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為什麼會住在柳嶺的房子裡,為什麼柳嶺所有關於江月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施念只覺得心髒在驟然跳動,那種感覺就仿佛心髒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般。

  第二天早上江月坐在沙發上吃東西,問佣人:“我今天還不能出門嗎?”

  她腿扭傷了,沒有車是完全出不了門的,而這邊沒有司機。

  佣人說:“張先生不是讓您不要出門嗎?”

  江月撇了撇嘴,沒有回答,只是吃著手上的烤橙子。

  佣人見她不說話也沒在理會她,對於這個女孩,佣人是不太喜歡的,不禮貌也就不說了,這幾天還給她增加了好多工作量。

  佣人便離開,繼續在大廳裡打掃著衛生。

  可是江月的烤橙子剛吃完,她手便捂著腦袋:“好不舒服。”

  在打掃衛生的佣人朝她看過去:“什麼不舒服?”

  “頭疼。”

  下一秒江月撲在沙發上,一副全身無力的病弱模樣。

  她的腿關節處到現在都還有些紅腫。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佣人放下手上的清潔工具,朝著她走過去。

  “你哪裡不舒服?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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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人的手去探她體溫,江月趴在沙發上呻吟:“頭疼,發燒,要死了。”

  佣人被她的症狀給嚇到了,說:“那我去給你請個醫生?”

  江月還在哼唧叫著,像是根本沒有力氣回答佣人。

  佣人連忙去打電話。

  江月在她打電話的時候,跟佣人說:“告訴張叔叔,說我病了。”

  佣人現在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可看她這幅模樣,好像又不像是假病,她回答著:“好的,我現在就打給張先生。”

  佣人被她這幅模樣給嚇死了,先打了醫生的電話,接著又打了張柳嶺的電話,佣人打完後,又忙去了沙發旁,對她說:“我先扶您上樓吧。”

  江月有氣無力的點頭,然後整個身子都壓在佣人的身上。

  之後到樓上後,江月頭上貼著冰貼,佣人在房間裡一時給她端水,一時給她物理降溫。

  江月卻只問:“張叔叔還沒過來嗎?”

  佣人不知道她怎麼一直盼著張先生過來,佣人只能說:“快了快了。”

  嘴裡應答著,可在心裡卻想著,這是給她搬來個祖宗。

  江月眼睛裡都是眼淚說:“你再去打個電話催一催。”

  佣人聽到她的話,也在心裡想著一個小時前打的電話,怎麼到現在還沒過來,她知道如果不順著這小祖宗的心意,估摸著她是沒什麼好日子過的。

  佣人說:“好好好,我現在去給張先生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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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人剛從她床邊離開,要去打電話,可誰知道剛出臥室門,就看到樓下院子有車子開了進來,接著佣人看到一直被樓上的人期盼著過來的張先生,從車上下來了。

  佣人立馬到樓下去迎接。

  張柳嶺問佣人:“哪裡不舒服?”

  佣人回答著:“好像是發燒感冒。”

  張柳嶺聽到這句話,便朝著樓上走去,佣人也連忙跟著。

  在張柳嶺到樓上後,躺在床上的江月從枕頭上抬起臉來,她喊著:“張叔叔……”

  那表情那模樣,活脫脫一幅要死掉的樣子。

  張柳嶺看了她半晌,這個時候醫生過來了,進了房間。

  張柳嶺對醫生說:“給她看看。”

  醫生說:“好的。”拿出了體溫計給江月檢查著身體。

  而張柳嶺並沒有過去,而是遠遠的站著,看著。

  江月眼眸從他身上失落的收了回來,只是躺在那任由醫生檢查,不過時不時的反抗著醫生:“快好了嗎?好難受,我不想量體溫。”

  醫生說:“要量體溫才能確定您是否發燒。”

  江月半死不活說:“那你快點。”

  醫生哪裡敢跟這個女孩計較,只得等著五分鐘過去,把體溫計從她身體裡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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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柳嶺站在那始終都是遠遠的看著,沒什麼表情。

  在醫生將體溫計拿出來後,看了一眼溫度:“三十八度四。”

  江月確實是發燒了,沒有在說謊,張柳嶺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醫生說:“開點藥吧?”

  張柳嶺嗯了一聲。

  醫生開了些感冒藥後,叮囑了吃的劑量,因為人沒什麼事,所以醫生就先離開了。

  佣人說:“我去倒點水上來,給江小姐把藥給衝了。”

  張柳嶺沒說什麼,佣人便趕忙從樓上下去,剩下兩人在房間裡。

  江月躺在床上一直眼巴巴的瞧著他,說:“你以為我在騙你嗎?我是真發燒了,好難受。”

  她一幅哭訴的模樣。

  張柳嶺對於她的這幅虛弱的模樣,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極其冷淡的看著她。

  “張叔叔,我跟王謝真的沒有什麼,你相信我好不好?”

  張柳嶺現在根本不想跟她談論這個問題,她一提,他眼眸裡的情緒便更冷。

  江月在那流著眼淚,這個時候佣人端著水上來了,還有泡好的衝劑,走到床邊便說:“江小姐,您趕緊吃了吧。”

  江月看到那些藥,便賭氣似的扭過了頭,不看房間裡的任何人。

  張柳嶺見佣人忙的滿頭大汗,便對佣人說:“你去休息吧。”

  佣人雖然不知道這小祖宗是誰,但在張柳嶺面前自然得把人照顧好。

  佣人聽到他話,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從臥室離開了。

  江月在流眼淚,時不時抽泣。

  張柳嶺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說:“把藥吃了。”

  他聲音低低的沒什麼感情,包括臉上也是。

  江月說:“為什麼張叔叔你就不肯相信我,上次我把王謝的聯系方式刪掉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你是認為我沒有證據嗎?”

  張柳嶺冷冰冰的問著她。

  江月聽到他的話,眼神瑟縮了一下。

  張柳嶺不想再提這件事情,語氣疏離又淡漠:“把藥喝了。”

  江月臉上明顯有些心虛,她又哭泣眼神看著他裝可憐。

  張柳嶺從始至終都是冷漠,不過他端起一旁的衝劑,低垂著眼眸,舀了一勺藥遞到她唇邊,說了兩個完全沒感情的字:“喝了。”

  佣人本來是要去樓下休息的,最後想了想,還是去樓下切點水果,免得張先生以為她沒將人照顧好。

  佣人切完水果上來後,剛到臥室門口,便看到之前一直站在臥室中央的張先生,竟然坐在床邊給江月喂著藥。

  一勺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