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這麼多人,張柳嶺能夠有什麼反應,對於她的動作,沉默半晌,再次將她的臉給摁了下去。

  她將臉埋在他頸脖處,鼻息都憋得出不了來氣了,可依舊緊緊抱著他。

  張柳嶺有點無奈,不過他手指微微陷在她發絲裡。

  電梯開了後,電梯內眾人散去,他才帶著她從電梯裡出來,到外面他落在她身上的手放了下來,江月倒是沒有再粘著他,而是跟著他,而他帶著她朝檢查室走去。

  到檢查室的門口,正好輪到江月,廣播在呼喚她的名字。

  江月不肯進去,目光看著他。

  張柳嶺站在她面前,低聲說了句:“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月想了想說:“嗯。”然後才磨蹭的去了檢查室。

  張柳嶺站在外面看著她進去,之後檢查室的門被關上,他在門口站了幾秒,之後在外面椅子上坐下等待著。

  江月在裡面檢查了多久,張柳嶺便在外面坐著等了多久,當檢查室的門開了後,他便從椅子上起身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首先看向江月,見她神情無恙,這才看向檢查的醫生。

  檢查的醫生說:“你是她叔叔吧,她沒多大的問題。”然後把結果遞給了他。

  張柳嶺對於那個稱呼動作停了一兩秒,不過很快又接過結果說了句:“謝謝。”他將結果拿在手上,對江月說:“走吧。”

  江月跟在他身邊朝前走,他走在她身邊,側臉看向她問:“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沒有。”她有點不開心。

  張柳嶺知道她是在外什麼不開心,一切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她都不會開心。

  他淡聲說:“應該沒什麼問題,等會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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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說:“還要脫衣服,不開心。”

  “女的有什麼關系。”

  他語氣相當耐心且輕。

  江月說:“就是不喜歡,不喜歡被你以外的人看身體,摸我肚子。”

  “江月。”

  他攢眉看著她。

  不過他知道她愛胡言亂語,他眉心又緩了緩說:“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這回倒不是直接的一句不要胡說八道了,而是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那就代表在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可以胡說八道了?”

  他沒有回答她,但顯然也沒有否認她這句話,江月笑了,笑容很是俏皮。

  檢查完後確實沒有什麼問題,張柳嶺才放心下來,他帶著她回公寓,到樓下公寓後,他跟她說:“我還有點事,就不上去了。”

  他像是在跟她特意解釋,而不讓她胡思亂想。

  因為他今天陪了她一整天了,所以江月聽到他的話,竟然很聽話,也不胡攪蠻纏,只問:“那你什麼時候見我?”

  張柳嶺知道她的黏人度,目光淡淡的看著她:“過幾天就會見你,嗯?”

  試圖跟她說道理,語氣都算是溫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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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倒是比之前好哄多了,她說:“好。”

  “張叔叔,那我下車了。”

  不過下一秒她又進入他懷中纏住了他,腦袋抬在下巴處,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那我真走了?”

  那雙眼睛帶水,又依依不舍。

  張柳嶺沒有推開她,而是低頭,對上她的眼睛,良久說了句:“去吧。”

  江月乖的時候是真的乖,在他面前像只溫順不帶任何鋒利的小貓貓。

  她又抱住他不肯松開他,整個身子趴在他懷中。

  張柳嶺任由她抱著,下巴抵在她發旋上,手落在她腦後,一直等她發泄完她的依依不舍,他臉色也在這一刻染上了溫柔的神色。

  在後面的車在摁著喇叭了,張柳嶺才又說了句:“聽話。”

  江月這才從他懷中出來,而就在她出來那一刻,有什麼東西掉落在腳邊,江月聽到響聲低頭看去。

  “什麼東西掉地下了?”

  張柳嶺聽到她話,低頭看去,他看著地下那東西久久沒動,而江月也在盯著。

  那是一枚烏木梳,江月覺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她將那東西從地下撿起,突然所有記憶全都竄入她腦袋。

  這不是她生前最常用的一把梳子嗎?那個時候她嫁入張家,這柄梳子是她常用的物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江月抬起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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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柳嶺卻淡聲問:“怎麼了,這梳子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不對。”她臉色第一次有些不對。

  張柳嶺將那柄梳子從她手上拿掉說:“這是我叫別人定做的,是送給家裡長輩的禮物,你喜歡?”

  江月在想一個世界上有兩把一模一樣的梳子嗎?為什麼前世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在張柳嶺手上,變成了他送給長輩的禮物。

  她眼神有些游離看向他。

  張柳嶺也在看著她:“你喜歡?”

  他看著她的神色有些不明白。

  江月立馬回答:“不、不、我才不喜歡。”

  她語氣變得冷傲,似乎對這東西不屑。

  張柳嶺將東西放在置物架裡,說:“嗯。”了聲,對這個物件似乎不是很在意,只說:“早點上去休息。”

  江月冷哼的說:“好。”

  她說完,直接下車了。

  江月在下車後,她又看了張柳嶺一眼,發現他臉色依舊正常,張柳嶺再次從車裡看向她,皺眉:“怎麼了?”

  江月立馬扭過臉,轉身走了,沒再看他,之後她飛快進入了小區,腦子裡不斷浮現那柄梳子的影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臉色緊繃,可明顯張柳嶺是沒見過這柄梳子的,他對這柄梳子反應很冷淡,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這柄梳子的來歷。

  江月腦子在這個時候如同一團漿糊。

  她想也許是所有一切都亂了,亂套了,所以上輩子的東西才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她重生了,並不代表上輩子出現的東西,不會再次出現。

  它們一定會以不同方式不同途徑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記得上輩子,她在張家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深夜拿著那把梳子坐在梳妝台前梳妝,而當時她跟張嘉文的新房就是張柳嶺的房間。

  那時江月很開心,她常常面對鏡子想,住在他住過的房間,是不是就證明這段婚姻她並沒有一無所獲,至少她離他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