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把棉花糖和花型項鏈寄到了桑晚家裡。

  回到海荊市當天,她就跑去拿。

  桑晚逮住她一塊吃飯。

  周稚京在天上飛的時間,澳城賀氏與華瑞簽署合作的發布會在澳城舉行。

  華瑞出席的有陳宗辭和陳靖善。

  消息傳到海荊市,圈子裡不少人說陳宗辭又撿漏。還有人傳,他八號在娛樂城輸了兩個億出去,輸紅了眼,心裡不痛快,將賀二小姐的男朋友狠揍了一頓,從而跟賀二小姐產生了矛盾。

  九號陳靖善抵達澳城,力挽狂瀾。

  慈善宴裡也有照片流出來,看到賀二跟陳靖善相談甚歡,對陳宗辭冷臉,以此坐實言論。

  桑晚簡直是八卦源頭。

  周稚京聽她這一番話,心裡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

  事情好像還是那些的事情,可傳到這裡,又是截然不同的版本和說辭。

  周稚京沒有發表意見,只是轉了話題,“對了,你有什麼好的裝修公司減少嗎?陳宗辭東林莊的房子要裝修。”

  周稚京對海荊市不了解。

  她不知道東林莊的房子是個什麼概念。

  等第二天,周稚京親自去了一趟,被震驚到。

  園林結構的住宅,占地起碼得有七八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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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修公司得搶破頭。

  周稚京暫時沒放消息出去,按照桑晚推薦的幾家,又在網上找了幾家大一點的公司。

  認真做過對比調研,才最終選了三家出來,交給趙秘書。

  趙秘書叫她直接給陳總,陳宗辭現下在桂園吃飯,他正好要去東林莊一趟。

  周稚京只得跑一趟。

  發布會後的第四天,陳宗辭才回來了。

  這些日子,兩人沒有聯系,在公司的交集也不多。

  工作上,她的助理級別還低,少有機會與他同行。

  最近盛迅的項目開始展開,她的工作量開始增加,尤其線下有好幾場活動,還有一個月之後的展會。

  她參與項目是為了更加全面的了解華瑞的辦事規章。

  因此,很多事情,她都會摻和一腳。

  就越發的忙碌。

  她趕到桂園,接近十二點半。

  陳宗辭一個人吃飯,且挺有情調的還聽人彈古箏。

  周稚京等在包間門口,透過紅木八角窗,往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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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對著這邊,獨自一人坐在四方桌前。

  腰背筆直,綢緞面料的白襯衣,特別有質感。

  桌面上只擺著幾道菜,看起來沒動多少。

  桌邊放著他的手機好一杯清茶。

  像極了古時候的世家貴公子,清風霽月,無人能夠染指。

  周稚京隔著一扇窗,肆無忌憚的窺視。

  這時,陳宗辭的頭微微動了一下,周稚京立刻往前一步,消失在門窗後面。

  行至門口,喊了聲,“陳總。”

  琴音未斷。

  陳宗辭也沒接話,周稚京只能在門口等著。

  等到一曲結束,陳宗辭擺了下手,讓彈琴的女孩子出去。

  周稚京這才進去,將三家裝修公司的資料遞上。

  陳宗辭慢條斯理的翻閱,淡聲開口,“東林莊是我婚後成家的住所。”

  周稚京安靜的聽著。

  半晌,陳宗辭合上資料,給了下文,“這些裝修公司,我一個都不要。”他將文件甩回到周稚京跟前,說:“每一個環節,由你親自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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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看了一下時間。

  拿了手機起身,“走吧,我跟秋秋約了一點半,現在過去時間差不多。”

  周稚京默不作聲的跟著。

  賓利在門口等著,她坐在副駕。

  她側頭看著窗外,腦子處於放空狀態。

  東林莊並不特別遠,它的位置很獨特,沒點地位的人,不可能在這裡擁有這麼大一塊地皮,建造屬於自己的房子。

  他們到了,林序秋還沒到。

  車子停穩後,司機就下車了。

  周稚京也打算下車。

  陳宗辭開口,“爬過來。”

  周稚京朝外看了一眼,司機沿著牆根走出了好幾米,似乎是去遠處抽煙了。

  周稚京猶豫兩秒後,還是脫掉了鞋子,從中間跨到了後排。

  她小心翼翼的問:“要在這裡嗎?”

  陳宗辭笑了笑,反問:“那你想去裡面?”

  “沒有沒有。這是您跟林小姐的婚房,我不敢染指。”

  她現在無比的順從,在他跟前,沒有絲毫的歪心思。

  男人對女人的興趣,無非就是那幾樣。

  太過順從溫軟,很快就會膩味。

  周稚京在想不到更好辦法脫身之前,唯有順從。

  要不然,還不知道他留了什麼手段等著她。

  目光相對。

  陳宗辭一只手抵在車窗上,頭撐著頭,另一只手搭在膝蓋上,沒有下一步舉動。

  周稚京掃過他的手腕,那根紅繩沒了,但似乎還能看到一道淺淺的痕跡。

  她好奇,那根紅繩他究竟戴了多久。

  林序秋說陳宗辭根本不喜歡她,全部都是他偽裝出來的假像,她痛恨極了,必須要對付他,絕不讓他得逞。

  且神神秘秘的說,他藏著一個女人。

  林序秋的話,她不怎麼相信。

  如果陳宗辭真藏著女人,林序秋早就挖出來了,何必還讓她來對付。

  周稚京摸不透陳宗辭的心思,但她需要在陳宗辭的身上找一個答案。

  “澳城那一趟,是不是給你惹了麻煩?我聽到了一些,對你不好的言論。”

  周稚京說著,主動的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陳宗辭轉過視線,微微仰起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平淡無波。

  周稚京穿的是通勤裝,藍灰色的襯衣,九分休閑褲。

  胸口位置緊繃著,仿佛稍一用力,扣子就會彈開。

  那一點縫隙,無法看清裡面的光景,卻引得人想拉開看一看。

  陳宗辭:“紅疹褪了嗎?”

  “褪了。”她低下頭,湊到他耳畔,低聲問:“要看一看嗎?”

  她從側面望著他的眼睛,眉眼深邃,不染絲毫情緒,清冷的好似沒有七情六欲的神佛,讓人不敢再繼續染指,怕罪孽深重。

  就在周稚京下意識的想要退開時。

  陳宗辭側過臉,鼻尖擦過她的鼻梁,他垂下眼簾,對上她的目光,問:“看哪裡?”

  周稚京抿了下唇,說:“你要看哪裡?”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周稚京今天沒有擦口紅,只擦了透明的唇膏,水蜜桃的味道很濃。

  香味清甜,有些誘人,誘的人想要嘗一嘗其中滋味。

  空氣裡多了一絲曖昧的氣息,陳宗辭的手搭在了她的腿上,輕輕一捏,問:“那朵棉花糖還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