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瞬間一靜。
景饒像是傻了:“你說什麼?”
沈眠在陸少卿身後補充:“我是你表哥的前任老婆,雖然是前任,但從關系上算,你還是得叫我一聲表嫂子。”
陸少卿跟著補充:“這句話能聽懂吧,我嫉妒你?還真他媽是一神經病。”
景饒喃喃:“前妻……”
沈眠看著他的模樣,心髒突突的直蹦,小聲再補充:“對,我昨晚同意跟你走,就是因為看你和你表哥長得有點像,在學人家玩替身的把戲。其實我真正愛的還是你的表哥,你對我來說啥也不是。”
陸少卿側臉看她:“你可真惡心,為了自保,什麼話都能張口就來。”
沈眠:“噓噓噓。”
噓字落地,瞳孔緊縮。
拉著陸少卿回身,擋著的手臂首當其衝,被景饒抬起來的板凳狠砸了下。
砸到沈眠臉瞬間扭曲了。
景饒被陸少卿一腳踹倒在地,抽出皮帶把雙手綁了。
陸少卿回過頭蹲在地上看額角一直冒汗的沈眠,嘴巴蠕動片刻,最後什麼都沒說,打橫把沈眠抱起來出去。
沈眠感覺自己胳膊好像斷了,疼的全身都在打顫,路上在後座難受的幾乎坐不住。
陸少卿從後視鏡看了眼,抿唇踩油門加速,帶著沈眠去了醫院。
沈眠胳膊骨折了。
陸少卿交了錢回來,沈眠在床上盤腿坐著。
床邊站著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孩,趴在床邊看沈眠。
沈眠左手捏著根蠟筆在右手的石膏上寫寫畫畫。
畫完遞到小孩眼前,眉眼彎彎:“怎麼樣,作為借你蠟筆的報酬,我給你也畫一個。”
小孩明顯嫌棄,“什麼呀,醜死了。”
沈眠嘖了一聲:“左手畫,你想有多好看,姐姐我又不是左撇子。”
說著抬頭看見了陸少卿。
咳了咳,把紅色的蠟筆塞給小孩,“你出去吧。”
“你還沒給我畫呢。”
沈眠湊近低語:“待會再給你畫,怪叔叔來了。”
小孩出去了。
陸少卿走近在床邊坐下,一眼看見了沈眠石膏手臂上畫著的笑臉。
彎彎曲曲,雖然是笑著,但別提有多醜。
陸少卿:“不疼嗎?”
醫生說會疼好幾天。
沈眠指了指額角的汗:“疼啊。”
“你可真不是個人,疼還能笑得出來。”
沈眠笑笑:“不然呢?哭嗎?鱷魚的眼淚哭給誰?”
陸少卿抿唇沒說什麼。
將手裡檢查的單子丟過去:“住院費給你交了,護工給你請了,晚上過來。”
說著從錢包裡掏出張卡丟過去:“賠償。”
沈眠笑笑:“謝謝少爺。”
‘少爺’一說出來,沈眠怔了下,陸少卿也怔了下。
陸少卿靜默片刻:“夠嗎?”
沈眠:“什麼夠嗎?”
“你受傷了,給你這些夠嗎?”
這是在變相的問她真正想要什麼的意思。
沈眠:“夠了。”
掌管金融證券公司那四個月,每月的利潤分紅數額驚人,只是四個月,沈眠就已經是個小富婆了。
除了京都的四合院還有滬市的大套房,什麼房子都買得起。
更不要提在江南安家了。
陸少卿挑眉:“真的?”
沈眠點頭:“真的。”
陸少卿點頭:“真的也對,手法太拙劣,也就值這麼多。”
沈眠:“……”
陸少卿接著說,勁勁的:“老子一米八八,有手有腳,你不擋著,我一腳就能把他踹飛,菜雞,活該,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拙劣,低級。”
沈眠:“……”
陸少卿起身:“走了。”
陸少卿走了。
護工打電話說家裡有事,問能不能明天再過來。
沈眠:“那個男的給你的錢你給我一半,不用過來了。”
她不習慣別人照顧,自己可以。
護工同意了。
沒等沈眠適應疼痛睡一覺,傍晚陸少卿又回來了。
“換衣服,跟我回青城。”
沈眠坐直:“什麼?”
“景饒跑了。”
沈眠怔了怔,完好的手擦掉額角的汗,點評:“你可真……”
想說你可真沒用。
但陸少卿的眼神透露著‘元凶是你’這四個字。
讓沈眠把話給憋了回去,“我不回去。”
陸少卿:“換衣服。”
“我不回去。”
“不回去等著他找來強了你,然後再關起來,因為愛而不得整天抽你巴掌。”
沈眠:“……我……”
“你走後,你媽一直以淚洗面。”
沈眠怔住。
陸少卿環胸倚著門口,淡淡的:“她……”
沈眠打斷:“你怎麼知道?”
“你媽去找我媽了,說她兩個女兒都不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媽給她買了套房子,在陸家隔壁,方便照顧。”
沈眠胸膛急速起伏,想說誰讓你多管閑事,誰讓你全家多管閑事,最後沒說。
從床上下來坐在床邊,開櫃子拿衣服。
陸少卿靠著牆壁不動如山。
沈眠:“你出去。”
陸少卿出去了。
等了半天沒見沈眠出來,擰開門掃了眼。
沈眠全身光裸,腳下踩著病號服的褲子,上衣袖子被卡在了石膏那。
聽見開門聲,倆人對視了眼。
沈眠的臉極快的漲紅了,背對陸少卿。
可背對更糟。
因為沈眠的腰臀比很誘人。
沈眠看陸少卿不關門,朝邊角走,遮擋他的視線。
耳尖聽見門輕微的哢嚓了一聲,關上了,長出口氣,低頭擺弄卡在石膏手臂的病號服袖子。
冷不丁的,身體貼近一個熱源。
一雙手臂從手臂下面穿出來。
左手的手臂壓到了沈眠的胸脯上。
陸少卿的手附上了沈眠的石膏手臂。
從身後若即若離的環住了沈眠,唇貼近耳畔,聲音很低:“這就是你打的算盤?”
聲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大提琴一般朝著沈眠的耳蝸裡面鑽。
沈眠臉上乃至全身都布滿了紅暈,低低的:“恩?”
陸少卿唇從耳畔往下,朝前一步,將沈眠抵到了牆邊。
聲音輕輕的:“先拙劣的救我,接著算好了景饒會跑,等著我來,不叫護士幫忙,自己在屋裡墨跡,制造巧合脫光衣服勾搭我……”
沈眠:“……”
沈眠側身看他眼底燒起來的濃重欲望,嘆氣,“你想碰我不如直說,拐彎抹角的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你就不想碰我了?”
說著朝後拱了拱,挑高眉:“怪我你就能沒反應了?你這是在催眠自己,還是在PUA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