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朝霧關了手機,看著江若妍那張熟悉的臉,“他是真的很喜歡你,我看得出來,但是他照樣能和我上床……”對上江若妍驟然瞪過來的目光,她頓了頓,才繼續,“當然並不是因為我特別,換做其他女孩他也可以,因為你無法滿足他,你在那樣大的家庭裡長大,應該很清楚,男人大多都這樣,身體和心可以分開。”

江若妍怔了怔,她有個叔叔女人成堆,就連她爸爸好像也有其他女人。

她紅了眼睛,有些失魂落魄,“他真的喜歡我麼?”

是她自己找上來的,顏朝霧點頭,“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人這麼好過,你是第一個。”

想起謝平舟偶爾含著笑意的眼,江若妍心裡一動,但又警惕地看著顏朝霧,“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她難道不應該反著說讓她跟謝平舟鬧掰麼?

“因為我只想拿到錢離婚。”顏朝霧苦笑,“但他好像並不著急。”

根據最近謝江兩家的動向,她已經猜到是兩家在博弈,所以謝平舟一點也不著急。

但她很著急。

回國太久,這幾次打電話小禾苗一直說想她。

小禾苗很乖,強忍著不哭的模樣讓人心揪,想到這裡,她又補充,“他要是真想離婚,辦法有很多,每一種都可以讓我毫無反抗的余地,但他為什麼沒有?”

江若妍臉色又難看了幾度,為什麼?只能說明他沒那麼想娶她,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怎麼嫁給他的?”

顏朝霧心裡悄然松了一口氣,“陪他睡覺,然後偷偷懷孕奉子成婚。”

江若妍咬著唇沒有再說話。

……

檸檸剛演出完,且很精彩,她媽媽獎勵她休息幾天,顏朝霧也閑下來,第二天就去謝家找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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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謝父回來時叫住她。

謝父雖不滿意她,但他從不說什麼,最多是無視她,所以被他叫住,她是有點驚訝的,且隱隱擔心是因為她對江若妍說的話。

但不是。

謝父問:“聽你媽媽說你最近幾天都閑著?”

顏朝霧誠實點頭,“嗯。”

“和平舟一起出個差吧。”謝父說:“還記得兩年前他帶你見過的戴維斯夫婦麼?戴維斯太太對你印像不錯,上次我們沒有合作成,這次平舟要過去簽合同,她來電說想見見你。”

顏朝霧想起來是誰了,但她沒有立即回答,直到謝父說:“平舟已經同意。”她才同意。

第二天秦助理就來接她,她和謝平舟一起出發。

上次的爭吵,再加上她那一巴掌,一路上,兩人誰都不搭理誰。

直到見到戴維斯夫婦的前一秒,謝平舟突然摟住了她的腰,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顏朝霧已經做好逢場作戲的准備,這一刻還是猝不及防,倏地側臉看向他。

正對上他邃黑沉靜的眸,透著點點溫柔。

剎那間,時光好像倒回到兩年前。

那時候,謝平舟對她真好啊,好到她都懷疑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想辦法。

不容她多想,戴維斯夫婦便迎過來了,她迅速切換上得體的笑容打招呼。

戴維斯太太很熱情,抱住她與她行了貼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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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帶著他們進入他們家開的私人會所。

坐下後兩個男人談公事,謝平舟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唇邊勾著淡淡的笑,看上去斯文溫和,風度翩翩。

另一邊,兩個女人敘舊。

兩年前,她們見面時,兩人都還懷著孕,戴維斯太太當時快生了,同行下台階時差點摔倒,是同樣懷孕的顏朝霧拉了她一把。

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幸虧旁邊的謝平舟眼疾手快地穩住她,不然當時她們兩人肯定會一起摔倒。

回去後,謝平舟為這件事教育她很久,他少有的嚴肅讓她以為他真的真的很在乎他們的孩子。

但後來她才知道,她和孩子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喬語漾。

戴維斯夫婦已經知道顏朝霧兩年前流產的消息,戴維斯太太尤其遺憾,唯恐顏朝霧還會傷心,一句不提孩子的事。

可是中途她家大女兒把弟弟牽過來了,因為小家伙鬧著想要媽媽。

兩歲多的小男孩,金發碧眼,皮膚雪白,特別可愛。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謝平舟就下意識地看向顏朝霧,只見她彎著唇角,溫柔又漂亮地對小男孩笑。

小男孩看著她,看了一會兒主動過來跟她貼貼抱抱,顏朝霧俯身抱起他叫著他的名字跟他問好。

謝平舟看著這一幕,心裡驀地一刺,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扎進去。

兒子和女兒突然出現,讓戴維斯太太嚇了一跳,此刻見到這幅畫面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表面上看,顏朝霧已經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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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合作,已經晚上,戴維斯夫婦約好明天一同游玩後,派司機把他們送到酒店。

酒店是戴維斯夫婦准備的,兩人自然是一間房。

答應演戲,顏朝霧自會陪他演完。

只是進入房間,快速洗了個澡後,她就自行決定睡到外面的沙發上。

因為她現在不想看到他。

謝平舟看她一眼,沒管她,回到臥室去睡。

夜半,江若妍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和誰在一起,應付完後,他出去喝了杯水,看到原本顏朝霧蓋著的毯子已經掉到地上,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他走過去撿起來幫她蓋上,要退開時,碰到她裸露的手臂。

溫度很高。

他停下,用手貼了貼她的額頭,同樣很高。

他站在昏暗中看她,唇邊噙出抹不知含義的冷笑,但還是將她抱起來,她大約是真的燒糊塗了,沒有掙扎,反而一碰到他就往他懷裡鑽,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裡取暖。

謝平舟原本是想直接把她放到床上,但是她抓得很緊,他索性坐到床上,讓她靠在他懷裡睡,然後拿著手機給秦助理打電話讓他去買退燒藥。

臥室的燈開著,他就那樣低眸看著她,她紅撲撲的臉,她緊緊蹙著眉,很難受的樣子。

他的心裡有說不清的煩,都不想管她。

但當秦助理拿著藥按門鈴,她抓著不放時,他還是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低哄,“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