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人一騎,便已經來到了契丹人的大營前。

  數名契丹士兵張弓搭箭,遠遠對准著李恪,警惕的用著蹩腳的魏國語言詢問道:“你是誰?想要干什麼?”

  李恪面色平靜如水,大聲道:“吾乃大魏庸王,受你家太後所請前來赴約,速速打開營門讓我進去。”

  那幾名契丹士兵互相望了望,隨後一人便准備前往營地內通報。

  但就在這時,一到身影卻忽然來到幾名士兵身後。

  那人先是遠遠打量了一番李恪,看到他一人一騎,身上不著片甲,甚至連隨身的配劍都未曾攜帶,不由得眉頭微皺。

  他不屑的開口問道:“你就是魏國的那個廢太子嗎?”

  李恪笑了笑,拔高調門回道:“沒錯,孤便是昨日大破你契丹2萬大軍的大魏廢太子!”

  蕭楚才文言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臉色陰沉的幾許,卻又很快舒展開來。

  隨後他對那幾名士兵道:“打開營門,放他進來!”

  隨後幾名士兵便將營門推開,將李恪放了進來。

  但一進門,蕭楚才便直接對李恪道:“請下馬吧,我帶你去見太後!”

  李恪直接翻身下馬,跟在蕭楚才的身後,快步向著契丹營地裡前進。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一處大帳前。

  蕭楚才向著大帳之中大聲通報了一聲,隨後大帳內便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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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旋即就要邁步走進去,可剛一邁步就被蕭楚才攔了下來。

  “慢著,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要對你進行搜身!”

  聞言李恪不禁一聲冷笑,帶著幾分嘲笑口吻,回道:“呵呵,我以為契丹人生性剛猛無所畏懼,沒想到是這般的膽小如鼠。”

  “既然你們如此畏懼我,那孤還是回去的好。”李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就是怕我這一走,你們可是要失去一個天大的機緣!”

  李恪此言一出,營帳之內頓時再次傳來了蕭鐸平的聲音:“不必了,直接讓他進來吧!”

  蕭楚才仍舊有些猶豫,但還是乖乖從命了。

  隨後他一手挑起簾子,李恪便順勢走了進去。

  實際上早在來之前,李恪便早就猜測過,這契丹人是馬上民族,素來以游牧為生,所以他們的營帳之中,估計不是動物糞便的味道,就是牛羊的膻味。

  然而在走進那營帳的一剎那,李恪整個人便都是一愣。

  因為幾乎就在走進營帳的一瞬間,他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香氣沁人心脾,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簡直讓人嗅一下就能神清氣爽一整天。

  而接下來就在他抬頭看向那契丹太後的一刻,李恪整個人不禁又是一愣。

  “這是那契丹太後?”

  李恪足足愣神了幾秒鐘。

  因為在他的想像中,契丹太後最起碼也得是一位四五十歲,人老色衰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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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讓他詫異萬分的,自己面前的這位契丹太後,看上去竟然也就二十一二歲的年紀。

  而且她與自己想像中的契丹女人樣貌完全不一樣。

  在李恪的想像中,契丹女人應該是壯碩、野蠻且皮膚粗糙的。

  但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卻身材勻稱高挑,容貌精致如同雕刻,皮膚光滑粉嫩的像顆桃子。

  毫不誇張的,這樣的女人便是在整個魏國都極其難尋,即便李恪的前身貴為魏國太子,但在他的記憶當中,也鮮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人。

  此刻那女人穿著一身錦緞紅袍,頭戴黃金琉璃發冠,一對瑪瑙耳墜長長垂下,臉上或者淡淡妝容,整個人看上去既端莊,又驚艷。

  而看著李恪愣愣的盯著自己看,蕭鐸平面色也驟然陰沉了下來,她突然大喝道:“放肆,你們魏國人就這樣不知禮數嗎?”

  李恪當即被這訓斥聲喊醒了過來,但他卻並不荒亂,只是淡淡笑著道:“便是無理也怨不得在下,屬實是因為太後太過驚艷了。”

  “哼,油嘴滑舌,你就不怕哀家叫人斬了你!”蕭鐸平面色微變,帶著幾分怒意的瞪向李恪。

  只是讓李恪意外的事,這個年輕的契丹小太後,發起怒來卻是更加的驚艷絕美了。

  “呵呵,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況且方才在下所言皆是實話,絕非是在阿諛奉承,太後又有什麼理由斬了我呢?”

  蕭鐸平再次瞪了一眼李恪,雖然依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顯然已經緩和多了。

  隨後她冷聲道:“你不是有事要與哀家單獨相談嗎?現在帳內無人,有什麼話就請說吧,畢竟現在兩軍還在交戰,話說完你便回去,莫要耽擱了我們攻城的時間。”

  然而聽到蕭鐸平的話,李恪卻是忽然一陣哈哈大笑。

  “事已至此,難道太後還想將這仗繼續打下去嗎?如果在下計算的沒錯,從1月前第一支契丹軍隊攻打昆陽開始,此時折損在昆陽城下的契丹士兵,已經遠遠超過2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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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李恪向前走了兩步,低聲又道:“當然這還沒有算現在我城中的5000俘虜。”

  蕭鐸平臉色再次難看幾分,冷冷道:“那又如何,就算你現在擁有了什麼秘密武器,但你真的以為你可以抵擋住我這7萬大軍嗎?”

  李恪微微搖頭:“在下不知,或許可以擋住,又或許抵擋不住吧。”

  接著他神秘一笑繼續道:“但最後就算太後率軍攻破了昆陽,那又如何?我可以在一夜之間吃掉你2萬軍隊,就算你這7萬大軍最後成功破城,我也敢保證你會損失慘重!”

  接著李恪又向前兩步,笑著道:“但是那時,契丹精銳盡失,太後還有能力與魏國抗衡嗎?到了那時,太後還有實力,去與那左右賢王相抗衡嗎?”

  李恪此言一出,蕭鐸平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望向李恪。

  她沒想到,李恪竟然連這樣的情報都掌握了。

  看來這個魏國的廢太子,遠比自己想像中要難纏的多。

  緊接著,她就聽到李恪繼續說道:“所以太後,既然如此,那我們何必還要繼續打下去呢?”

  “你看這樣如何,你率領你的契丹大軍回到遼地平叛,而我將你那5000俘虜悉數送還,你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各自安好如何?”

  蕭鐸平微微遲疑,但緊接著就是一聲冷笑。

  她帶著幾分不屑的目光望著李恪道:“呵呵,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想必也知道,那魏國現任太子與我約定要你向上人頭的事情嗎?”

  “既然我已經擄掠了魏國三城,你覺得我可能不信守承諾嗎?”

  接著她目光陰冷的瞪向李恪,狡詐的笑道:“而且你沒發現,現在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嗎?那就是我現在就讓人砍了你的腦袋,送去魏國的京城,而我則帶領7萬大軍離去。”

  “這樣,那魏國太子想要的東西我給了,而我的大軍還能免於戰火,這豈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李恪的表情不禁微微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幾乎轉瞬就又恢復了平常。

  他笑著道:“哈哈哈,太後說的果然是個好辦法,既然太後想如此,那在下也無話可說了,就請人來取在下的項上人頭吧。”

  但最後,李恪表情忽然轉冷,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但如果在下死了,可能這世上就無人能救治小可汗了!”

  李恪此言一出,蕭鐸平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滿臉愕然的盯著李恪,有些狐疑又有些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你說什麼?你有治療小可汗的辦法?”

  李恪微微點頭:“我不敢保證徹底治愈他的病,但最起碼能保住他的性命。呵呵,就是不知道,這能否保住在下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