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朝霧被迫直視他,冷聲說:“你要做快點,我困了。”
謝平舟低眸看著她的不耐煩,挑了下眉,目光審視,“又去抱新大腿了?”
顏朝霧蹙眉,“我沒有。”
謝平舟:“沒有你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
顏朝霧心頭火起,她就應該對他忍氣吞聲嗎?
正要反駁,他又黑眸沉沉,威懾性極強地說:“再這樣我只能讓人跟著看看你有沒有。”
她臉色瞬變。
謝平舟看著她。
她想起上一次來,喬語漾打電話給他時,語氣裡的示弱。
她諷刺他,“我為什麼這樣?因為你真的很渣,你對江若妍做不到忠誠就算了,現在對你的心上人,你也做不到,你就這麼管不住下半身?”
謝平舟聽了不生氣,只問一句,“你想讓我對她忠誠?”
顏朝霧哽住。
謝平舟扯了下唇,松開她,抬手解著領帶,往浴室去。
顏朝霧一個人坐在床上,電影也看不下了。
謝平舟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就看到她垂著腦袋坐在那。
他這次沒管她,自顧上床。
床很大,顏朝霧只占據一個小角落,謝平舟朝她伸出手臂,“過來。”
顏朝霧遲疑幾秒,挪過去。
剛挪過去,謝平舟就摟著她肩膀把她攬到懷裡,低頭去看她仍有些別扭的臉,語調冷淡地命令,“以後收收你的情緒,別給我擺臉上。”
顏朝霧揪住衣服。
她沒權沒勢不得不低頭,這也是她乖乖來這裡的原因。
只是他連情緒都不讓她有,又想起他給喬語漾披外套的畫面真的很憋屈。
但他的威脅還是讓她畏懼,且她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想跟他有牽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他屬於喬語漾。
所以她盡量調整了情緒。
謝平舟看著她軟化許多的側臉,眸色緩和,湊近親了下她的嘴角。
顏朝霧抬臉看他,四目相對,她濃密眼睫下的眸烏黑澄澈,他又貼上去,這次直接側身,手撫到她身前,深深吻住她。
剛進門時,他身上帶著點淡淡的煙酒味,此刻只剩沐浴露的氣息,干淨清冽。
顏朝霧靠他懷裡,聞著這股氣息,被動地吻著,心裡只覺得很難過。
他要是對她冷漠,不允許她靠近,看到那張照片,她或許不會這麼生氣。
可他偏要一邊跟她做這些親密到極致的事情,一邊對喬語漾好。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
她心裡一陣酸痛。
為什麼......不能站在她這邊?
她的走神謝平舟察覺,稍稍退離,低啞的聲音,“在想什麼?”
顏朝霧臉紅撲撲的,喘息著,猶豫幾秒,“你跟她在一起了嗎?”
“暫時沒有。”謝平舟看著她的眼睛,“但是找不到江若妍,謝江兩家都有意讓她代替江若妍和我結婚。”
顏朝霧立即問:“你同意?”
謝平舟似笑非笑,“你問過這個問題。”
顏朝霧盯著他,“你沒有回答我。”
他說:“同意。”
顏朝霧的呼吸更急促,紅潤的臉色也瞬間煞白了。
那是她無法接受的結果,如果有那麼一天,她覺得不等成功報仇,她就先氣死了。
越想她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心裡很痛,很難過。
謝平舟眸色幽暗地看著她,手碰了一下她蒼白如紙的臉,聲音低低的,溫柔得近乎蠱惑,“你怎麼了?你在發抖。”
顏朝霧是氣得發抖,本想打開他的手,可在聽到他這樣的聲音後又改成緊緊抓住他手,抓住救命稻草般,“別同意。”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顏朝霧只緊緊抓著他不說話。
謝平舟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不知道麼?”
顏朝霧烏黑濕潤的眼睛看著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謝平舟扯了一下嘴角,“你前幾天不還總想著到處勾引男人,讓他們聽你的話為你所用麼?”
顏朝霧感覺他在諷刺她,轉過臉。
他也沒再說話,手抓住她曲起著的小腿分開。
顏朝霧忽又猛然看向他,眉心蹙起。
謝平舟看著她的表情,臉色晦暗一瞬,手撫上她臉,捏著她下頜,吻上去。
......
第二天顏朝霧醒來已經快十點。
還是那個女人送她離開。
她們到樓下時,四樓露台上的賀宇川看到她愣了愣,隨即眉頭一挑,給謝平舟打了個電話,調侃,“行啊你,難怪昨天晚上那麼早你就要上樓休息。”
謝平舟正在跟江泰泓下棋,沒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對面坐著的江泰泓笑了下,“怎麼掛了?”
江若妍生死不明對他打擊不小,就連聲音都明顯沒有以前那般中氣十足了。
謝平舟拿著黑棋,思考著放下去的同時說:“推銷電話。”
“當初你和妍妍在一起是因為她長得像語漾嗎?”江泰泓邊語氣沉重說著邊拿起一個白棋,看向棋盤,仔細一看,眼神微深。
剛剛謝平舟看似心不在焉地一下,卻巧妙破了他還未成形的眼,還扭轉了棋局,他一時不知該下哪。
他正凝神思索間,只聽謝平舟說:“一開始確實有這方面原因,但妍妍真的單純善良。”
這句話意義不明,江泰泓手微頓,更加不知道該放哪。
城東別墅園區是江氏集團從前年開始投入最大的項目,不僅那塊地是黃金寶地,根據規劃,多種不同的歐式建築風格,可以說每一棟都是值得收藏的藝術品,建成後必將成為北城最貴樓盤。
相應的,江氏集團也要投入大量資金。
房地產本就是個長期工程,這麼大的資金量單靠江氏集團的自有資金很難實施,除了向銀行貸款外基本上也沒有其他可供選擇的融資方式,只能通過預售融資。
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江氏集團至今拿不到相關部門的預售許可證。
不預售,就沒有足夠的資金進行後續工程。
拖一時半會雖不至於重創,但對江氏集團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這也成了他近來的心病,本來想通過公開認女炒一波熱度,但沒想到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這幾天他又將心思動到謝平舟身上。
落子,沒到最後,但敗局已定,他胸口擠著一股郁氣,只是謝平舟再次落下一子後,輪到他時,他發現他的白棋又隱隱有了生機。
他看向謝平舟,後者笑了笑,“該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