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張柳嶺跟施念在飯局上,聚會到深夜十二點,到第二天星期六,施念休假,兩人昨晚因為聚到太晚,都睡到日上三竿起來,誰知道剛起來,那群人又在群裡鬧著要去公園野餐。

  施念是個愛熱鬧的人,基本上閑不住,她問:“柳嶺你去嗎?”

  兩人剛坐在餐廳,還沒吃飯呢,聽到施念問他,他回著說:“野餐嗎?”

  他只是下意識這樣問著。

  不知道在思慮什麼,施念說:“對啊,反正你也休假,今天也沒什麼事,就別待在家裡了,陪我去野餐吧?”

  他想了幾秒,拿起桌上的報紙:“嗯,好。”

  施念聽到他回答,還是相當開心的,她說:“那我在群裡跟他們說,問他們要准備些什麼東西。”

  施念是個說行動就行動的性子,張柳嶺看了她半晌,另一只手只能端起桌上的水杯喝著水,可在他去端水杯的那一間隙中,被他放在的桌上的手機震動,他低眸看了一眼屏幕。

  “你跟施念姐在家嗎?”

  施念在群裡跟人聊天,並沒發現對面的人,臉色起了點變化。

  “今天可以見面嗎?”

  她似乎一直在期待這件事情。

  張柳嶺坐在那垂臉,回了一句:“今天有事。”

  “我的傷口好像發炎了。”

  “什麼發炎?”

  “腿上傷口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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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不是處理了嗎?”

  “不知道,今天突然紅腫,也許是泳池裡的水不干淨,現在好疼,我走不了路了。”

  張柳嶺看到她這些短信,手機上的藍光在他臉上讓他那張臉,略顯嚴肅。

  下一秒她又發:“你可以來看我嗎?”

  施念跟群裡的人約好帶些什麼東西,以及她們幾點到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對面的人好像很久沒說話了,立馬抬臉說:“柳嶺,要不我們不吃了,直接發過去吧?他們那邊說已經在BBQ了。”

  施念說完那句話,發現對面的人正盯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對於她的話好像沒怎麼聽,半晌都沒有回應,在她說完過了好久,才放下手機抬頭:“看你的想法。”

  他聽見了,只是沒有立馬回答她而已,好像手機那邊有什麼事情在吸引他注意。

  施念知道他雖然休假,可是還是有一些工作郵件要回復的,她又說:“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張柳嶺沒再看手機,他淡聲說了一句:“嗯,好。”

  施念聽到他回答,早餐也不吃了,笑著說:“好,那我上樓准備下我們野餐的東西。”

  說著,她就起了身,心情相當不錯。

  而張柳嶺手機那邊短信還在來個不停。

  “傷口好像又開始在流血了。”

  “怎麼辦。”

  她又問:“你真來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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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施念已經換好衣服下來,然後帶著一些野餐的墊布下來,她笑著說:“柳嶺,我們可以走了。”

  他看著她那些短信,只能將手機鎖屏,從餐桌邊起身,看著施念遲疑半晌,終是應答了一句:“走吧。”

  施念到他身邊,然後挽住了他的手,她又問他:“你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他心事沉沉的:“嗯。”了一聲。

  施念沒發現他眼睛裡的遲疑。

  於是兩人一起出別墅,出發去野餐。

  一路上施念的心情相當好,一直在說著話,可身邊的人卻很少回應,只是偶爾答一句,很是沉默,以及寡言。

  施念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被窗外的天氣而吸引。

  當他們的車開進他們野餐的公園後,公園裡朋友們都已經在等了,朋友看到兩人過來當即招手:“柳嶺,施念!”

  兩人過去,老劉曖昧打量調侃的問兩人:“這一看就是日上三竿才起,昨晚兩人干嘛去了,是一晚上沒睡嗎?”

  成年人的世界,這種玩笑常有。

  施念聽到這話,眉色一停頓,愣了幾秒,隨即表情自然的笑罵了一句:“你說什麼呢,老劉,我們哪裡有你跟薩雅,你們可是新婚啊。”

  張柳嶺在一旁也笑而不語,過了許久,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一旁的人:“你們要的材料到了。”

  兩人來的時候,順帶還去路上買了些他們要用的生蠔。

  老劉從他手上接過,擠眉弄眼的說:“你提這麼多,給我補?看不起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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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柳嶺手機又在口袋裡震動,他臉上帶著笑去查看手機裡的短信,短信那邊的內容卻跟他們這邊氣氛截然不同。

  圖片是一地的玻璃渣,玻璃上染著一片鮮紅的血,極其刺目,而圖片下什麼文字都沒有。

  張柳嶺臉上本來帶著的笑,在看到那張照片後,全都消失,他對身邊的老劉說了句:“你先去忙。”

  當老劉感覺到他語氣不對勁時,他已經轉身,朝著施念走去:“你跟老劉他們忙。”

  施念正打算開香檳呢,問:“怎麼了?”

  “王謝找我有點事情。”

  “王謝?”

  “我先走。”

  好像是真的有什麼事,施念看著他嚴肅的臉色,她立馬答:“好,你去吧。”

  他在跟施念打了招呼後轉身就走,沒有任何遲疑,並且腳步很快。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看向急忙離開的柳嶺,便問施念:“出什麼事了。”

  施念只知道王謝這段時間找柳嶺找的很密集,她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說:“柳嶺有個朋友有點事。”

  張柳嶺從公園出來後,上車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那邊打電話,他面色冷峻。

  可電話打過去那邊卻沒有人接聽,他繼續撥打,還是沒有人接聽,持續性在響著。

  他沒再撥電話,而是車子出了公園,便趕往江月學校。

  在到江月學校後,他繼續打,電話終於被接聽。

  “在學校哪裡?”

  那邊起先是哭聲,接著是:“你不是不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