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一襲石榴紅的高開叉長裙出現,頃刻間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但她來這裡,不是為了炫耀顏值和身材,很快就找了二樓露台的地方待著。那地方視野好,可以將一樓一覽無余。

秦嘉失望了,周清淮並沒來。

舒悅也很快得到了一手消息,跑到二樓露台來找她,“不好意思啊,清淮哥臨時有事沒來。好像是周奶奶發燒了,家庭醫生去看了,清淮哥陪在身邊。”

秦嘉笑笑,“沒關系。我很快就走。”

“別啊,來都來了。好多人看你眼睛都直了,想要聯系方式呢。要不然,咱別把目標卡的太死?”

秦嘉一笑,“留給你吧。”

舒悅很快下樓去跳舞了。

現場請了樂隊,聽說還挺知名。秦嘉對國內的這些並不太了解。

不過氣氛很熱鬧。

秦嘉婉拒了兩個上前搭訕的男士,打算和舒悅還有傅斯宇打個招呼就走。

壽星公卻上來找了她。

秦嘉自然要給傅斯宇幾分面子。

“禮物在那一堆裡面,傅總怕瞧不上,我特意塞進去的。”

傅斯宇看她,二樓的露台沒有多亮。昏暗的燈光下,秦嘉像是會發光一樣。

她一貫喜歡開玩笑,有時候傅斯宇也分不清楚她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不過相處下來,也覺得是個很容易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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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宇便問,“今天我生日,有件事問你討個准信。”

“傅總說。”

傅斯宇湊近一些,帶一點酒香味,“你性取向正常?”

秦嘉挑眉,“怎麼樣才算正常?”

“就是你喜歡男人唄。”

秦嘉故意逗他,“傅總格局小了,何必把性別卡的太死呢?”

傅斯宇茫然的看秦嘉。

秦嘉想他既然來了,和他打個招呼,自己就從一側離開了。此時卻來了電話。

秦嘉一看來電顯示,整個臉都沉下去。

“抱歉,接個電話。”

秦嘉走到露台另一側,在昏暗的光線下靠著欄杆。

傅斯宇倒也識趣,先下去了。

“喂。”她的聲音應該保持的很冷靜,然後從包裡摸出煙盒和煙。

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她用手攏著,去點煙。

那邊的聲音很清潤,像是山間泉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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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擾到你吧?”

“沒事,你有話直說。”

秦嘉滑了兩下,沒點燃,可能是晚間風大。

“我要結婚了。”

風確實大,聲音一吹就散,她甚至以為是幻聽。

“你在聽嗎?”

“聽到了。”她繼續點煙,再試了一次沒點燃,那索性煩躁的將打火機直接砸在了地上。

聲音不大,但那邊聽起來還是有些突兀,“怎麼了?”

秦嘉笑了一聲,和這晚風一樣凄冷。她罵罵咧咧的兩句,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

“YAN,你是不是有病?你結婚,還給我打什麼電話?是要和我在新婚夜搞在一起嗎?”

盡管秦嘉說話難聽,但對方依舊保持溫文爾雅的態度,“嘉嘉,我只是很擔心你。打電話,也是想確定你的安全。”

“沒必要。再給我打電話,我就給你老婆打電話了。”

她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她一個人靠著欄杆,頹然的低頭。

底下都是熱鬧的聲音,歌聲,歡呼聲,而她像是被熱鬧遺棄,是個孤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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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悅過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她手裡提著一支紅酒瓶,紅酒已經喝掉了大半。

“嘉嘉,你在這買醉啊?”舒悅跑過去,把她手中的紅酒瓶搶過來。

她看著秦嘉,妝容精致,尤其是那一襲紅裙,會顯得她更加明艷。這些都是為了周清淮而准備,只是沒有派上用場。

但此刻看著秦嘉,毫無生氣。

“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秦嘉咬一下嘴唇,搖頭,“沒有。”

她覺得眼睛發癢,卻沒有去揉。她不敢再待下去,怕舒悅再問下去,她會在她面前失控。

她並不習慣將自己的軟弱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別人面前,即便舒悅是她要好的朋友,她也拒絕狼狽。

她扶著欄杆,站直了身體,說道,“我去找周清淮啦。今天買醉就是為了和他SLEEP,體驗會更好。”

注意力成功被轉移,舒悅問,“清淮哥今晚不是有事嗎?”

“我有預感,他會在。”秦嘉頓一下,說,“還有,我好想他。”

舒悅不知道她指哪個他。

舒悅也不攔她了,但堅持要安排司機送她過去。她現在喝多了,萬一路上遇到個劫色的怎麼辦?

秦嘉踉蹌往前走,和她擺手。

“今晚非睡不可?”

“嗯,不睡到他我會死。”

上了車,她安靜的坐在後座。

視線轉向窗外。黑夜的背景讓車窗成了一面鏡子,清晰的映著秦嘉頹然狼狽的臉。

她低頭,揉了揉眼睛。

如果那次的正式分手,結束了他們之間的關系。那麼他結婚的消息,就宣布了這個人在她心裡的死亡。

——

周奶奶退燒之後,已經安穩的睡下。周清淮因為還有工作事宜,不打算在這邊,反而會影響周奶奶和周清澄的睡眠,索性還是去了酒店。

他從周宅離開,回酒店的路上給傅斯宇打過去一個電話。人雖然沒去,但禮物已經早早備好,當天送過去了。

“你要是喝酒,我就讓你過來喝幾杯了。”

周清淮沒接話。

傅斯宇順口提了一嘴秦嘉也在。

傅斯宇也不期待周清淮有什麼反應,又問,“廖慎這老小子又哪裡得罪你了?上次把他灌醉還不解氣,人家那麼大一個項目,你直接就給攪黃了?不知道你們倆有什麼私人恩怨啊。”

“單純看不順眼,給林叔做個順水人情。”

周清淮為人處事,傅斯宇也插不上話,只是覺得無端把事做這麼絕,不像他的風格。

周清淮以一句生日快樂結束了通話。

回到酒店,他在書房處理工作,郎遇過來敲門。

周清淮抬眼看一眼,又垂頭。

郎遇說道,“周總,秦小姐來了。好像喝多了。”

周清淮握著的筆一頓,筆尖在文件上畫上了略濃的一筆。

他的聲音如這夜色一樣清冷,“讓他走。”

郎遇退出去。約莫十幾分鐘,郎遇再次出現。

這一次周清淮已經失了耐心,他索性將筆帽蓋上,抬眼去看郎遇。

那眼神並不犀利,卻給郎遇一種壓迫感。

他暗自咽了一口唾沫,才說,“秦小姐不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