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和壓榨自己的百姓,明明這些百姓已經從異族刀口下逃生,最後卻又被他們擄掠到這種地方,說成是做奴隸也毫不為過。

  這還不是畜生,什麼才能叫做畜生?

  反正名義上這些百姓也已經被契丹人擄掠走,到時候並不會有人深究這件事。

  所以最後他們無論如何對待這些百姓,都不會有人知曉,更不會有人追究。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啊!

  李恪被氣得渾身微微發抖,其他人也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他們皆是社會底層,對於百姓的疾苦感同身受,而現如今又親眼看到百姓如此慘狀,心中簡直憤慨至極。

  “這些狗官,竟然如此對待這些是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就不怕遭到老天的報應嗎?”張五郎憤恨的說道。

  然而李恪卻只是冷笑一聲,道:“他們這些人如果害怕報應,就不會明目張膽的做這些事情了。”

  “老天爺早就瞎了眼了,否則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

  張五郎也啐了一口,看向李恪問道:“那殿下,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畜生為所欲為嗎?”

  “當然不會!”李恪一字一頓的道,“既然上天不懲罰這些畜生,那便讓我來懲罰吧!”

  兩個時辰後,山林中。

  張五郎與幾名衛兵將一名看守百姓的士兵擄掠了回來。

  這是李恪讓他們去抓回來的舌頭。

  這士兵一被捉回來,便是遭到了張五郎等人的嚴刑拷打。

Advertising

  而至此,李恪也終於知道了關於這座深山之中礦藏的所有秘密。

  實際上,這的確是一座儲量巨大的硝石礦,同時還伴生鉀鹽礦,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富礦。

  而過去,這裡幾乎供應了整個燕雲地區和魏國北部的硝石。

  然而就在半年之前,一切都變了。

  在這附近山谷發現儲量豐富金礦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被當朝太子李啟與時任薊州都指揮使的吳峰知曉。

  隨後,吳峰便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強行吃下了這座硝石礦,並且開始雇佣人力進行淘金。

  只不過這裡地處偏遠,即便是花費高額價格也很難雇佣到人力到此。

  正當吳峰苦惱之時,李啟與契丹人合謀的事情發生了。

  吳峰連忙上書李啟,稱反正到時契丹人擄掠之時也會導致大量人口死亡和失蹤。

  那他們何不趁機也秘密擄掠一大批百姓,前來此處淘金。

  明面上聲稱這些人是被其他人擄掠走或殺害了,實則是將這些百姓控制起來,充當他們的免費勞動力。

  反正契丹人可以擄掠這些百姓,他們又為什麼不能?

  而且根據那名舌頭所說,這附近並不僅有這一處有百姓在淘金,附近幾座山谷之中,皆有百姓在進行淘金工作,總人數約有三萬多人。

  而且平時他們對這些百姓的物資供應也極少,幾乎只要保證這些百姓不被餓死即可。

  而如果有百姓受傷或是生病,則是會直接被拖走處死,手段極其殘忍。

Advertising

  按照那名舌頭所述,從擄掠這些百姓到此淘金,雖然僅有一月有余,但他們處死的百姓卻已經有近千人。

  聽完對方的話,李恪臉色簡直陰沉到了極點。

  一個月就處決了近千百姓,也就是每天都要殺害三十多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在他看來,即便用畜生來形容這些人,都是對畜生的侮辱。

  李恪隨後冷漠的一揮手,便示意張五郎將那名舌頭處理掉。

  縱然那舌頭大聲求饒,但李恪心中卻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雪崩之下,沒有一顆雪花是無辜的。

  從這些士兵為虎作倀,幫助李啟和那吳峰在這裡欺凌百姓德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有被寬恕的可能了。

  “殿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馬三忽然開口問道。

  “回昆陽!”李恪只是冷冷回了句,便直接起身,快步向著山下走去。

  回復越少,事情越大,無論是張五郎還是馬三,亦或是其他親衛,此時都很清楚,李恪動怒了,這件事情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此時李恪的漠然,也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接下來無論是下山,還是返回貴陽,一眾人所用的時間都極快。

  而幾乎是返回昆陽的同時,李恪便毫不猶豫的讓齊如松召集起軍隊來。

  而在聽說李恪集結軍隊是准備攻打薊州邊上的一座礦山後,齊如松連忙去通知了蘇洵,隨後二人一同前往王府,准備說服李恪謹慎用兵。

Advertising

  “殿下,切莫不可兒戲啊,自從上次我們偷襲涿州後,整個昆陽附近敵人的暗線便多了起來,現在只要我們這邊有成規模的部隊出城,用不了多久,整個燕雲各州府便都會知曉。”

  “而且那薊州,乃是燕雲地區兵力僅次於幽州與涿州的存在,共擁兵兩萬余,騎兵更是多達萬余。”

  “恐怕我們這邊還未開始攻打的礦山,薊州得援軍便已經趕到了。”

  蘇洵也連忙勸阻道:“是要殿下,營救這些百姓固然重要,但我們也要量力而行、三思而動,況且現在我們與幽州方面剛剛止戰,我們的軍事壓力剛剛得到緩解,如若此時我們貿然出兵,恐怕只會兵戈再起,而到時我們便又會面臨巨大的壓力了啊。”

  然而,對於二人的勸阻,李恪卻只是充耳不聞。

  他陰沉著臉,只是對二人冷冷回道:“你二人說的都對,但在那深山之中,每天都有無辜的百姓死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有能力救他們,我既然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苦難,我又有何理由不去解救他們?”

  “軍事壓力如何?帶動兵戈又如何?對於這些畜生,我沒有時間更沒有必要與他們從長計議,更不可能放任他們。”

  “是否放任他們繼續作惡,是地府判官的事情,而我能做的,是送他們去地府!”

  李恪一只手重重拍向桌案,大聲道:“勿要再多言了,速速集結軍隊,隨我出征!”

  齊如松與蘇洵聞言,不僅面面相覷。

  雖然他們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面對一向獨斷專行的李恪,他們也只得將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

  一個時辰後,一支野戰炮營,一只虎蹲炮營,以及一支步兵營與兩支騎兵營,和一支輜重營被集結完畢。

  此時李恪也穿好甲胄,跨上戰馬,對著那四千士兵大聲道:“全軍聽令,隨我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