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初冬，室外的氣溫降至五度。

　　傅宅采用的是恆溫系統，絲毫感覺不到外面的寒意。

　　簡寧被逼的避無可避，水眸掀起，紅唇翕動，“我沒有。”

　　傅瑾衍靠近，戲謔，“你沒有什麼？”

　　“我沒有躲你。”簡寧明顯底氣不足，說完，目光閃爍到了別處。

　　一開始傅瑾衍還只是猜測，但看到簡寧這個樣子，算是坐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她果然在躲他。

　　不過他想不通，她為什麼躲？

　　他捫心自問今天也沒做什麼逾越的事。

　　傅瑾衍站著不動，滿身的水汽，額前劉海有水滴滑落，先是落在胸口，隨後沿著肌肉紋理一路沒入到睡袍內。

　　簡寧瞧了一眼，臉緋紅，將頭偏過別處。

　　見狀，傅瑾衍身子又低了幾分，渾身帶著一股子風流勁，“熱？”

　　簡寧本能的伸手抵在傅瑾衍胸口，道，“傅瑾衍，你今天幫了我，我……”

　　簡寧原本是想著說兩句冠冕堂皇的致謝話，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傅瑾衍攥起她的手，直接放在胸膛上。

　　簡寧僵住不敢動，傅瑾衍頭傾了傾，貼近她耳邊，低沉著嗓音又撩又欲的說，“乖，感受下。”

　　傅瑾衍說著，灼熱的大手帶動著簡寧白皙纖細的小手從胸肌一路摸到腹肌，約莫過了十多秒，傅瑾衍呼吸帶了些粗重。

　　簡寧倏地收手，如夢初醒，一把猛的推開傅瑾衍，漲紅著臉閃進了浴室內，順手關上了房門。

　　傅瑾衍被‘砰’的一聲浴室門巨響隔絕在了門外。

　　舌尖抵了抵後牙槽，“挺難勾引啊！”

　　.

　　浴室裡。

　　簡寧脊背貼在門板上，呼吸不穩，足足十多分鐘，才漸漸平復。

　　洗澡的時候簡寧刻意多搓了兩遍剛才摸過傅瑾衍腹肌的手，心緒難寧。

　　她幾乎可以確定，傅瑾衍剛才就是故意的。

　　簡寧站在淋浴下，仰頭任噴頭的水衝刷，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咬牙。

　　.

　　簡寧從浴室出來時，傅瑾衍正坐在床頭辦公。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風流恣意，“小簡總？”

　　簡寧淺汲氣，“傅瑾衍你到底想做什麼？”

　　傅瑾衍握著鼠標的手頓了下，挑眉，半真半假的調侃，“我想做什麼，你會同意？”

　　簡寧抿唇，“不會。”

　　傅瑾衍揶揄，“薄情寡性。”

　　不知道為什麼，在傅瑾衍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簡寧有一種自己就是渣女的錯覺。

　　她強忍著這種不適感，走到雙人床另一邊躺下。

　　傅瑾衍低睨向她，拿過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把燈光調節至昏黃。

　　兩人沉默了會兒，就在簡寧以為傅瑾衍不會再有所作為時，傅瑾衍在她身後散漫開口，“小簡總，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簡寧不動，握著手機的手略緊。

　　傅瑾衍一口一句‘小簡總’叫著，叫的撩，叫的欲，叫的……騷。

　　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像極了一個坐懷不亂的女人，外加一個欲//壑難填的鴨//子。

　　傅瑾衍又說，“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有那方面需求，你是不是冷淡？要不要我介紹醫生給你？”

　　簡寧深吸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傅瑾衍靈魂三連問，話落，見簡寧沒反應，合上筆記本放到床頭，躺下，單手撐著腦袋對著簡寧脖子根吹熱氣，“小簡總，色既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房間裡的氣氛在傅瑾衍的撩撥下變得曖昧。

　　簡寧身子往床邊挪了挪，盡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傅瑾衍狹長的眸子眯著，視線從簡寧肩膀落到細腰，最後停留在她嫩白纖細的腳踝。

　　就像欣賞一副畫。

　　簡寧如芒刺在背，不敢轉身，也沒辦法回懟。

　　男人氣勢太強，簡寧內心糾結再三，軟聲說，“我下樓喝水。”

　　簡寧話落，正准備起身，身後的男人如同緊盯著獵物的獵豹，倏地伸手扣在她細腰上，直接將人帶進了懷裡，一口咬在她香肩上，低笑，“明知道躲不過，還躲什麼？”

　　簡寧身子顫了下，“你不是說你會克制？”

　　傅瑾衍鼻尖蹭在簡寧後頸處，“克制了，沒克制住。”

　　.

　　事後，傅瑾衍得逞的在簡寧耳邊落吻，頗有耳鬢廝磨的意思。

　　簡寧全身軟綿無力，心情復雜。

　　他們倆這樣，像極了在做某種交易。

　　他幫她公司出力，她用身子//償還。

　　.

　　次日。

　　簡寧睡的正好，被一通電話吵醒。

　　電話是關欣打來的，問她最近公司籌備的那個工程還做不做。

　　簡寧聽得一頭霧水，身子稍稍動了下，本想起身，不想被身後男人又拽回到懷裡。

　　簡寧薄怒，“我有事。”

　　傅瑾衍嗓音低沉，“告訴她，工程的事按原計劃進行。”

　　簡寧狐疑的轉頭看傅瑾衍一眼，發現他還在閉著眼，像是察覺到她看他，眼皮慵懶的掀了掀，“不信我？”

　　簡寧抿唇，答復電話那頭的關欣，“按原計劃進行。”

　　聞言，關欣應了句‘好’，忙掛斷電話。

　　.

　　電話切斷，關欣攥著手機激動不已。

　　看來簡氏有救了。

　　有傅總在背後為他們簡總出謀劃策，簡氏振興有望啊！

　　.

　　簡寧在掛斷電話後，轉了個身看傅瑾衍，紅唇挑開，“你知道簡氏工程的事？”

　　傅瑾衍睜眼，似笑非笑的回看簡寧，“大清早，我想聽小簡總說情話。”

　　簡寧秀眉瞬間擰起，不作聲，傅瑾衍扣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寧兒，就不能說句喜歡我？我們倆昨晚……跟以前不同吧？”

　　簡寧紅唇緊抿著，沉默片刻，答話，“是不同，以前是你用強，這次算我報答你。”

　　簡寧話落，傅瑾衍臉上的笑凝固，眉峰輕挑，“報答？”

　　簡寧，“就當是昨天你幫我解決公司麻煩事的報答。”

　　傅瑾衍不作聲，想到昨晚她最後的主動配合，心裡暗罵了句‘槽’！

　　.

　　兩個對視，僵持數秒，傅瑾衍倏地一笑，松開扣著簡寧腰窩的手，起身下地，背對著簡寧穿衣。

　　“小簡總身段確實夠軟。”

　　傅瑾衍淡著聲音道，說完轉身離開。

　　.

　　走出臥室，傅瑾衍磨著牙根撥通了廖琛的電話。

　　廖琛睡得迷迷糊糊，接起電話，牛頭不對馬嘴的跟他對話。

　　傅瑾衍，“我算是瞧出來了，越是看起來溫柔似水的女人，越是沒有良心。”

　　廖琛，“戀愛太難了，不行拜個把子吧！”

　　傅瑾衍，“紀堪有沒有戀愛經驗？我要不去咨詢咨詢他？”

　　廖琛，“遇事不語，可問春風，春風不語，既隨本心。”

　　傅瑾衍隔著電話深吸一口氣，冷聲，“廖琛，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廖琛一個激靈，像是被擊中了天靈蓋，瞬間清醒異常，輕咳兩聲，一本正經的回話，“感情這種事啊，得慢慢來，別心急。”

　　廖琛說完，頗為緊張的等待傅瑾衍後續的話，沒想到等來的確實一陣盲音。

　　再看手機屏，顯示對方已經掛斷。

　　廖琛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吐一口氣濁氣，“頭疼！”

　　.

　　早上那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簡寧。

　　傅瑾衍晨跑冷著一張臉回來時，看到她正帶著盈盈笑意陪姜韻聊天。

　　只一眼，傅瑾衍舌尖抵了抵側腮，往洗手間走去。

　　傅瑾衍只是單純的去洗手，沒關房門，簡寧心裡還惦記著工程的事，趁著姜韻去端湯，小跑著到洗手間門口。

　　傅瑾衍挑眉，臉色不算好看，“有事？”

　　簡寧知道他在氣什麼，靠近些，嬌滴滴的小聲問，“瑾衍，還生氣呢！”

　　傅瑾衍手上還有沒擦干的水漬，低睨著簡寧看，覺得她活像個超凡脫俗升華了的妖精。

　　簡寧半仰著頭看傅瑾衍，適時放低姿態，“我早上說的話確實不太好聽，可是我們倆目前這種關系，真的挺……”

　　不等簡寧說完，傅瑾衍忽然起身一把關上了洗手間門，然後狠捏起簡寧的下巴，咬著牙問，“吃定了我是吧？”

　　洗手間裡沒開燈，黑漆漆一片，簡寧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伸出一只手去牽傅瑾衍另一只手，聲音溫柔，說出的話卻是理直氣壯，“是有點吃定你！”

　　聞言，傅瑾衍低笑，松手，“槽！”

　　.

　　傅瑾衍知道簡寧來討好自己是為了簡氏工程的事。

　　雖心裡有氣，但到底沒舍得為難簡寧，用毛巾擦手的同時接話，“簡氏最近競標了城西的一塊地皮，揚言要把它打造成蓉城數一數二的別墅區，而且還利用這個幌子向銀行貸了不少款。”

　　簡寧，“貸//款？”

　　傅瑾衍回看著簡寧一臉發懵的樣子，心情大好，恐怕給她個三五年時間她都離不開他。

　　傅瑾衍往門外走，回答簡寧的問題，“一個公司貸款融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什麼大不了，但重點是，簡氏的貸款都給秦氏填了窟窿。”

　　簡寧皺眉，“你的意思是，工程需要繼續，但是現在簡氏根本拿不出錢？”

　　傅瑾衍劣笑，“如果能拿出錢，這個工程也不必耗到現在。”

　　簡寧，“……”

　　傅瑾衍走到餐桌前，落座，看向站著的簡寧，“怕了？”

　　簡寧不說話，心裡何止是怕，還有些莫名煩躁。

　　她知道傅瑾衍能幫她解決這些問題。

　　但是他出手幫忙就意味著她又欠了他人情，這人情沒法還，他們倆之間還不知道要曖昧不明糾纏到什麼時候。

　　.

　　簡寧在這一刻突然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自不量力收回簡氏。

　　.

　　傅瑾衍將簡寧的所有小心思都盡收眼底，沒說話，開始慢條斯理的優雅吃早餐。

　　.

　　吃早餐的過程中，姜韻提起了沈繁星的婚禮，一陣唏噓。

　　“好好一個姑娘，也不知道沈老爺子是怎麼想的，就這麼糟蹋了。”

　　“哎，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繁星那丫頭，可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挺同情她的。”

　　姜韻喃喃的說，餐桌上的其他兩個人各懷心思。

　　姜韻話落，見沒人理她，看向簡寧，正准備說點什麼，突然瞥見了她脖子上的紅痕，轉頭瞪自家狗兒子一眼，用眼神詢問，“你做的？”

　　傅瑾衍用勺子舀粥喝，沒回答，但那得意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姜韻在餐桌下用腳踹他，傅瑾衍避開，用口型回復，“孫女。”

　　姜韻臉色一沉，清了清嗓子對著廚房忙碌的佣人說，“回頭給寧寧燉點人參雞湯。”

　　佣人應聲，簡寧後知後覺抬頭，“媽，我不太想喝雞湯。”

　　姜韻硬著頭皮開口，“對你備孕有好處。”

　　簡寧臉一紅，沒回話。

　　.

　　飯後，簡寧開車前往簡氏。

　　剛進辦公室，關欣就抱了一堆文件過來，說是需要她簽字。

　　簡寧蹙眉，“這麼多？”

　　關欣點頭，“傅總的人工作效率是真高，這要是咱們簡氏的高管，恐怕一年時間都沒這個效率。”

　　簡寧面色有些僵，但又不好意思在關欣跟前表現出來，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待會兒過來取，我先看看這都是些什麼。”

　　關欣回笑離開，臨走出辦公室前還體貼的問了句，“簡總，您要喝咖啡嗎？”

　　簡寧微笑回應，“不用，謝謝。”

　　待關欣離開，簡寧抬手捏了捏發疼的眉心，糾結再三，撥通了傅瑾衍的電話。

　　電話接通，傅瑾衍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簡寧抿唇，“他們給我送來一堆文件，需要我簽字。”

　　傅瑾衍戲謔的笑笑，“看不懂？”

　　簡寧不回話，傅瑾衍緊接著又說，“開視頻，我幫你看。”

　　傅瑾衍話落，掛了電話，不多會兒，視頻發了過來。

　　投入工作的傅瑾衍身上完全看不出平日裡的玩世不恭，兩人視頻四十分鐘，解決完了所有需要簽字的文件。

　　傅瑾衍隔著視頻喝茶，笑看簡寧，“小簡總，累嗎？”

　　簡寧秀眉擰著，難得吐露心事，“累，而且還有點煩。”

　　傅瑾衍眉眼含笑，“是不是特別怕自己撐不起簡氏？”

　　簡寧如實點了下頭，垂眼看剛才簽過字的文件，看似簡單，但裡面的專業術語，她根本連看都看不懂。

　　看著簡寧犯愁的樣子，傅瑾衍嗓音溫潤，“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簡寧掀眼皮看視頻裡的男人，高冷矜貴，風流恣意，她抿了下唇角，問，“傅瑾衍，你對我，是喜歡？”

　　聞言，傅瑾衍沒立即回答，從抽屜裡摸了盒煙，咬了一根在薄唇間，點燃，吸了一口後痞笑，“莫非小簡總覺得我是閑的蛋疼？放著自己一堆棘手的事不處理，跟你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簡寧手拿著簽字筆，顫了下，說，“可是我不想喜歡你。”

　　傅瑾衍挑眉，靠近視頻幾分，“不想？還是不喜歡？”

　　簡寧，“……”

　　傅瑾衍骨節分明的手指磕煙灰，一副勢在必得的姿態，“沒事，我等得起。”

　　簡寧，“我不想欠你什麼。”

　　傅瑾衍輕笑出聲，“不欠我什麼，欠我的，你都‘報答’了。”

　　傅瑾衍話落，簡寧臉驀的漲紅，“我會盡早學會管理簡氏。”

　　傅瑾衍，“慢慢來，不著急。”

　　她要太早學會，他還怎麼占便宜？

　　.

　　簡寧在公司呆到下班，身心俱疲，正准備回家，接到了藍婉的電話。

　　藍婉在電話那頭笑的花枝招展，“晚上一起喝酒？”

　　簡寧，“你現在能出門了？”

　　藍婉，“出什麼門，你來廖琛家啊！咱們倆不醉不歸。”

　　藍婉說的豪氣，儼然是把廖琛家當成了自己家。

　　簡寧最近也是真的心累，急需一個解壓的宣泄口，沒拒絕，“二十分鐘後到，幫我點小龍蝦。”

　　藍婉應了句‘好嘞’，便掛了電話。

　　.

　　簡寧開車抵達目的地，從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個果籃。

　　敲響房門，藍婉在開門看到簡寧手裡的果籃後，搖曳著身姿媚笑，“呦，簡總，挺懂禮貌啊！還拎禮物來！”

　　簡寧疲憊的要命，在藍婉面前一點都不想偽裝，將手裡的果籃塞進她手裡，蹬掉腳上的高跟鞋往裡走，徑直走到沙發前落座。

　　見狀，藍婉走上前，繞到沙發靠背後幫她捏了捏肩膀，“累？”

　　簡寧仰頭看她，“快死了。”

　　藍婉蹙眉，“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簡寧閉上眼，長吁一口氣，“我原本以為接管簡氏挺簡單的，可現在，現實真的是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沒真的接觸之前，全憑想像，確實以為自己能闖出一番天地，還想著，大不了就是苦點累點。

　　但等到真的接觸之後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苦點累點能解決的事。

　　瞧出簡寧是真的煩，藍婉走到她跟前坐下，伸出手攬住她脖子，“怕什麼？你不是還有傅總嗎？他一定會幫你！”

　　不提傅瑾衍還好，一提傅瑾衍，簡寧覺得自己更加煩心。

　　簡寧轉頭斜看藍婉一眼，湊到她耳邊，嘟囔，“我們倆現在都快成情//色交易了。”

　　聞言，藍婉先是怔了下，隨後強忍著笑說，“沒事，反正你也不吃虧，你不是喜歡他很久了嗎？”

　　簡寧用手戳藍婉腦門，“我早不喜歡他了。”

　　藍婉不介懷，用手肘去推攘簡寧，“那除了他，你還有動心的人嗎？”

　　簡寧如實回應，“沒。”

　　簡寧說完，怕藍婉誤會，又補了句，“我現在沒心情考慮這些，只想著能把簡氏管理好。”

　　聽到簡寧的話，藍婉表示理解。

　　理解的同時，藍婉開始給簡寧洗腦，“你現在還恨傅總嗎？”

　　簡寧嘆氣，“談不上恨，也談不上不恨，他最近幫我挺多的。”

　　藍婉戲笑，“放寬心，一碼事歸一碼事，你索性就當自己和他只是一場交易，大家各取所需，等你有能力自行管理簡氏了，到時候你再冷靜下來思考你們倆之間的關系。”

　　藍婉正說著，門鈴從外被按響，她起身開門，拎回來一堆外賣，小龍蝦、鴨貨、還有一箱的啤酒。

　　藍婉拎著外賣回到茶幾前，拆開餐盒，給簡寧使眼色，“吃啊！邊吃邊聊才有感覺。”

　　簡寧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喝了一大口，將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樣是不是不太道德？傅瑾衍好像是想……在一起。”

　　藍婉一臉嚴肅，伸手在簡寧的肩膀上拍了拍，問，“你當年那麼喜歡他，他是不是欲擒故縱拿捏著你？不接受但也不拒絕？”

　　簡寧點頭，“是。”

　　藍婉又問，“那個時候他自我內疚，覺得不道德了嗎？”

　　簡寧不加思考便回答，“沒有。”

　　.

　　藍婉一邊說，一邊頻頻跟簡寧撞杯，酒過三巡下來，簡寧感覺自己腦子好像有些運轉緩慢。

　　藍婉迷離著眼語重心長的做最後補充，“為什麼他就可以利用、輕視你的感情，你就不能利用利用他？”

　　簡寧醉的比藍婉還厲害，伸出白皙的手指隔著空氣點藍婉胸口，“對，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這不是不道德，是，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藍婉遞給簡寧一只小龍蝦，開始吹牛b，“這都什麼年代了，不就是跟一個男人發生那種關系嗎？有什麼大不了？”

　　簡寧咬著龍蝦歪著腦袋道，“確實沒什麼大不了。”

　　藍婉哼唧一聲，“我跟你說，現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你能跟他發生那種事，那就相當於是古代皇帝臨幸妃子，他都得感恩戴德謝謝你。”

　　要不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饒是簡寧這種打小被嚴苛管教大的大家閨秀，在藍婉的洗腦下，也開始離經叛道。

　　簡寧點著茶幾上的幾個空酒瓶說，“傅瑾衍得對我銘感五內！不忘於懷！”

　　藍婉豪氣，“那必須的！我要是他，我見面都得給你跪下磕頭。”

　　簡寧醉眼朦朧，“是每天都磕嗎？”

　　藍婉，“那肯定是得每天磕啊！最次也得是一天兩回，晨昏定省。”

　　.

　　廖琛晚上加班回來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兩個酒鬼把他家客廳折騰的一片狼藉。

　　廖琛走近，兩個醉鬼不約而同的看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跪下！”

　　廖琛正脫西服外套的手一頓，被這聲呵斥嚇了一跳，險些就真下跪。

　　.

　　廖琛站在茶幾前緩了大半晌，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小暴脾氣壓下去，磨著牙問，“你們倆這是干嘛呢？”

　　廖琛話落，無人回答。

　　.

　　廖琛看著兩人深吸幾口氣，從兜裡掏出手機給傅瑾衍撥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傅瑾衍正在回家的路上，“老廖，怎麼了？”

　　廖琛強忍怒氣，“你有沒有發現你老婆丟了？”

　　傅瑾衍笑，“公司今天有事，我剛准備回家，怎麼？人在你呢？”

　　傅瑾衍原本只是一句調侃話，誰知道得到的回答卻是，“被你猜對了，老傅，我限你十分鐘之內，飛也給我飛過來，不然我就把你老婆連帶著那個藍婉一起丟出去。”

　　傅瑾衍頓了下，確定廖琛不是開玩笑，輕嗤，“你敢！”

　　.

　　掛斷電話，傅瑾衍讓路格一路疾馳，二十分鐘的路程，僅僅用了十三分鐘。

　　車抵達，傅瑾衍扯著領帶進門。

　　在看到沙發上臉頰泛紅、一臉媚態的簡寧後，腳步頓了下，轉頭去看廖琛，“什麼情況？”

　　廖琛煩躁，“鬼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回來之後兩人就這樣了。”

　　廖琛說著，走到茶幾旁的啤酒箱前，踹了一腳，“沒喝多少，一箱十二瓶，喝了一半。”

　　傅瑾衍挑眉，“一人三瓶就喝成了這樣？”

　　廖琛冷笑，抬下巴指向茶幾上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上，“瞧見沒？真正醉酒的源頭在那兒呢！”

　　傅瑾衍剔了一眼，笑出聲，“還挺會選！”

　　廖琛咬牙，“是挺會選，一瓶特麼上百萬！”

　　廖琛話落，頗為煩躁的衝著傅瑾衍下逐客令，“快點帶你老婆走！看著就煩！”

　　傅瑾衍不怒反笑，斜看他一眼，“那個藍婉你要嗎？不要我也一並帶走，畢竟是寧兒閨蜜，如果真被你丟出去，寧兒明天肯定得生氣。”

　　廖琛聞言看向藍婉，見對方正不知所謂的衝他揮手，臉色沉了沉，“你帶寧兒走就行。”

　　.

　　瞧見簡寧確實醉得不輕，傅瑾衍也沒跟廖琛繼續調侃，走上前先是將她手裡的紅酒杯奪下，隨後又俯身將人直接打橫抱進懷裡。

　　簡寧眨眼看傅瑾衍，眼神迷茫。

　　傅瑾衍淡笑，“看什麼？小酒鬼。”

　　簡寧伸出舌尖舔了舔紅唇，開口，“你是傅瑾衍？”

　　傅瑾衍‘嗯’了一聲，跨步往門走，心裡暗暗有些慶幸，這小女人喝多酒之後還能記得自己。

　　簡寧用手緊攥著傅瑾衍的襯衣領，紅唇翕動，“藍婉說，我們倆發生了那種關系，你的對我感恩戴德。”

　　傅瑾衍腳下步子一頓，沒聽清，“什麼？”

　　簡寧神志不清，眸子裡帶著水汽，“現在男女比例失調，我跟你發生那種關系，那是臨//幸你，你得每日晨昏定省給我下跪。”

　　傅瑾衍聞言，舌尖掃過前排牙齒，低沉著嗓音笑，“行。”

　　簡寧雖然醉了，但潛意識裡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似乎不太合理，迷迷糊糊的問，“真的？”

　　傅瑾衍笑容肆意，“真的，不就是晨昏定省嗎？跪著是吧？你不後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