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上次的事兒,現在涼紓一出門曲桉就將她的消息遞給顧寒生,加上還有小陳這個明明白白的眼線。

  涼紓輕輕哼了聲,小陳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不信顧寒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但她很清楚這男人的脾氣,所以主動說,“之前我的表壞了,一直沒拿去修,今天才拿去名表店看看能不能修好。”

  “咱們不修了,買一塊?”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建議道。

  涼紓搖搖頭,“不用,我習慣戴它了。”

  顧寒生熟練地打著方向盤,懶得拆穿她了,“有些壞習慣可以重塑一下。”

  “比如呢?”

  “比如有些舊事該忘就得忘,一直留戀強求著就沒意思了。”

  涼紓看著不停變化的紅燈秒數,放在腿上的手指輕輕掐著手心,清麗的臉蛋上表情略冷,“顧先生說教起別人倒是一套一套的,你自己呢?”

  他踩離合前看了涼紓一眼,嗓音溫淡,“我?”

  “對,最初你派人將我打暈帶到虞山別墅,您財大氣粗花了一百萬買我的血救那個人,這難道不是留戀跟強求嗎?”

  對於這話,顧寒生有自己的說辭,他說,“我既然花錢能救回來,為什麼不呢?”

  涼紓衝他揚起下巴,絲毫不甘示弱,“那我也一樣,既然還有機會,我為什麼不修?”

  “那塊表是什麼人送你的?”

  他這麼直接了當地問出來,涼紓答不上,於是選擇閉嘴。

  可顧寒生卻因此驟然生了氣,心頭堵著一股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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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管是否違停,將車甩在路邊,然後熄了火。

  這外溢的怒氣涼紓自然忽略不了,她側頭看了他一眼,解了安全帶,跟著就要打開車門。

  但狹小的空間裡倏地哢噠一聲,中控鎖驟然落下。

  涼紓打不開,轉頭看著他,“顧寒生,你干什麼?”

  她口中的主角並不回她的話,而是不緊不慢地從煙盒地抖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吸上一口之後降下車窗,將那只夾著香煙的左手搭在車窗上,淡淡地看著前方。

  “你把車門鎖上干什麼?”

  男人側頭睨了她一眼,“我有說讓你下車?”

  “那你突然停在路邊干什麼?”

  突如其來的變道,即使是顧寒生的不對,但也嚇得後邊的車子隔著遠遠的距離就來了好幾個急剎車,偏偏還不能打開車窗罵。

  想到這裡,涼紓臉蛋微微露出不屑的表情,以後她找機會也試試這車的手感。

  十一月底,顧先生心頭郁結起,使小性子將車停在路邊,對涼紓說,他只是停下來抽根煙。

  果然,一根煙的時間,顧寒生冷靜下來,重新發動車子。

  大約四點鐘。

  涼紓被顧寒生帶進了某家高端品牌珠寶店。

  有導購熱情地迎上來,詢問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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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紓想起那天下午在顧家老宅花房裡就她手腕上的玉鐲子發生的插曲,她以為顧寒生要帶她來買手鐲,涼紓連忙拒絕,“我這都戴著老太太送的鐲子呢,不需要什麼其他的首飾了。”

  如果不是這鐲子根本就取不下來的話,涼紓連這個東西也不會戴。

  顧寒生看著女人尖細的下巴,“誰說咱們來是來買鐲子的?”

  那買什麼?

  當導購將東西一一都擺出來,涼紓算是知道了。

  顧寒生是帶她來買戒指的。

  導購很熱情,指著其中某一款給涼紓推薦,“這位太太,這款絕對好,是當季的新款,別的店都買不到的哦,在虞城是獨一無二的一份。”

  涼紓就只看了看,沒說話。

  導購繼續推薦,“那您看看這款呢?相對剛剛給您說的那款還要稍微便宜一些,但是勝在簡單低調,這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涼紓還是只看了看,仍舊沒說話。

  身旁的男人看出來她有些不願意,目光甚至都沒看那些戒指,而是俯身去問涼紓,“這些都看不上?”

  涼紓搖搖頭,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衫,然後微微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說,“顧寒生,我們能不能不買戒指了,我不需要那個東西。”

  “為什麼?”

  女人熱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廓周圍,暖暖的。

  涼紓想了兩秒,說,“不需要,加上買來又不會戴,這不是浪費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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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好笑,“你覺得我差那幾個錢?”

  “知道您不差錢,那戒指這東西買來收藏著也不好呢,你說呢?”

  顧寒生牽了她的手,目光終於移到那幾個盒子上,阿看對涼紓說,“既然買了,那就肯定要戴,加上,我們不是結婚了麼?沒有婚禮,難道連戒指都沒有?”

  他想起昨天下午在顧宅,老太太對他說,“你跟阿紓關系復雜我看出來了,但是她是個好孩子,我們顧家可不能虧待了人家,婚禮可以暫時緩緩,但是該有的東西還是得有。”

  上次想選戒指就沒選著合適的。

  剛開始還說就顧寒生自己選來著,但是他暫時都沒有空去忙活這個,所以後來才會聽從時傾的意見,親自帶涼紓到珠寶店看看。

  涼紓咬著牙,“我和你的婚姻我時刻都記著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怎麼戴戒指。”

  這是一層。

  她還想到了另外一層,“加上你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你讓其它關注你的人怎麼想?”

  “堂堂顧氏的董事長,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為什麼要去在意別人怎麼想?”

  這話將涼紓堵的啞口無言。

  女導購笑眯眯地看著兩人,誇贊,“兩位真的好恩愛哦。”

  涼紓沒什麼表情地回了一個微笑。

  感受著捏著自己手心的屬於那人的力道,她淡淡地掃了眼自己面前這排列整齊的戒指,“這些我都不是很喜歡,還有其他的嗎?”

  導購點頭,“有呢有呢。”

  看了一圈,她勉強看中了一款,指著玻璃櫃裡,“那麻煩把這款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哎。”

  顧寒生給涼紓戴上,大小剛剛合適,也比較襯她的手。

  但……男人眉頭擰了下,看著導購,“還有其他的相同款式麼?”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戒圈,鉑金質地的,上頭沒有鑽石。

  但是涼紓卻很喜歡,她伸出手指,說,“就這個了吧,簡單素淨,我很喜歡,有沒有男款的?”

  男款也差不多,只是戒圈稍微大一點。

  顧寒生戴著也正合適,最後就選定是這款了。

  這個選戒指的過程還算輕松。

  車上,涼紓問他,“你還要回公司麼?”

  男人嗯了一聲。

  “那你就在路邊放我下來吧,我回去了。”

  說著,車子速度都沒降下來她就要去解安全帶,顧寒生臉色頓時就冷了,“干什麼?好好坐著。”

  察覺到自己錯了,涼紓哦了一句,乖乖坐好了。

  “快吃晚飯了,等會兒跟我一起吃。”

  “我們不回家麼?”

  “嗯。”

  於是涼紓又只好跟著顧寒生去公司。

  這次兩人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一路到顧寒生的辦公室,中間也只有時傾見到他們。

  當時顧寒生牽著她的手從電梯裡出來,恰好遇到時傾抱著文件,時傾見到兩人,忙點頭致意,“顧先生,太太。”

  涼紓衝時傾露出一個微笑,“時秘書。”

  顧寒生一句話沒說牽著她的手就往辦公室去,時傾站在原地愣了神,等人都快要走遠了她才朝兩人交握的手指看去。

  兩人手上都戴著戒指呢。

  回到辦公室,涼紓下午奔波有些累了,坐在沙發上休息。

  顧寒生處理公事,倒也相安無事。

  後來,他見到有人躲在沙發上打瞌睡,便扔了手頭的工作出來,站在她身邊,“裡面有休息室,進去睡?”

  涼紓只是有些困,但是還沒睡著,聽到他說話就醒了過來,睜著大眼睛抬頭仰望著她。

  然後她很突兀地舉著自己的手指,“顧先生,我能不能把戒指戴在脖子上?”

  “為什麼?”

  涼紓砸吧了下嘴,“還不習慣呢。”

  她伸了個懶腰,接著就被男人打橫抱起了,然後就聽他說,“沒當顧太太之前怎麼沒這麼多毛病?給你這樣不要,給你那樣也不要,真的是個小騙子,一點兒都不好哄。”

  不好哄嗎?

  涼紓摟著他的脖子,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中,“我這麼乖,這麼聽話,怎麼可能不好哄?成為顧太太之後,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顧先生就可以了。”

  “油嘴滑舌。”

  涼紓眨眨眼,被他放在床褥上,涼紓驚奇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嘖嘖有聲,“難怪那幾天不回家了,原來你公司裡這麼舒服呢。”

  他辦公室內有乾坤涼紓知道,身為至臻集團的董事長,有自己的休息室很正常,但是這坐落在88層的起居室出乎涼紓的意料,就這地方都比她租的房子大了。

  她在床上滾了一圈,等滾回來時,猝不及防就被俯身而下的男人捉住,然後按著她結結實實地親了一頓。

  到最後,甚至已經有了擦槍走火的趨勢。

  涼紓沒忘記這是什麼地方,而且他辦公室的門沒鎖,要有什麼人來找他隨時都可以走進來。

  身形纖細的女人裹著被子躲到另外一邊,露出一雙狡黠又帶著隱隱笑意的臉,“顧先生,辦公室的門都沒鎖呢。”

  他站在床邊,眼尾掛了抹極淡的笑意,“意思是,門鎖上了就可以了?”

  這一下,涼紓直接將頭蒙住,悶悶的嗓音從裡面傳來,“您快去忙吧,我睡會兒。”

  等了大概足足一分鐘,涼紓頭頂的被子被人扯開。

  顧寒生對上她疑惑的眼睛,“誰教的壞習慣,蒙著頭睡覺?”

  女人不滿地撅嘴,那表情倒是生動的很,“還不是怕你亂來。”

  “我出去了。”

  涼紓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那扇門被帶上,隨後她才慢慢將手指從被子裡拿出來。

  纖細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簡單的戒圈,合著玉鐲子倒是襯得她的手指格外好看。

  ……

  時傾敲響顧寒生的辦公室門進來,看著正低頭工作的男人,“顧先生,您找我?”

  聞言,顧寒生才從一堆文件裡抬頭,看著時傾,“我需要個東西,你等下去幫我買一下。”

  “請問顧總要買什麼東西呢?”

  顧寒生朝她招手,時傾上前,顧寒生手機裡是一張項鏈的圖片,很簡單大氣,沒有任何其他的裝飾,也沒有吊墜。

  男人手指點點桌面,“有什麼問題嗎?”

  時傾看完了,後退了一步,微笑,“沒有問題。”

  “嗯,下去吧。”

  走到門口,臨關門前,時秘書轉身回來朝顧寒生看去,很真誠地建議他,“顧總,您其實可以下載一個微信,某款社交軟件,您用那個發給我看一下,我就明白您的意思了。”

  微信?

  顧寒生眉頭擰起,時傾頷首,關上門出去了。

  ……

  晚上六點半。

  外頭華燈初上。

  涼紓睡的深沉,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顧寒生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她,也沒開燈,就借著外頭的燈光。

  後來,男人伸手拍拍涼紓的臉頰,“顧太太……顧太太可不能再睡了。”

  她從五點不到,睡到六點半。

  顧寒生將她喊醒,涼紓人還是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無奈,男人只好找了她的衣服套上,然後抱她到外面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辦公室的門被急匆匆地推開,同時伴隨著時傾焦急為難的聲音,“不好意思阮小姐,您真的不能進去,顧先生已經下班了!”

  是噠噠的高跟鞋聲音,踩在地上格外清脆,也讓這安靜的空間顯得更加靜寂。

  然而,阮芸芸跟時傾都在同一時刻見到了顧寒生,還有掛在顧寒生身上的女人。

  准確地講,應該是他抱著的女人。

  時傾及時別開眼,倒沒想到顧先生私下是這樣的人,他在辦公司裡干什麼呢?

  在辦公室裡抱著涼紓,用的什麼姿勢呢?

  不是令人艷羨的公主抱,而是那種抱小女孩子的姿勢,大掌微微托著女人的臀部,那兩條白的晃眼的細長雙腿就分開落在他跨步兩側,然後涼紓整個人趴在他肩頭,背對著她跟阮芸芸。

  阮芸芸看到這一幕人都傻了。

  而時傾呢,時傾差點兒暈過去了。

  她又快速低下頭,“顧先生,都是我的錯。”

  顧寒生目光冷的像箭,雖然抱著涼紓,但並不影響他對外人的冷漠,他連一點點余光都沒有留給阮芸芸,看了一眼時傾,嗓音冷的仿佛淬了冰,“去會客室。”

  “是。”

  阮芸芸直到被時傾扯出了辦公室她才回神,她抖著手指指著辦公室,“時秘書,這是怎麼回事?顧先生……顧先生抱著的那個人……”

  剛剛太過於震驚,阮芸芸甚至連顧寒生懷中那個背影都沒有看清楚。

  隱隱約約記得,那人長長的頭發鋪滿了瘦削的肩頭。

  高高在上的顧寒生,在他辦公室裡抱著一個女人從他的私人休息室裡出來,這簡直是驚天駭聞。

  阮芸芸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連時傾說了什麼她都沒聽清。

  她扶著牆,表情木訥,看著時傾,“顧先生剛剛是抱著一個女人?”

  時傾站著筆直,看著她,“是。”

  “那是……”阮芸芸指著緊閉的辦公室門,“是什麼人?”

  時傾眉頭擰緊。

  阮芸芸仿佛被人抽了魂兒一樣,扶著牆順著走廊往前走,步子歪歪扭扭,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聲響。

  “阮小姐,剛剛顧先生說請您到會客室等一下。”時傾追了上來。

  “那個女人是他的新歡麼?是他新捧的小明星?還是說是來接替我為顧氏產品代言的?”

  時傾還未說話,阮芸芸閉著眼搖了搖頭,“因為上次在泰景山莊的事,他生氣了?”

  “阮小姐,您想多了,請跟我到會客室去吧。”

  ……

  辦公室裡。

  顧寒生想將涼紓放到沙發上,但她雙腿夾緊了男人的腰,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是不想下來。

  “涼紓。”男人嗓音沉了沉。

  她往他脖頸深處躲了躲,臉蛋蹭在他硬硬的短發上,有些迷迷糊糊,“你吼什麼?”

  顧寒生頗無奈,“肚子不餓嗎?”

  聞言,涼紓伸手摸了摸肚子,回他,“不餓,減肥。”

  女生就愛這樣,再瘦都會覺得自己胖。

  譬如時秘書,身為老板,顧寒生曾不止一次見到時傾一天兩餐都吃的草。

  他大掌啪地一聲拍在涼紓臀部,“清醒了嗎?”

  女人離開他的懷抱,端端正正地坐在柔軟的沙發裡,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顧寒生任由她,折身回到辦公區域,從一旁的抽屜裡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隨後又折回來。

  他蹲在涼紓面前,抬眸看著她失神的表情,隨後執了她的左手,准備將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拿下來。

  涼紓猛地回神,將手抽了回來,看著他,“你干什麼?”

  “你覺得呢?”

  她將手指背到身後,表情未變,“雖然我吵著囔著不要戒指,但既然這東西你買來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你不能收回去。”

  涼紓的想法很簡單,值錢的東西能牢牢攥在自己手中最好。

  假以時日,她和顧寒生散了時,這些值錢的玩意兒還能拿去換點兒錢。

  還忘記了說,下午顧寒生刷卡時涼紓是看見了的,這副對戒超過了七位數。

  顧寒生眯起眼睛看著她,嗓音沉穩,“手拿出來。”

  一分鐘後,涼紓還是將手伸了出去,又慢吞吞地將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遞給他。

  接著涼紓就見他從一旁的盒子拿了一條項鏈出來,隨後將那個戒圈穿了進去,最後將戒指掛在了她脖子上。

  她低頭看著垂在頸間的戒指,竟笑了笑,“顧先生早說不就得了。”

  男人起身,“在這兒等我,十分鐘後我們出去吃飯。”

  涼紓剛剛雖然沒有看到,但那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她可不會忘記。

  她點點頭,“好。”

  會客室裡,時傾剛剛泡了茶端到阮芸芸面前。

  阮芸芸捧著茶杯抬眸看著時傾,“時秘書,剛剛那是顧先生什麼人?”

  “不好意思,我無可奉告呢。”時傾轉身出去了。

  見時傾離開,阮芸芸的經紀人於濃坐過來,手指搭上她的肩膀,“芸芸,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你臉色煞白,見到顧先生了麼?”

  阮芸芸失魂落魄地望著杯子裡的褐色茶水,咬著腮幫,“顧寒生辦公室裡有一個女人。”

  “有個女人怎麼了嗎?放眼整個娛樂圈,我還沒有見過比你漂亮的人,你聽我的,不要自怨自艾,女人麼,總是要時不時在男人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才行。”

  於濃手指在阮芸芸肩膀上拍了拍,“我們只要把握好這個度,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漂亮又有魅力的女人呢?”

  可經紀人的話阮芸芸並沒聽進去多少,她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出剛剛那一幕。

  顧寒生以前緋聞不少,但剛剛那個感覺跟以往都不同。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何曾……

  阮芸芸睜開眼,側頭看著於濃,“於濃,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喜歡的東西自然就要爭取。”

  “可我最大敵人從來不是他身邊的其它女人,而是他自己,在鄰省,他已經跟我說的清清楚楚,我害怕……”

  正說著,會客室的門被人驟然推開。

  兩人紛紛朝那邊看去。

  只見穿著經典的襯衣西褲、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淡漠的目光落在阮芸芸身上。

  阮芸芸立馬站起來,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握成拳,看著他。

  於濃在沒見到顧寒生之前,嘴皮子功夫好使,但此刻,眼裡除了驚艷跟惶恐,什麼都不剩下了。

  她點了下頭,顫著嗓音打了聲招呼,“顧……顧先生。”

  顧寒生看都未看她,薄唇微掀,落下三個字,“你出去。”

  於濃扯了扯阮芸芸的衣裳,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後朝顧寒生鞠了一躬,出去了。

  空曠的會客室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牆上的時鐘搖擺發出滴答的響聲,像劊子手在倒計時。

  她有些受不住這種氣氛,看著他,“顧先生。”

  顧寒生盯著她,嘴角微勾了下,“倒是難為你這個時間點跑過來。”

  阮芸芸沒說話,心裡有些酸。

  男人走到她面前,瞥了眼一口沒少的茶水,“用晚餐了嗎?”

  “沒……沒有,您忙完了嗎?我們可以一起吃,”似是怕他拒絕,阮芸芸又補了一句,“關於廣告拍攝,我還有些話要說。”

  顧寒生略顯清冷的臉已經沒什麼表情了,話語也不客氣,“是我沒跟阮小姐您說清楚,還是之前的緋聞讓你後遺症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