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可是真的?”鄭璨卓滿臉詫異的問道,“涿州守軍已經陣亡了一萬八千人,而莫州援軍也已經陣亡了三千人?”
那兩名渾身是血的士兵連忙點頭:“回總督大人,千真萬確,我們正是都指揮使大人派來送信的,我們出來時約有三十余人,但半路遭到叛軍劫殺,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總督大人,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向涿州方向行軍?”
鄭璨卓身旁的一名將領低聲問道。
鄭璨卓不禁冷哼一聲:“怕什麼,我們這次足足動員了七八萬人,加上涿州目前的守軍,足有八九萬人,難道還怕了他那三千人不成?”
“況且這一次,我可是帶上了重甲騎兵,就算那李恪的武器再厲害,在這重甲騎兵面前,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隨後他大手一揮,喝令道:“命令全軍全速前進,今天務必要將那李恪給我誅殺在涿州城下!”
很快,大軍便再次開始行進。
只是這一次,還沒走出多遠,鄭璨卓便再次看到遠方快速迎來兩騎。
那兩名騎兵快速掠過前方軍陣,徑直衝到鄭璨卓的中軍位置,隨後連忙下馬,拜倒在鄭璨卓面前。
“啟稟總督大人,小人特奉涿州都指揮使郭修郭大人之命前來送信,郭大人讓小人告知總督大人,那三千叛軍已於昨夜撤退,郭大人請總督大人不必再前往涿州。”
“另過大人讓小人稟告總督大人,那只騎兵攻打涿州可能只是幌子,他們的真實目的很有可能是要攻打其他州府,甚至可能是幽州,所以郭大人請總督大人迅速回防幽州,以防叛軍詭計得逞!”
聽到那傳令兵的話,鄭璨卓不由得一愣。
連夜撤退?
攻打涿州只是幌子?
真實目的是想攻打其他州府?
“幽州……他不會膽子這麼大吧?敢打幽州的主意?”
鄭璨卓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但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
畢竟此時他留在幽州的兵馬只有兩千人……
越是想,鄭璨卓心中就越犯嘀咕,甚至隱隱有些慌張起來,畢竟幽州可有自己的全部家當和一家老小。
如果那個李恪真的犯渾,敢對幽州動手,那可是將自己老巢一窩端了!
想到這裡,鄭璨卓臉色越發難看,甚至緊張的手心都直冒冷汗。
鄭璨卓連忙對著大軍號令道:“傳令全軍,立刻調轉馬頭,給我用最快速度趕回幽州!”
隨後他也不敢耽擱,立刻催馬,向著幽州城的方向快速疾馳而去……
另一邊,一個時辰前。
天色尚在朦朧之中,五千燕雲軍便已經從幽州城北方的山林之中走了出來。
大軍緩緩移動至幽州城外五百步的位置,隨後借助著天邊微微泛起的亮光,開始構築陣地、組裝火炮。
而齊如松則是駕馬來回穿梭於炮兵陣地之間,緊張的催促著。
天色逐漸亮起,幽州北門城頭之上。
一名守夜的士兵被晨風吹醒,打了一個寒顫後,便起身准備伸個懶腰。
而就在這時,他的視線余光下意識的向著城外的方向瞟了一眼,頓時整個人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以為是自己沒睡醒看花了眼,連忙用力揉了揉雙眼,接著又定睛望去。
可就是這一望,險些他的魂都嚇丟了。
“敵……敵軍!有敵軍!”
那士兵結結巴巴的大喊了起來。
而其他仍舊在城牆上熟睡的守城士兵,也紛紛被喊醒,睡眼惺忪的向著城外張望起來。
在看到城外那已經列好軍陣,人數約有四五千的軍隊時,這些還困意未消的守城士兵頓時雪都要嚇涼了,困意瞬間消散,連忙也跟著大喊起來。
“有敵軍……有敵軍……”
“速速戒備,有敵軍……”
一時間整個幽州城牆上都亂作一團,無數士兵開始奮力吶喊、呼叫,號角聲也迅速被吹響,悠悠傳到無盡遠方。
霎時間,整個幽州城剩余的守軍全部都被驚動了,分守其他城門的守軍,也在以最快的速度向這邊狂奔著。
約半個時辰之後,幽州城中僅剩的兩千守軍終於全部支援到了北門。
此時,整個幽州城北側城牆上人頭攢動,兩千名守軍幾乎快要占滿了整個城牆。
而此刻,城外軍陣之中的齊如松見此情形,臉上也頓時露出笑意。
兩千人都來了,正合他意。
實際上,齊如松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發動攻擊,就是想等這兩千守軍全部集結完畢後,再發動進攻。
因為這才是最佳時機。
因為這樣敵軍足夠密集,自己的火炮才能夠殺傷更多的敵人。
忽然,齊如松舉起一根令旗,大聲道:“全體野戰炮准備!”
“放!”
隨著齊如松一聲令下,四五十門野戰炮頓時竄出耀眼火光,數十枚爆炸彈頓時如流星一般向著城牆上的守軍飛射而去。
那城牆之上的兩千幽州守軍見此情形,不由得緊皺眉頭。
顯然他們還不明白,對面那軍陣之中究竟做了什麼。
但很快,隨著他們頭頂傳來的陣陣爆炸聲,他們總算明白方才那些敵軍做了什麼了。
“轟隆……轟隆……”
幾十枚爆炸彈,幾乎全部都在那兩千守軍頭頂三四米處爆炸。
幾十枚炮彈,飛濺出數百枚碎片,頃刻間向著那兩千守軍傾瀉而去。
頓時,城牆上的守軍就被擊倒了一大片,死傷足有三四百,城牆之上瞬間哀嚎聲不斷。
然而即便如此,不少守軍仍舊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一臉懵逼的望著自己身邊那些或死或傷的同僚,就是慌張的抱頭鼠竄,只有極少數人從慌亂中回過神來,開始奮力搶救那些還未死的傷員。
可是,就在這時,那第二波炮彈再次降臨在他們的頭頂。
“嘭……”
隨著一顆顆炮彈的爆炸,城頭之上再次倒下去了一大片守軍。
兩波炮擊,直接就讓三分之一的守軍失去了戰鬥能力。
如此恐怖的殺傷力,直接將剩余的守軍嚇傻了。
大部分人已經顧不得再去搶救傷員,直接扭頭向著城牆下方抱頭鼠竄。
少部分人則是直接被嚇破了膽,直接愣在原地,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而幾乎與此同時,第三波炮擊也如約而至。
頃刻間整個城牆之上,幾乎再無活口。
望著徹底安靜下去的城頭,齊如松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輕松之色。
隨後他手指向城門方向,對著炮兵喝令道:“全體准備,給我轟擊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