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愣住。

  眼睛盯著陳宗辭的嘴巴,在他張嘴還要說話的時候,立刻親了上去。

  只是才停留了兩秒,就被他捏住後脖子給拉開了。

  他的唇上沾染了一點她的潤唇膏,亮晶晶的,還有部分落在了唇線外面。

  連帶著那一股味道,也一並沾染在了他的唇齒間。

  陳宗辭眼裡是明明白白的厭惡,“給我擦干淨。”

  周稚京恍惚了一下,一時沒有理解進去,呆呆的看著他,沒有反應。

  “嘴。”

  “哦!”她連忙從包裡拿出了紙巾,幫他把嘴上的潤唇膏擦掉。

  手指隔著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他的嘴唇。

  他的鼻息落在她的手指上,指尖是他唇上的溫度。

  那細微的癢膩感,一點一點的鑽進她細微的血管裡,隨著血液流淌進她的心裡。

  周稚京努力的將注意力放在他的唇上,可她發現,她努力錯了方向。

  越是注意他的唇,她的心思就不無法安定,心裡像是著了火。

  她猶豫了幾秒,主動開口,余光去窺伺他的神情,卻被他的眼神抓個正著。

  “陳總。”她下意識的縮回手,顫巍巍的喊人,“我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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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問題。”他倒是有些耐心。

  周稚京突然覺得坐在他腿上說話,姿勢過於曖昧。

  想了想,就從他腿上下去,老老實實坐在旁邊。

  “我們之間,是否應該固定一個時間。比如周末,或者您覺得一周當中哪一天合適。這樣,我也好調控我的時間。”

  她好像是在跟他討論工作安排。

  陳宗辭沒什麼情緒,淡聲問:“你認為你一周的頻率是幾次?”

  周稚京有點尷尬,但還是回答:“我沒有需求。”

  回應她的是陳宗辭的輕笑。

  周稚京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沒有。您呢?您一周的頻率是幾次?”

  “你猜。”他眉毛一揚,似乎不想跟她廢這番話,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他走的猝不及防。

  周稚京心裡恨的牙癢癢。

  明明是他不放過,現在弄得好像她急不可耐一樣。

  氣死個人。

  周稚京憋著氣,又爬回副駕駛,穿上鞋子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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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序秋讓陳宗辭等了足足半個小時。

  當中,他抽了五根煙。

  周稚京有心思想要勸一句,轉念一想,還是抽死他吧,就沒管。

  林序秋有些感冒,整個人病懨懨的,戴著口罩,毫無精神。

  她本不想來,但她父親勒令她必須來,無可奈何之下,就拖著病體過來了。

  房子是真大,九曲回腸的走廊,仿佛怎麼都走不完。

  中間周稚京去接了個工作電話,一轉眼,就找不到他倆了。

  她不好意思喊,就只能愣頭找。

  找著找著,她覺得自己迷失在了這大宅院裡。

  最後,她坐在後院的長廊裡休息。

  這院子裡統共有兩個魚池,一個大一個小。

  後院的池子邊上,建造著涼亭。

  她趴在椅背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發呆。

  心想著,這麼大的房子,就住兩個人的話,也挺恐怖的。

  她突然又開始暢想,如果是她住在這裡的話,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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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無限暢想的時候,有人猛地拍了下她的背脊,她大叫一聲,扭過頭,就看到陳宗辭跟林序秋站在她的身後。

  林序秋抱著胳膊,一雙笑眼,問:“你干嘛呢?”

  周稚京立刻起身,“我休息呢。”

  林序秋似乎並不滿意這裡,說:“不知道誰想出來的花頭,弄這種園林結構的房子,搞那麼多花花草草,都是蟲子蚊子。裝修別問我,這一整個結構我都不喜歡,你要問我,就推翻了重造。”

  “什麼時候造好了,咱們再談結婚的事兒。”

  她這是刻意刁難。

  這宅院是陳老太花了大心思的,一磚一瓦,每一個結構,都包含了她對陳宗辭這個孫子的祝福和期盼。

  推翻重造,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兒。

  陳宗辭笑了一笑,“好啊,你請施工隊來推。”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到時候真推了,讓我賠人。”

  “你想多了。這以後是我們的家,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林序秋氣不順,腦殼又疼,懶得跟他吵,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說:“裝修我不管,別找我。”

  周稚京原以為陳宗辭會追上去,但他沒有。

  反而悠閑的在周稚京坐過的地方坐下來,就那一處是干淨的。

  他吩咐:“裝修過程中所有問題,都找她。”

  “是。”

  這裡的蚊蟲確實有些多,才這麼一會的功夫,周稚京腳踝上就被咬了好幾個蚊子包,下顎線上都冒出來一個蚊子餅。

  但周稚京不是林序秋,她可以發脾氣扭頭走人,周稚京只能待在這裡,等老板發話。

  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

  周稚京身上很快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額頭上黏住了三兩根發絲,細小的汗珠從她的鬢角處滾落下來,在衣服上留下一點印記。

  天氣的熱,與內心的燥熱,夾擊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會燥熱。

  就這麼無端端的,在某人的注視下,突然就燥熱起來。

  陳宗辭:“現在有需求嗎?”

  周稚京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他背後是波光粼粼的水面,陽光照在他頭上,他竟比那陽光還要刺眼,火熱。

  燒進了周稚京的心裡。

  ……

  逼仄的車廂,讓兩個人更加的緊密。

  周稚京從無這樣的體驗,她眼睛盯著陳宗辭脖頸上的一滴汗液,它慢吞吞的滾動,順著肌理線條,在他的鎖骨上滯留了幾秒。

  因劇烈的擺動,突然滴落,砸在她胸口,滾燙的,在她皮膚上落下火種。

  外頭是青天白日,車內是不可告人的辛秘。

  下午,周稚京沒回公司。

  陳宗辭推了飯局,帶著周稚京回楓林綠都,讓她做飯。

  周稚京在廚房裡搗鼓了半天,燒了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

  陳宗辭諷道:“你這樣,怎麼嫁入豪門?”

  周稚京擦了擦鼻梁上的汗,說:“點外賣吧?”

  “你請客?”

  “我請客。”

  周稚京曾想過學廚,還報了班,但她受不了三五不時暴起來的油,在她皮膚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子,改學了烘焙。

  陳宗辭:“你請客就去外面吃。”

  周稚京背對著他嘆氣,為自己扁扁的荷包發愁。

  出門的時候,周稚京收到了桑晚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是江津浩和他的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