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郎連忙開口道:“方才我們對從入海的兒子審問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招供,說這次倭寇和海盜犯境,實際上背後和從如海有關。”

  聽到這話,李恪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五郎連忙又道:“實際上這次倭寇和海盜的襲擾劫掠,是暗中與從如海勾結的!”

  聽到這話,李恪著實吃了不小的一驚。

  “此消息可靠嗎?”

  “十分可靠,因為是叢如海的兒子親口招供的。”張五郎一邊將一封供書交到李恪的手上,一邊道,“根據他所招供的信息,實際上從如海早就與那些海盜和倭寇有所勾連,只不過過去有鎮北軍在此燕雲地區鎮守,所以他們沒有機會。”

  “而這一次,趁著我們將正北軍打垮,他們也才有了可乘之機。從如海暗中勾結海盜和倭寇,故意將平州地區的兵力配屬和其他重要信息泄露給對方,而對方擄掠所得,到時分與從如海三成。”

  聽到這話,李恪臉色頓時驟變,低聲怒吼道:“該死的,這麼殺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頓了頓,李恪繼續道:“去給我徹查,看從如海的家人有多少參與了這件事情,凡是參與了此事的不論輕重一律給我斬了!”

  “這樣的畜生,哪怕留一個都是對死去百姓的不負責任!”

  張五郎抱拳應了一聲,隨後便要轉頭離開。

  但就在這時,李恪卻忽然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李恪眼珠子轉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後繼續問道,“從如海那兒子現在何處?”

  “正在府衙大牢之中羈押,怎麼了殿下?”張五郎疑惑的問道。

  李恪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輕蔑冷笑,隨後道:“現在速速領我去見他,孤有話要問問他!”

Advertising

  片刻之後,平州府衙大牢之中。

  李恪坐在一把椅子上,望著自己面前被架在刑具枷鎖上的一名二十多歲青年。

  此時那青年依然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皮肉。

  他似乎用盡全力才擠出一句聲音微弱的話來:“我……都招了……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

  李恪卻只是搖了搖頭,隨後一揮手,站在他身旁的張五郎立刻就心領神會,命令一旁的士兵道:“繼續給我打,往死裡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老不老實!”

  那名士兵聞言,連忙抓起身旁捆綁著鐵線的皮鞭,毫不猶豫的重重向對方身上打去。

  這樣的皮鞭打在皮肉上一下,頓時就是一片皮開肉綻。

  那從如海的兒子頓時慘叫起來,更是連連求饒。

  可即便如此,那負責行刑的士兵仍舊沒有停止的意思,接二連三的皮鞭開始如雨點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最後將他打得暈厥了過去。

  而那士兵放下皮鞭後,直接就將一桶冰水澆在了從如海兒子的身上。

  後者頓時被驚醒,隨後似乎用盡全力的抬起頭,看向前方面如羅剎一般的行刑士兵。

  而此時那名士兵手中已然握起了一只燒紅的烙鐵,正在緩緩向他逼近。

  叢如海兒子頓時被嚇得渾身戰栗,連忙開口道:“我招……我全都招……我知道怎麼聯絡那些海盜和倭寇,而且之前負責聯絡他們的,也是我……”

  聽到這話,李恪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隨後與張五郎互相對視一眼,後者立刻心領神會,抓起一旁的紙筆,走向叢如海的兒子。

Advertising

  “現在說吧,你們到底都是怎麼聯絡的?”

  ……

  片刻之後,望著張五郎歪歪扭扭記下來的與海盜和倭寇的聯系方式,李恪不禁眉頭微皺。

  隨後他開口向身旁的張五郎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回殿下,今日是初七!”

  “初三……”李恪一邊思考一邊說道,“還有一天時間就到初八了,那是他們和海盜倭寇聯系的日子……”

  頓了頓,李恪又緊接著說道:“你現在立刻派人讓從如海的那個兒子寫一封和海盜的聯系書信,內容就說:燕雲軍這邊雖然對劫掠的事情很重視,但主力部隊仍舊在積極防御魯王的進攻,所以在平洲城只駐軍了三百人。”

  “為了重建受到劫掠的兩個縣城,昆陽運送來了二十幾萬兩白銀,現在就堆放在衙門的府庫之中。”

  “而且同時,我們也向平州城內的大戶們,募集了許多銀兩,所以現在縣衙的府庫之中足有三十多萬兩銀子。而且現在平州部署兵力尚且不足,如果動手的話正是好時機。”

  說完這些,李恪又繼續對張五郎說道:“你現在就讓那叢如海的兒子,將這些內容全部寫下來,並且簽字蓋印,然後送到他們約定的那個漁村。”

  “哦對了,還一定要囑咐清楚,千萬不要讓那漁村的百姓將從如海等人已經被處死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則定治重罪!”

  張五郎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快步離開了。

  而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他便帶著從入海兒子親手書寫的一封書信回來了。

  李恪簡單看了看那封書信,在確定無誤後,便對張五郎說道:“你現在親自去送這封書信,具體怎麼辦,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張五郎趕忙大聲說道:“殿下放心,小任知道應該怎麼辦,殿下就等我的好消息好了。”

Advertising

  說完話張五郎便再次離開了。

  第二日,平州周邊的一座靠海小漁村。

  張五郎在岸上等待了良久,才終於看到茫茫大海之上,劃來了一只小船。

  片刻後,小船穩穩停在岸邊,一名身材壯碩的青年便快步從上面走了下來。

  對方跳到岸上,徑直向著張五郎走了過來。

  而走到近前,再看清楚張五郎的面貌後,對方面色不禁陰沉下來。

  “你是誰?之前送信的那個人呢?”

  張五郎連忙裝出一副憨憨的樣子,嘿嘿笑了笑道:“這位小哥,之前送信的是我家兄長,他這兩天患了疾病,實在來不了了,所以從公子便派我來了。”

  緊接著,他便將懷中的書信向著對方遞了過去:“這位小哥,這是信,請你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