手背給她擦掉,問:“倒是有力氣洗澡。”

  兩人身體相貼,雙腿交錯。

  周稚京從深色牆磚的倒映裡看到兩人的身影,格外的和諧。

  看起來像兩個彼此有愛的情人。

  周稚京的心,有那麼幾息,感覺到熨帖。

  她這會溫順的靠過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身體完完全全依在他身上,腦袋懶懶的靠他的肩膀。

  片刻,耳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

  緊跟著,就有薄薄的煙霧飄過來。

  他的另一只手,還牢牢的壓在她腰上,為了抱穩她。

  靜默片刻,周稚京小心翼翼的問:“你為什麼會有那張照片?”

  那張她AI換臉的照。

  他漫不經心的回:“那就要問你,發給誰看了。”

  能流到陳宗辭的手裡,恐怕有不少人看過了。

  她用臉頰輕微蹭了蹭他的肩膀,“你不會允許這種照片擴散的,對嗎?”

  陳宗辭輕笑,“又不是我的臉,我為什麼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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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照片要是轉播開,傳到陳靖善的跟前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她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支起身子,看向他,說:“可那是你的身體。”

  “怪不得看著眼熟。”他似笑非笑,側過身,把沒抽完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裡,手隨意的搭在她背上,問:“還睡覺嗎?”

  已經很晚了。

  他的語氣有點溫柔。

  周稚京抱住他的脖子,大著膽子,閉眼在他唇上親了親,說:“你要玩,我可以陪。但這只能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可以嗎?”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是帶著拘束的。

  跟危險的人玩,就如懸崖上采花。

  她繼續說:“其他時候,互不干涉。”

  畢竟他跟林序秋即便沒在一起,在旁人眼裡,都是分不開的一對。

  陳宗辭笑,“下限真低。”

  他的笑很刺耳,話也難聽。

  周稚京鼻翼微動,半晌才咽下冒出來的酸楚,慢慢睜開眼睛,對上他沒什麼溫度的目光,說:“是你說的,你我之間別講什麼道德。”

  “那你現在又委屈給誰看?”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陳宗辭抱著她去照鏡子,問她:“眼睛裡的是什麼?”

  周稚京並不想看到此刻的自己,她立刻轉過身,抱住他,看著他,說:“是你。”

  她眼裡含了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最後,陳宗辭大概是大發慈悲,到底沒有折騰她,把她丟回床上,自己換了衣服就走了。

  也沒有回答是否應允她的提議,當然最好沒興趣,再也不搭界。

  他走後沒多久,周稚京也收拾好自己,回了景泰園。

  到家是凌晨四點多。

  屋子裡安靜的好像沒人,她又洗了個澡,才躺下睡覺。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精疲力竭。

  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卻一直做噩夢。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人都有些恍惚。

  身子犯懶,她就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正好刷到陳雅雯的動態。

  她懷孕了。

  只言片語,已經能看出來她的喜悅。

  終於得償所願,能不高興嗎?

  周稚京想了一下,給桑晚發了信息,讓她不必再費勁去找證據。

  她就不去破壞人家的幸福感了,自己都還顧不好呢。

  隔了兩天,她就銷假去上班了。

  周一有早會。

  周稚京也不是完全沒有工作經驗,她在九州的公司,已經做到策劃小組長了。

  但華瑞跟她前公司不是一個量級的。

  她那點經驗和學歷,在這裡就夠看。

  再一個,陳宗辭的助理並不好當。

  總助給她派了工作,“陳總五分鐘後到,你去茶水間泡咖啡,要現磨,不放糖。”

  周稚京先把咖啡機打開,操作好之後,去打印文件。

  陳宗辭來的時候,咖啡機正好停止運作。

  她端著咖啡進去。

  兩天時間,周稚京想清楚了,她現在首要任務是在華瑞站穩腳跟。

  她會被人嫌棄,最終原因還是她不夠優秀,除了有點顏色之外,沒有任何突出的優點。

  所以,男人只會把她當做是玩物。

  她需要給自己創造更多的自身價值,比如說工作能力。

  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她放下咖啡,精神面貌俱佳,朝著陳宗辭露出標准的笑容,說:“早上好,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