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那酒會主人就來登門道歉了。
他估摸著隔了一夜，不管是秦嘉還是周清淮，心情應該是好點了。
誰料周清淮人還沒起，摟著一副嬌軀在被窩裡耳鬢廝磨。
“你還是去吧。白白損失一大筆錢，多虧啊。我現在已經好了，犯不著再和錢過不去。”
周清淮目光淡淡的看她。
秦嘉笑問，“怎麼了？我難道又做的不對？”
“懂事的過分了。”
周清淮坐起身。
掀開被子，直接將秦嘉扛起來，“洗過澡再說。”
秦嘉什麼都沒穿，別扭的想打他。
她同時知道，周清淮這號人物得罪了是真難辦。
洗完澡，周清淮讓秦嘉在房間裡吃點東西，他一會兒就回來。
秦嘉也是沒想到周清淮所說的一會兒連一個小時都不到。
她吹完頭發，早餐都還沒吃完，周清淮就進來了。
身後郎遇和另一個男秘書提進來大大小小十幾只購物袋。
“給你的賠禮，有看得上的就收下，看不上拿去賣了。”
秦嘉說道，“那個梗真的過不去了嗎？”
周清淮眼底浮笑，不說什麼，走過去將她直接抱過去，讓她去看人家送的東西。
秦嘉每個都看了看，順眼緣的幾樣就收下了。
“怎麼談得這麼快？”
“合作細節昨天就談完了。剛才不過是看他道歉的誠意罷了。”周清淮見她挑完，吩咐郎遇把東西整理好。她看中的和沒看中的分好。
他自己則是將人抱著坐回到椅子上。秦嘉剛剛被他抱起來的時候，拖鞋早就脫落了，這會子一雙玉足露在外面，輕輕的晃了晃。
“看來人家的誠意打動哥哥了。”
周清淮不說話。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勁的和他道歉，而不知道事情本身的源頭是在秦嘉身上的話，那周清淮覺得這合作伙伴是愚蠢的，那不合作也罷。
好在他是知道，買禮物的那些錢雖然在他眼裡不值一提，但貴在那份誠意。這個時候，他對秦嘉的尊重，就是對周清淮的尊重。
而周清淮收下這些禮物，同意了合作的繼續，也等同於告訴那些人，秦嘉在他這是不同的。日後便不敢再有人，隨意詆毀秦嘉。
當然，答應過她了，以後那些場合，她不喜歡，便不去了。
周清淮抱著她鬧了一會兒，只是打些擦邊球，沒有真的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周清淮接了個電話。他看一眼來電顯示，就將秦嘉放開，獨自走到外面陽台上去接。
沒一會兒，他進來，臉色說不上好看。
他對秦嘉說，“原本打算下午帶你去轉一轉的，臨時有點事，得趕回去。你看你是留下晚點走，還是和我一起？”
秦嘉說，“你都走了，我一個人留著有什麼勁？馬上就走嗎？我去收拾一下。”
“不急，我讓人改航班。”
秦嘉點頭，起身穿了拖鞋，將睡袍換下來，收拾東西去了。
她去衛生間拿洗漱用品的時候，隱約聽到周清淮冷厲口氣說了句話，“將人給我看好，等我回來處置。”
秦嘉忍不住心驚一下，知道事情是到了有些嚴重的地步。
她快速將東西收好，提了行李箱到客廳。
周清淮看她，問，“好了？”
“嗯。”
“走吧。”
周清淮步子有些快，甚至沒去考慮秦嘉。
從酒店到機場，周清淮都是沉默的。秦嘉注意到周清淮的手機一直有電話打進來，但他都沒接。
不管是不是有意，秦嘉甚至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到一眼。
辦理登機的時候，周清淮又到一邊接了個電話。
她正好要去趟洗手間，沒有要偷聽的意思。
周清淮冷聲說了一句，“把清澄給我看好，有個什麼好歹，你們就以死謝罪算了。”
秦嘉陡然明白這事和周清澄有關。
也只能和她有關，才能讓周清淮處於失控的邊緣。
周清淮轉身，正好看到了秦嘉。鏡片之後是有道寒光的。
秦嘉避之不及，淺淺一笑，用她慣有的口吻說，“我真不是有意聽得，哥哥千萬別考慮殺人滅口。”
周清淮這會子沒心思和她開玩笑，示意她快點。
等上了飛機，周清淮依舊是沉默。
一直到下了飛機，周清淮剛要說話，秦嘉已經攔在前頭，“你處理你的事情，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周清淮看她一眼點頭。
大約意識到這一路過來，過於冷落秦嘉。他臨走時摸了摸她的頭，說，“殺人滅口我可舍不得。等我找你。”
秦嘉點點頭。
他要走，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抓一下周清淮的手腕。
周清淮看向她。
秦嘉抿唇搖頭一笑，“沒什麼。”
要干涉周清淮和周清澄兄妹倆的事情，她還不夠資格。
秦嘉走出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寓。
路上收到舒悅的消息。
【MERRYCHRISTMAS!】
等同於群發的消息，就算是主動聯系也沒什麼。
秦嘉退出來看一眼日歷，才知道今天是聖誕節。
才恍然想起來昨天進酒店，就覺得大堂布置的很有氛圍，她一直以為還有幾天，只是提前做准備。
這麼說來，周清淮把她帶過來，的確是假公肥私，想帶她過個聖誕節的？怪不得下午還說要去轉轉。
她給舒悅撥過去電話。
“舒悅，我都不知道今天聖誕節。”
“噯？這會子你不是和清淮哥在甜蜜嗎？我是覺得你在國外久了，這節日挺重要的，所以給你發個消息。”
“我已經回來了。”她聲音帶點疲憊感，其實談不上多累，可能有點擔心周清澄的成分在裡面。
“出什麼事了嗎？”舒悅擔心的口吻。
“我和他的事反而是好事。他昨晚說要找個地方，我們倆一起住。”
“臥槽，這才多久。清淮哥就這麼被你拿下了？看來也不是那麼好攻下嘛！早知道我早些年就努努力了，興許這會子周太太的位置已經是我的了。”
舒悅對周清淮的那點感情完全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一點情愫，她隨意拿來開玩笑，就說明根本沒什麼。
“好像是清澄出事了，也不清楚是什麼，我和他的事情估計要往後推一推。”
“清澄出事了？”
“我不清楚，你能打聽一下嗎？我這個身份不好介入。”
“行吧，我問問看。不過周家的家事的確不好介入。你等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