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的手指用力碾過她的唇上,將她唇上那一層薄薄的口紅抹開。

  她膚色白,即便口紅的顏色淺,仍能在她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既然是逼良為娼,那有一個步驟,就不能少。少了這一步,你怎麼成為娼?”

  他的言語冰冷不帶一絲情,眼神更是徹骨的寒。

  他骨節分明的手慢慢往下移,最後落下她細長的脖子上,他分明收了力,可周稚京依然覺得呼吸困難。

  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淚落下來。

  她問:“你特意來這一趟,是為了保全你妹妹的計策能夠順利完成,是嗎?”

  指腹下,是她跳動的脈搏。

  她說話時,掌心能感覺到她聲帶的震顫。

  “你不會把她送進監獄,你會把我送進監獄,對嗎?”

  那是他威脅陳筱晴的話,但周稚京不相信他真的會把自己親妹妹送進去。

  他只會把她送進去。

  他的手指繾綣的摩挲著她的脈搏,如此溫柔。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問:“你穿成這樣,出現在這裡,想做什麼?”

  周稚京抿著唇,半晌才道:“不是你叫我來的嗎?你叫我來做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

  陳宗辭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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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浮動,他的笑容,如夜空裡炸開的煙火,絢爛奪目,瞬間就將人的眼球吸走。

  他低下頭來,手指略微用力,抬高她的下巴,與他靠近。

  他的鼻尖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她的,帶著酒味的氣息散落在她的臉上,他黑沉的眸子一寸一寸的擊潰她的堅持。

  “怎麼不試試?”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婉轉磁性,帶著蠱惑的味道。

  好像在給她機會,又好像在給她難堪。

  周稚京吞了口口水,目光冷淡的看著他,“有用嗎?”

  “不試,你怎麼知道有沒有用?”

  “試了。豈不是給陳總把柄,更坐實了你我之間,從來都是我在勾引你。利用你來獲取好處,甚至還想利用這點床笫之事,來讓你迫害自己的親妹妹。我簡直毒如蛇蠍,是這樣嗎?”

  周稚京這一次沒有躲避他的目光,眼角的眼淚又滑落一滴,眼睛裡的堅定在逐漸潰散,她用力抓著他的衣擺,又慢慢的松開,他的衣服被她抓的皺皺巴巴。

  她仿佛泄了氣,“來的時候,我真的想試一試,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或者,我以為你能幫助我。”

  她說的很慢,聲線顫抖,哽咽。語氣裡藏著無助和失落。

  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有所松動。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膝蓋,陳宗辭的反應比她想像中要快,還未碰到關鍵部位,就被他一把扣住了大腿。

  周稚京發了狠,腦袋狠狠的朝著他的臉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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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宗辭立刻後腿,周稚京脫身的一瞬,再次朝著窗戶口跑過去。

  陳宗辭沒讓她得逞,抓住她的裙擺,狠狠扯了回來。

  周稚京直接撲街,趴在了床上。

  陳宗辭當即騎在了她的腰上,手掌壓住她的後腦勺,將其狠狠壓制。

  裡面的動靜,引起了陳筱晴的注意。

  很明顯裡面是有人啊!

  陳筱晴:“哥!”

  不等她說話,陳宗辭不耐煩的說:“滾!”

  陳筱晴一下沒了聲。

  緊跟著就聽到她跑開的腳步聲。

  周稚京拼盡全力掙扎,如何都掙脫不開他的桎梏,最終消停,她喘著氣,說:“我不求你,但你不能阻攔我自救!”

  “自救?找小叔,自救是嗎?”

  周稚京愣了一秒,“你管不著!”

  她再次掙扎,可這種無力的掙扎,讓她崩潰,她猛然回過頭,紅著眼睛看著他,說:“你上次答應我你會處理,結果一個月之後,我等來了這樣的處理,如果不是小叔給了我江津浩犯法的證據,這一局我沒有絲毫勝算。”

  “可現在看來,我就算有了這些證據,也照樣沒有勝算。我求你什麼?求你把你妹妹送進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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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宗辭眸色一凜,數秒後,他捏住她的下巴,“所以呢?你用什麼方式讓小叔幫你?也是脫光的方式嗎?”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臉蛋,“用這張臉騙過多少男人?”

  周稚京用力別開,他短而堅硬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一條紅痕,她說:“反正你不在這些男人的範圍內,我從沒想過要騙你。由始至終,都是你在強迫我,是你不放過我。所以,你沒必要字字句句的針對和討伐。”

  陳宗辭眼神越發的深諳,他從她身上下來,拿了櫃子上的香煙,點上一根。

  幾秒鐘的功夫,周稚京走到窗戶前,打算翻出去,但她剛才掙扎的太過用力,雙手幾乎無力。

  陳宗辭點燃煙,將打火機丟在櫃子上,轉過身看她,等著她跳窗。

  這時,外面傳來了動靜,聽著是酒店的人,來了不少。

  周稚京迅速的躲進了窗簾裡。

  估計是陳筱晴通知的酒店前台,招來的保安。

  陳宗辭抽了兩口煙,就將半截煙摁在煙灰缸裡,而後將周稚京從窗簾後面拉出來,不由分說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直接將她塞進了被子裡。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

  酒店管家,直接開了房門進來。

  陳筱晴跟在後面,她一眼看進來,尖叫一聲,迅速捂住眼睛。

  陳宗辭一絲不掛的站在床邊,背對著他們。

  他順手撿起浴巾裹住半身,回頭將擺在櫃子上的避孕套,砸在了陳筱晴的頭上,“你他媽皮癢,是吧!”

  周稚京只露出頭發和一條胳膊。

  丟在地上的一些東西,也足夠說明,剛才房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保安和管家滿臉尷尬,陳筱晴漲紅了臉,磕磕巴巴的爭辯,“你,你不是說沒人嗎?”

  “你這張破嘴,守得住秘密嗎?”

  陳宗辭沉著臉,目光陰鷙,說:“看來我只能把你送監獄去了。”

  正好,陳宗辭安排的人過來接人。

  陳筱晴一秒鐘都不敢怠慢,“我去紐約了。哥,你沒事別找我,我要玩開心了才會回來!”

  說完,她就跑了。

  另外的人自然都識趣的撤退。

  管家站在房外,向陳宗辭自述過錯。

  陳宗辭靠在門框上,聽的心不在焉,余光落在床位露出來那只腳上。

  沒一會功夫,那只腳又蹭一下縮進了被子裡,將自己遮蔽的嚴嚴實實。

  陳宗辭收回視線,不耐的打斷,“行了,我要休息了。這事兒不外傳,我就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