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執的聲音,周稚京下意識的撥了一下頭發。

  並迅速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管他原不原諒。

  陳宗辭站起來,“只是保釋,秦總也要攔著?”

  “她偷了我的東西,不交出來,我沒法放她走。”

  秦執被折騰了一趟,情緒不太好,身上也略微有幾分狼狽。

  唇邊的口紅痕跡,擦了幾遍也擦不干淨。

  不過這麼看起來,確實像是被侵犯的樣子。

  蔣聿胸口憋著一口氣半天了,這會忍不住發作,“你他媽坑人,你還有理了?人家一小姑娘,你要這麼咄咄逼人?!”

  秦執不疾不徐,“究竟是先誰坑誰,你應該問她。”

  “怎麼?你扣著一個小姑娘在包間裡不准走,你還很有道理了?她做什麼都是自保行為,你卻誣賴她是不正當工作者,給人家抹黑,你有能耐。”

  秦執:“這就要問蔣少你了,把人打扮成這樣,送進包間裡,究竟意欲何為。”

  “你……”

  蔣聿還要發作,周稚京先一步過去,拽住蔣聿的手,順勢將早就捏在掌心裡的小型錄音筆塞進了蔣聿的口袋,說:“蔣總,是我辦事不利,我自己解決。”

  她眼神示意。

  蔣聿壓下火氣。

  她始終沒去看陳宗辭的臉色,低著頭,行至秦執跟前,神色堅定的反問:“您說我偷了您的東西,請問有什麼證據嗎?”

Advertising

  她的妝容沒有完全卸干淨,殘余的眼線,殘余的口紅,尤其是那殘余的口紅痕跡,與他唇邊的如出一轍。

  她身上那股甜膩的味道依舊濃烈,秦執往後避開一點,眼底的嫌惡很明顯。

  周稚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逼近過去,雙手摁住秦執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要我曝光同你吃飯那人的身份嗎?”

  “你以為陳總是來竊聽的嗎?你錯了,陳總是來掀船的。”

  秦執側頭,對上的是周稚京挑釁的目光。

  不等他反應,周稚京已經退後一步,哭起來,順著蔣聿剛才的話,道:“我當時只是害怕,做的一切都是權宜之計。秦總,對不起,我以為你關著我,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畢竟我當時的衣著,你可能沒認出我是誰。”

  “而我,下意識的認為所有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沒一會,蘇灩也被挖過來,她立刻戰隊到周稚京身邊,“哎呀呀,是我不好。我給你找了活,又忙別的去了。我也是想不到,那麼高級的會所,還能有這檔子事兒。”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就演了起來。

  嘰嘰喳喳,哭哭啼啼。不亞於幾百只鳥,在耳邊亂叫。

  陳宗辭由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對站在辦公桌後面的警司,說:“麻煩你按章辦事。”

  說的英文,老美強調。

  周稚京聽清楚了,一下子竟然哭不出來了,蘇灩的話,也接不下去。她只是下意識的扭頭去看陳宗辭。

  他起身,拎了外套,自顧往外走。

  行至秦執跟前時,分出一點精力,看向他,問:“之前的提議,秦總考慮的如何?”

Advertising

  秦執的目光,在周稚京身上掃過,笑容莫測,說:“還在考慮。”

  “截止到明天下午兩點。過了,可沒這個條件了。”

  陳宗辭走後。

  經過兩邊律師調解,兩邊和解了解。

  周稚京上蔣聿的車,剛要上去,被秦執叫住。

  “發夾掉了,周助理。”

  周稚京停了一下,回過身,沒看他手裡的發夾,只是看了他一眼,說:“多謝秦總,不過我不需要了。”

  梁子算是結下了。

  她現在需要把立場站穩,大人物之間的鬥爭,像她這種蝦兵蟹將,都是炮灰。

  但她自認為,這次的表現應當沒有拖後腿。

  秦執將那枚墜著星星圖案的發夾攥入掌心,附身往前,拿捏著分寸,只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就存放在我這裡,我相信周助理總有一天會需要。”

  他的氣息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後頸上。

  周稚京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幾息間,他已經走開,好似剛才的插曲並不存在。

  蔣聿催促她上車。

  周稚京跟蘇灩坐在一塊。

Advertising

  車廂內是漫長的沉默,蘇灩滿心疑問,但一句話也沒問。

  蔣聿先把周稚京送去了酒店,“陳宗辭那邊有人照看嗎?”

  她點點頭,“有個會俄語的小姑娘照看著。”

  蔣聿:“那你先休息,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今天是我的問題,你處理的不錯。”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明顯也是有些懊惱。

  周稚京是執行者,她完成了她的任務,眼下也就不再多言。

  她跟蘇灩道別,進了酒店,順便給迪迪打了個電話,詢問陳宗辭的情況。

  “陳總現在情況如何?”

  那頭沒人說話。

  周稚京瞬間意識到什麼,電梯門打開,她都忘了進去。

  她舔了下嘴唇,說:“陳總。”

  “我在酒店。”

  “好。”

  她收線,進入電梯,刷了卡後,上了總統套房。

  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她脫下腳上的鞋子,赤腳踩在地板上。

  走過長廊,便是客廳。

  廳內只開著壁燈,光線幽暗,她看到迪迪睡在沙發上,沒看到陳宗辭的人。

  迪迪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旁邊放著一杯水,水的顏色,有一點異常。

  周稚京拿起來,准備仔細看看的時候。

  陳宗辭的聲音在後側響起,“看什麼。”

  周稚京立刻放下。

  他應當是洗過澡,身上穿著酒店的睡袍,人站在暗處。

  看不清楚表情,只聽到他低咳了兩聲,轉過身,“進來。”

  周稚京穩定心神,跟著他進辦公書房。

  裡面燈很亮,書桌上放著吃過的藥,他在書桌後面坐下,“周助理的辦事能力,讓我刮目相看。”

  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下來,外套裡面還穿著那身跳舞服。

  “錄音筆已經給了蔣總。趙秘書不在,我自然極力配合,盡我所能。”

  “嗯。我看到你在警局的表現,表現的那麼好,我該如何獎勵你?”

  周稚京:“我只是做了分內事。”

  陳宗辭露出淡薄的笑容,說:“厄洛夫既然對你有興趣,我不如借花獻佛,直接把你送給他。他的身份地位,應該符合你的志向。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肯定能打敗他小太太在他心裡的地位。做嗎?”

  周稚京本以為會聽到幾句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