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謝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張柳嶺坐在那看著施念擔心的面容,他定定的看了許久,他終於出聲:“讓你擔心了,最近狀態有些不好而已。”
施念不是很明白他這句話,目光還在看著他。
“你早點去休息吧。”
他還是這樣一句話。
施念只覺得兩人之間的隔閡好像在越來越深,那種深度讓她覺得無法逾越。
她突然有點受傷,眼眸裡在閃著淚光,她目光看著他半晌。
而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睛裡的淚光,可是他表情表現的很麻木,對於她眼睛裡的淚光沒有任何的反應。
終於施念問了出來:“是因為孩子嗎?”
他聽著她的話。
施念又說:“你一定要這樣對待我嗎?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的,你可以對我直說,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嗎?最近這段時間,我知道你壓力很大,可我壓力也很大,柳嶺,我現在真的很痛苦你知不知道,你非得對我一直這樣無視,這麼殘忍嗎?”
她這段時間的情緒像是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她雖然爆發了出來,可依舊在維持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以及眼眶裡的眼淚,就像是在緊拉扯一根弦,努力讓它不崩斷一般。
“如果我告訴他們,我們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是因為你不想碰我呢?這個理由可不可笑?”
他坐在那始終沉默,臉色沉靜,也始終沒有動作,就這樣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在說著話。
“你碰都不願意碰我,我們怎麼生出孩子?現在我們甚至連醫院都去了,你說好不好笑?我之前以為是我不想要孩子,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已經是你不想要孩了子。如果你不想要,可以直說,我能夠接受,我不一定要生這個孩子。”
“好了,不要再說了。”他終於開口。
他眉目緊皺,臉色冷沉。
“施念,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情而爭吵。”
“不爭吵那要怎樣?你告訴我,我應該來怎麼面對你對我長久以來的冷漠無視?”
“我希望你冷靜。”
他直接從椅子上起身,看了她良久,直接轉身走。
施念看著他從房間出去,背影沒有任何的遲疑,像是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爭吵。
他們之間確實很少爭吵,可他們之間的問題卻比任何人都深,她很清楚的。
他看似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可只有施念知道,那是他對她的冷漠。
一直以來都是。
她試圖去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可是沒用,他已經讓她越來越無法靠近了。
其實她更希望的是,他們之間哪怕能夠大吵也好。
可是沒有,他們之間連爭吵都沒有,孩子這個話題的出現,讓一直維持著看似平靜的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引爆點。
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在他們之間會發展成什麼樣,也許他更冷漠,也許她爆炸。
也許,兩人之間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可是不要孩子,張家肯嗎?
張家不可能不要後代,特別是對於他。
在他出去後,她的目光朝他的手機看過去,她控制不住自己朝他的手機靠近,當她想要去伸手拿時,她又停住,在心裡苦笑著想,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需要做這些了。
可施念還是伸手去拿了,將手機打開,看到的一通短信是:“張老師,明天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施念姐,我可以來您家嗎?”
施念盯著這條短信,盯了許久,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誰發來的,因為這是一條沒有任何備注的短信。
她往上翻甚至沒有別的聊天記錄。
她只覺得這通號碼有點眼熟,她立馬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然後在電話薄裡翻出一通跟這短信一模一樣的號碼,是江月的號碼。
江月這個時候給他短信干嘛?為什麼找不她,而問他?
施念站在那,盯著那沒有任何聊天內容的短信,一時之間沒反應,可是許久,她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現在居然連對江月都產生了懷疑。
她覺得她真是神經了。
在她剛想要將手機放下時,她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站著,她一回頭,站在那的是柳嶺。
他目光冷冰冰的看著她。
施念反應過來,快速將他的手機放下,同他說:“抱歉,我剛才見你的手機在響。”
他不是一個很喜歡被人翻看手機的人,他也從來不翻看她的,他們之間一直都很尊重對方。
他當然知道她查看了什麼,只說:“江月的短信,你看到有什麼感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施念臉色有些難堪。
“我這段時間忘記跟她說上課的時間了,也沒怎麼跟她聯系,估計她發短信找到你這裡來了。”
張柳嶺暫時沒有回復她,而是走了過去,將手機從桌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短信,看了一眼後,對她說:“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
“抱歉。”
施念唇緊抿。
而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麼,從書房內走了出去,背影相當冷漠。
那種冷漠很是傷人。
他本質上就不是一個很容易被人接近的人,只是看似溫和而已。
張柳嶺到客房後,給江月回了一條短信:“江月,不要再亂發短信。”
“你剛才在干嘛?我想跟你打電話,可以嗎?”
下一秒她的電話打了過來,張柳嶺冷冷看了幾秒,直接接聽。
“張叔叔,我明天可以來你家嗎?我想要施念姐檢查我功課。”
他去浴室,對於她的話,只說:“江月,你老實點。”
他心情是真的很不好,所以聲音相當凍人。
江月在那邊聽到他的聲音,說了一個:“好。”字。
她倒是會聽話他話語裡的情緒。
“好,早點休息。”
他聲音很硬,但還是跟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好的。”
她乖乖應答。
張柳嶺直接將她電話掛斷。
剛才她那條短信如果有點別的什麼,後果不堪設想,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雙眸間幾乎要破土而出的陰郁情緒。
江月那邊明顯感覺到他語氣不對,很凶,凶到她不敢再放肆,她自然也見好就收。
這一晚上過去後,第二天張家那邊,便發生了一件事情,張夫人突然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