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後面不過是她住在一個他跟施念不要的房子裡,在鏡子裡看著自己一個人發瘋罷了。
張柳嶺那幾天心情都算不錯,偶爾眉間會帶著一絲笑意,跟任何人說話,眉間都帶著冰雪融化的和風之意。
他在無人的時候,臉上都靜靜的帶著一抹笑。
張其成都發現他心情不錯,在張家問他:“最近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嗎?施念外婆好了?”
張柳嶺對於張其成的詢問,臉上略淡說:“沒什麼。”接著,他又回答後面一個問題:“不是很好。”
張其成一聽:“不是很好?是沒得救了嗎?”
“心髒衰竭。”
張其成聽到後,竟然也是良久的沉默,不過他想了很久說:“這個年紀了,也是這個狀況了。”
“嗯。”
“你多多安慰安慰施念。”
他隔了許久,再次:“嗯。”了聲。
張其成感覺兩人之間出了問題,不然剛才柳嶺不會隔了一段時間才回答,而且回答的很淡漠。
“你跟施念之間怎麼了?”
張柳嶺看向他:“沒什麼。”
相當的簡言。
張其成自然知道他跟施念之間有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低聲說:“兩人之間有什麼需要解決的,還是解決。”
張其成試圖跟開解他跟施念之間的問題。
就在這時佣人過來了,到大廳跟兩人說:“其成,柳嶺,老爺子讓你們兩人上去。”
兩人站在大廳聊天,聽到佣人的話後,張柳嶺便最先應答了一聲:“好的,知道了。”
張其成知道他不想聊這個話題,所以才會回應佣人,於是他也作罷,他順了他意,說了句:“走吧。”
兩兄弟便一塊朝樓上走,雖然兩兄弟歲數差的比較大,可是兩人之間,向來是平起平坐的,而且張柳嶺本身就是一個很清冷沉穩的性格,兄弟間並沒有任何的差距,還很親厚。
不過在婚姻這塊,好像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張其成是希望婚姻和睦,有後代,可到了柳嶺這裡,倒承襲了國外那套,不結婚,也不生子,這點上兩兄弟之間還是帶著點代溝的。
兄弟兩人朝樓上走去,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
這段時間也算是他們都很閑的時候,也難得有時間休假,待在家裡好好陪著老母親,在上樓的時候,張其成開口說:“對了,嘉文怎麼了?聽說被你罰了?”
張柳嶺聽到他提嘉文,有些冷淡的回:“沒什麼,只是最近太過荒唐而已。”
張其成也有些無奈的說:“他最近的事情我也是聽說了,我看還是讓他早些去國外完成學業。”
張柳嶺沒再回答。
那幾天江成達再次約張柳嶺見了一面,兩人在一家西餐廳見面,江成達提的自然是江家公司的事情。
張柳嶺這邊在他打來電話後,就知道他約見的原因,不過他還是過來了。
江成達坐在他面前,這次是直接開口:“柳嶺,上次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小心翼翼看著。
是個雨天,咖啡廳裡開了點暖氣,所以玻璃床上全是霧氣。
張柳嶺看著江成達小心維持的臉色,其實他應該直接拒絕的,可他在看著他臉上神色許久後,開口說:“上次你提的事情我考慮了很久,關於你手上的公司,確實是沒有了任何的投資價值,但是……”
江成達眼神裡的情緒從暗淡失望落下,瞬間又驟然升起,他靜靜盯著他。
張柳嶺的手握上咖啡杯裡的銀色小勺子攪拌著杯內的咖啡,過了半晌,他回答:“我可以私人借你一筆錢,讓你緩衝。”
江成達聽到這話,他語氣有些緊張出聲:“我、我、我沒想到,柳嶺。”
江成達連著我了好幾聲。
張柳嶺淡聲說:“我有個條件,這是最後一次,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是輕易做這種事情的。”
確實,這讓江成達也不可思議,雖然他們之間有過短暫的師生關系,可實際上那時間很短暫,他那時候不過是在他家家族企業裡當個普通的高層,替他家工作,短暫的教過他一些東西而已,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私下借錢給他。
“柳嶺,我實在是無以回報,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張柳嶺對於他的激動,他反而淡淡的,只說:“你想好數目,之後再來找我。”
他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碰他面前的那杯咖啡,招來人買單,便拿起外套起身離開了。
江成達坐在那,只覺得一顆心落了地。
張柳嶺看著這座城市的雨,落在每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物上,他打了一通電話給江月,可是卻沒有人接。
張柳嶺在開車,所以開的藍牙鏈接,他看了車內顯示屏一眼,也只是一眼,他也沒再打,而是車子開到了江南公寓那邊。
很難說出給江成達的承諾是因為什麼,曾經的恩情有,當然,江月的因素也有。
他知道江家現在的狀況,絕對是撐不過兩年的,無論他之後再借多少錢都沒用,因為江家的管理方式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問題,跟資金根本沒有多少關系,但他希望江家的情況發展的再慢點,一切再慢點,至少等她大學畢業,她也更好能夠接受家裡的變故,也更能以一個理智的情緒,去選擇自己過怎樣的人生。
車子在到江南公寓江月所住的那一套房子裡後,裡面還是沒有人。
張柳嶺在大廳站了一會兒,他又打了一通電話給她。
可還是沒有人接聽,他擰眉,剛要結束電話,那邊卻接聽了。
“在上課?”張柳嶺最先問。
那邊聲音甜甜的回:“對呢,張叔叔。”
“那你先上課。”
他沒有耽誤她,而是直接掛斷電話,接著在沙發上坐下。
可實際上,在張柳嶺剛掛斷,而那邊的江月根本沒在學校,而是坐在王謝的跑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