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市區山腳下的私人會所停下。

她之前為了梁家祖宅來這兒找過謝平舟。

他們領她,直接上了四樓專供休息的房間,打開一間房門讓她進去,跟她說:“謝總現在在三樓和朋友們玩,您先等一會兒。”

說罷他們退出房間。

顏朝霧一個人在裡面,看著這間配置豪華的房間,握緊了手指。

過了會兒,她聽到腳步聲,接著是門口兩個男人打招呼的聲音。

她視線從房間裡那張潔白的大床上掃過,猛然轉身打開門出去,正好與要推門的謝平舟四目相對,她立即冷聲說:“謝平舟,你要是繼續讓他們跟著我,我只能去聯系記者了。”

謝平舟站在門外,手臂上搭著外套,氣質矜貴冷淡,看著她站在門口處擋著門不進的模樣,扯唇笑了下,“聯系記者說你勾引男人無數的光榮事跡嗎?”

顏朝霧心裡堵得不行。

江若妍至今未找到,江家已經接受她死亡的可能,不再大範圍尋找。

她在網上查到小道消息,這周六,江氏集團要舉行發布會,發布會上會安排喬語漾發言,正式公開宣布她江家小姐的身份。

她現在無力阻止她,但她已經想好要送她一份特別的禮物,反正不能讓她太得意,太快樂。

可是謝平舟要一直讓人跟著她,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用力捏著手,都快把手捏破了時,跟他妥協,“我不會再那樣了,你別讓他們跟蹤我。”

謝平舟輕笑,“你不再那樣,他們就不是在跟蹤你,而是保護你。”

“我不要他們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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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平舟看著她,深不見底的黑眸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半晌後,冷聲說:“讓開。”

顏朝霧盯著他不動。

僵持片刻,謝平舟直接將她推開,往裡走。

她身形不穩地後退幾步,像是要摔倒,他發現,轉身要拉她,守在門口的男人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後背,他臉色瞬間冷了幾分,收回手。

男人對上他的目光也立即收回手,顏朝霧同樣沒錯過他忽然冷了許多的臉。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許多,反手就抓住男人的手,“你一定要讓他們跟著我嗎?你要這樣,我就跟他在一起。”

說完,她轉過臉看向男人。

她只是被謝平舟氣得頭昏才說出這種話,沒想到仔細一看,這個男人長得還不錯,高高瘦瘦的,面容剛毅,輪廓線條明晰,挺有男人味的。

她無視謝平舟如有實質的冰冷視線,也無視男人眼裡的驚恐與退縮,抬手撫上他的臉,軟聲說:“你長得真好看,你想談戀愛嗎?可以和我......”

話還沒說完,謝平舟就攥住她手臂把她拖進房間扔到沙發上,手捏住她下巴,將她按在那,面色冷若冰霜地問:“你現在誰都行是嗎?路過的狗都要逗一逗,嗯?”

顏朝霧被他按在沙發上,掙扎著想起來卻起不來,心裡的火已經燒到了極致,想都不想就冷聲說:“少污蔑我,我可沒逗你。”

說完她就開始後悔。

因為謝平舟臉色冷沉得駭人,松開她,“滾。”

顯然是一點商量的余地都不給她了。

她看著他,拉了拉衣服起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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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平舟扯掉領帶,在沙發上坐下,拿了瓶水擰開喝了幾口,停下,擰著瓶蓋不看她,語氣冷漠又嘲諷,“再給你加五個,讓你一周不重樣地談。”

顏朝霧一想到還要被人跟著就快被逼瘋,她想問他憑什麼這麼做。

可是這種類似的話她已經問過無數遍。

他就是這麼不講道理,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是沒法講道理的。

她胸口急促起伏著在原地站著,不肯走。

這時,謝平舟手機突然突兀地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接通。

“平舟,你怎麼這麼早就上去了?不是說好教我打桌球嘛?”

顏朝霧就站在沙發旁邊,離謝平舟很近,也聽到這道聲音。

是喬語漾。

她對謝平舟說話時一點也不刺,反而是令人作嘔的溫柔。

她緊緊盯著謝平舟,只見他燈光下的臉色瞬間溫和許多,聲音也溫和,“我一會兒就下去。”

“那你快點,我跟他們都不熟,沒你在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謝平舟“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他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冷淡說:“他們會送你回去。”

顏朝霧死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就在他要打開門時,跑過去擋住門把手不讓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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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平舟停下腳步,臉色冷硬幾分,“你干什麼?”

顏朝霧手指扣著門,仰臉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倔強和堅定,“不讓你去。”

謝平舟眼神不耐,冷聲說:“別浪費我時間。”

顏朝霧抵著門不動。

她想到曾經,和謝平舟剛在一起時,他教她打桌球,手把手,從背後環繞著她,聲音低沉,氣息落在她耳際,她感受著他結實的肌肉,整個人如碰到岩漿一般發熱、僵硬、腿軟。

她不想讓他教喬語漾。

換成除喬語漾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沒關系,她都不會覺得在意,唯獨喬語漾不行。

一想到他要這樣教喬語漾,她的心裡就像是要爆炸一樣,又痛又悶,還滿滿的憤怒。

因為她對喬語漾這個人厭惡到什麼程度呢。

就算是她扔掉塊垃圾,喬語漾要撿,她都要去把那塊垃圾給踩個稀巴爛,銷毀得干淨讓她撿不到。

更何況是謝平舟這個大活人。

她就是不想讓他去,

在面對喬語漾時,她對他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占有欲。

大概是因為她不開心,喬語漾也別想開心。

然而謝平舟可不管她什麼想法,見她不動,抓著她手臂扯開她就要開門。

她又快速抓住他衣袖,抓得緊緊的。

謝平舟扭頭看她,眼神黑沉冷然。

她對上他的目光,抿了抿唇,在謝平舟覆蓋的陰影下,她眼睛格外漆黑濕潤,白淨的小臉幽幽冷冷的,“就是不讓你去。”

謝平舟笑了,不知是不是被氣笑,“你讓不讓跟我有什麼關系?你既沒有阻止我的能力,又沒有阻止我的身份,說這些有用嗎?”

話落,他將他的衣袖從她手中扯出。

顏朝霧垂眼看著袖子抽出,又想起自己周六的事情,直接從身後抱住謝平舟,“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