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廟的後面,是還沒完全建好的廟宇,不知原因,暫時停工狀態。

  路面不平坦,中間也擺著,游客禁止入內的警示牌。

  且有幾塊很大的紅布遮擋著。

  周稚京被拖進紅布當中,兩人迅速被紅布裹挾在了其中。

  山上風大,紅布不停飄蕩,叫人看不出來,裡頭還有兩個人的存在。

  男人身上獨有的木質香,讓周稚京平復了心緒。她以為是傅汀心有不甘,再次找上門來報復。

  “我以為你不會害怕。”陳宗辭的聲音壓在她耳側,低沉又危險。

  氣息糾纏過來,讓周稚京無處可逃。

  周稚京吞咽了口水,說:“這裡地方不大,人不多。小心被人看到。”

  “既然敢來,你理應是不怕的。”他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帶著絲絲涼意。

  牙齒劃過皮膚,令周稚京不寒而栗。

  她縮了一下脖子,“別。”她的皮膚現在太敏感,很容易留下痕跡。

  陳宗辭的手掌貼住她的脖子上,她的脖頸纖細,堪堪一握,手指扣在她的下顎線上,迫使她仰起頭。

  “你可真是一分鐘都閑不住。”

  周稚京說:“我只是不想讓陳靖善察覺。我是為你著想。”

  陳宗辭哂笑,“感激涕零,你竟會為我著想。我以為你恨不得殺了我,畢竟擋了你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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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稚京:“阿姨說你昨晚上照顧了我一夜,我知恩圖報。”

  陳宗辭始終站在她的後側,令她看不到他的臉,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喜怒。

  只能感受到他冰涼的唇,壓著她的動脈上。

  濕熱的感覺,讓她有些崩潰。

  她看著碧藍的天,仿佛被紅色侵染。

  耳廓逐漸呈粉色,一寸寸蔓延開來。

  她扣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

  陳宗辭未發一言,只是用力的掰開了她攥緊拳頭的手,一點一點的將那兩根紅線,從她掌心裡抽出來。

  他問:“想綁誰?”

  林序秋的聲音突然在附近響起,“周稚京?”

  “你在這裡對嗎?”

  林序秋能找到這裡,必然是看到她進來了。

  腳步聲逐漸靠近,這裡的路面不平,林序秋走到紅布前的時候,腳下打滑,差點摔跤。

  林序秋罵罵咧咧的聲音,仿佛近在耳邊。陳宗辭的呼吸聲更是貼著她的耳朵,刺激著她的神經。

  周稚京暗自掙扎,奮力轉過臉去看陳宗辭,迫切的希望他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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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視若無睹,甚至還扣住她的下顎,吻了下來。

  急促的呼吸交織著,周稚京血液衝上頭頂。

  就在林序秋將要拽開紅布的時候,陳宗辭松開手。

  周稚京步步後退,隔著紅布撞到了林序秋。

  “哎呀!搞什麼呢!”

  林序秋被她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她一把扯開礙事的紅布。

  周稚京一轉頭,兩人四目相對,距離尤其近。

  周稚京連忙推開。

  紅色的布,映著兩人的臉都是紅紅的。

  周稚京說:“裡面的佛像沒有頭,嚇了我一跳。”

  林序秋將信將疑,卻也不打算進去看,她素來對這種鬼神之說有一點忌諱。

  “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我可以幫你解決後患,同樣我也可以讓你後患無窮。明白嗎?”

  周稚京手心裡全是汗,心一陣陣的發沉,又不好讓林序秋看出來什麼。

  她舔了下唇,說:“我當然不會忘記。但是你這一手,差點毀了我的臉。”

  “又不是我親自設的局,怪不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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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付人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對症下藥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找到跟傅汀有利益衝突的那一位,不但能解決麻煩,還得一份人情債。

  兩全其美。

  周稚京猶豫兩秒,故意問:“我跟陳靖善的新聞,是你弄的嗎?”

  “不是你自己嗎?”

  周稚京見著林序秋眼裡的坦蕩和疑惑,確定應該不是她的手筆,立刻否認,“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這樣的本事。”

  林序秋湊上前,說:“只要你事情辦得漂亮,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小叔的。”

  周稚京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林序秋一靠近,她就有些緊張,生怕被看出什麼。

  她的唇上,此刻還有陳宗辭留下的溫度。

  她勉強扯動嘴巴,轉開話題,問:“你買紅線了嗎?”

  林序秋神情有明顯的異樣,反問:“你呢?你跑到這後面,不就是想寫名字?”

  周稚京:“我是要寫名字,你寫嗎?”

  “我不信這種東西。”

  “那我寫了。”

  周稚京重新進了寺廟,在本子上寫了陳靖善和自己的名字。

  林序秋在旁邊看著,並未多言。

  等兩人走開後不久,陳宗辭才從紅布裡走出來,守著姻緣簿的小道士偷懶回來,看到他,主動開口,道:“這位先生,寫名字在這裡。”

  陳宗辭上前,看到姻緣簿最新的一行名字。

  周稚京寫的正楷,一筆一劃,可以看出她的虔誠之心。

  ……

  周稚京跟著林序秋在外面逛了一圈後,在姻緣樹下跟陳宗辭彙合。

  陳宗辭拉了林序秋的手,變戲法一樣,手裡多了一根紅繩,直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林序秋躲都躲不及,剛想取下來。

  陳宗辭說:“剛剛林伯父打電話問我,你在港城的事兒。我還沒答復,你說我該如何答復?”

  他說著,伸出自己的手,示意她把自己買的套在他手上。

  林序秋咬咬牙,說:“那老頭說要綁腳,你是不是綁錯了?”

  “手腕也行。當然,你要綁腳踝,我也不介意。”

  林序秋當然不會蹲下來給他綁,她不情願的拿出紅繩,綁在他手腕上,幾乎是掐緊的程度。

  陳宗辭紋絲不動,只是朝她看了一眼。

  林序秋抿唇一笑,打了個蝴蝶結。

  兩人的互動,全程都在周稚京的眼皮下進行。

  她平靜的沒什麼情緒。

  陳靖善打了電話給陳宗辭,讓他幫忙照看周稚京,他已經下山,賀家那邊邀他談事。

  陳靖善都走了,周稚京也不打算多留,主動說:“那我也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陳宗辭說;“既然小叔把你交托給我,那我有義務送你下去。秋秋,你去老太太那邊陪著,我稍後回來。”

  “好啊好啊。”林序秋有自己的私心,這會子最好陳宗辭走遠點。

  周稚京拒絕的話,被林序秋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她尷尬一笑,說:“那麻煩陳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