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一次契丹人的投石車雖然並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傷亡,但是卻給李恪提了個大醒。

  自己手上雖然已經擁有了幾百門小型火炮,但小型火炮受制於形制,在面對遠距離敵人時,實在是有些有心無力。

  所以,自己必須還要擁有一些更遠程武器才行。

  而李恪交給劉毅的圖紙,實際上就是十二磅滑膛炮的制作圖紙。

  在後世,這種火炮還有個響當當的名字——拿破侖炮。

  拿破侖炮的命名,實際上並非是依據那個大名鼎鼎的拿破侖·波拿巴命名的,而是以他的侄子,拿破侖三世命名的。

  這是一種制作工藝簡單,但火力卻異常凶悍的野戰炮。

  曾是米國南北戰爭時期,南北軍的主力火炮。

  拿破侖炮的優點是制作工藝簡單,操作簡單,火力凶猛,射程也遠遠大於同規格的滑膛炮。

  所以在同時代,可謂名聲大噪。

  不過,前世的拿破侖炮主要是以青銅為材料鑄造的。

  但這對於目前的李恪來說,屬實是有些奢侈。

  畢竟,在這個時代,銅可還是貨幣。

  鑄造一枚拿破侖炮,少說也需要六七百斤的青銅,顯然李恪沒這麼多銅,而且更加不可能將錢幣融了去鑄造火炮。

  不過李恪現在有的是鐵,完全可以鑄造鐵炮,而且鑄造的鐵炮,在重量上肯定要遠遠優於青銅炮的,屆時還可以增加火炮的靈活性,不過可能就是穩定性稍稍比青銅炮差一些。

  當然,李恪之所以選擇讓劉毅去鑄造拿破侖炮,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實際上是因為它不單單可以被架設在城牆之上,更加可以安裝輪具,用馬匹拖拽用於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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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現如今李恪手中能拿得出手的騎兵,至多不過兩千,且作戰經驗還遠不及契丹軍隊和大魏的騎兵軍隊。

  如此,如果未來自己的軍隊在野戰情況下遇到無論是契丹騎兵,還是大魏的騎兵,最終都將是死路一條。

  而如若擁有了野戰炮,那戰場形勢便可以瞬間逆轉。

  毫不誇張的講,以拿破侖炮的威力,一發炮彈打出去,最起碼也能夠讓十幾名騎兵瞬間失去戰鬥力。

  而與其可怕的殺傷力相比,其對敵人的威懾力,則更加可怕。

  設想一下,一個輕而易舉就能在瞬間將十幾名騎兵打得血肉橫飛、肢體崩碎的武器,會對這個時代的士兵心理造成多麼大的壓力。

  一門火炮如此,那如果是十門呢?一百門呢?

  屆時自己的部隊,將在野戰中無敵於天下!

  而在劉毅離開後,李恪卻依舊顯得滿面愁容。

  雖然現在他在積極備戰,但實際上在他的心裡,是並不想這麼早與朝廷撕破臉皮的。

  原因無非是自己的力量還是太過薄弱了。

  整個大魏子民過千萬,軍隊足有二十幾萬,且各種資源充足。

  相比於大魏,自己連對方一個零頭都不到,與這樣體量的國家開戰,自己勝算幾乎為零。

  就算自己手上擁有火槍火炮,仍舊左右不了結局。

  所以,李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想辦法,避免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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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就算避免不了,最起碼也要爭取推遲個一年半載,好歹也要讓自己徹底裝備出一支熱武器軍隊。

  但是如何才能避免這場戰爭的發生呢?

  自己向那個昏聵的便宜老子上書陳情事實?

  顯然沒有任何意義,且不說最後那奏折對方能不能看到,就算是最後他看到了,也不見得能夠相信自己。

  然而,現在自己似乎除了這個辦法,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李恪在書房中獨自徘徊了良久,卻都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在李恪看來,想要讓敵人不敢動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示弱,要麼示強。要麼就讓對方知道,你對其根本沒有任何威脅,要麼就要讓對方知道,對方動你,他也絕不會好活。

  示弱自然是不太可能了,自己手握幾千軍隊,且兩戰擊殺了兩萬契丹精銳的事情估計除了自己那個便宜老子,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哪裡弱了?

  那就只能示強,可問題就出在,自己又不是那麼的強,對方滅了自己雖然有些困難,但還是可以做得到。

  難道就沒有第三種辦法嗎?

  李恪一陣撓頭,然而,就在他徹底快要絕望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頓時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

  “有了,我想到了!”

  隨後李恪便趕忙坐在桌案後,提筆開始在一張紙上書寫了起來,將書信寫好後,隨後便叫來了張五郎。

  “你現在連夜出發,切記,一定要親自將這封信交到對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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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五郎重重點了點頭,隨後便快速收好信件,轉身離去了。

  望著張五郎的背影,李恪臉上不由得生出一抹期待之色。

  “究竟能不能成,就全靠這封信了!”

  時間很快便到了三日之後。

  上午,李恪端坐在湖邊,手中持著一根長長釣竿,申請專注的注意著水下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末將雲州都指揮使田文龍,見過庸王殿下。”

  對方話說完,李恪卻並未回應對方,只是連忙搖搖手,仍舊聚精會神的關注著水下的動靜。

  片刻後,李恪忽然猛地抬起釣竿,頓時一條足有二斤左右的草魚被從水中提了起來。

  李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激動得道:“哈哈哈,好你個草魚,孤已經等了你兩個小時了,你終於還是咬鉤了!”

  隨後李恪手腳麻利的將草魚從魚鉤上取下,丟進一旁的編桶裡,那是毛巾擦了擦手,這才轉頭看向田文龍,笑著道:“田將軍見諒,孤方才與這條魚僵持了許久,它即將咬鉤,孤這才怠慢了田將軍。”

  田文龍倒是沒說什麼,只是一抱拳道:“末將不敢。”

  隨後他直接開門見山道:“庸王殿下,不知您約末將來這大同湖,有何貴干?”

  見對方如此直率,李恪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淡淡笑了笑後,便指了指面前的廣闊湖面,開口問道:“田將軍,你可知,何為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