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還是過度虛弱,此刻的臉看起來沒有任何棱角。
在周清淮要收回手的時候,被她抬手按住。她順勢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柔柔的喊他“哥哥……謝謝你照顧我。”
她說完,低頭垂眼。
周清淮想說這沒什麼,但很快感覺到掌心濕熱。
她哭了。
周清淮覺得不至於。
是他把人叫來的,因為她的敬業,還是出於自己的善心也好,照顧一下也沒什麼。
但她竟然哭了,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周清淮抽出手,轉而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向自己。
她此時臉色蒼白,因為出汗,頭發黏在臉頰,眼中還有未干的淚意,看他的時候,一種強烈的破碎感。
周清淮凝視她一會兒,伸手,手指將她臉頰上的幾縷發絲捋到了耳後。
“餓嗎?”
秦嘉點頭。
周清淮說,“去洗個澡。”
秦嘉起身,聽到周清淮提醒,“穿鞋。”
秦嘉去洗了個澡,等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了一碗蔬菜粥。
秦嘉走到書房前,依舊是那樣的姿勢,趴在門框上看他。
周清淮抬眼問,“怎麼了?”
秦嘉搖頭。
她只是覺得周清淮太溫柔了。
而這溫柔和周到並不太刻意,像是刻在骨子裡的教養。她剛才因為發燒,情緒上稍稍失控了一下。原本是可以克制的,但她沒有。
就像在下班那時候,她是臨時起意故意讓自己淋雨,穿得很少,順利著涼。就是想測試一下周清淮會怎麼對她。
但她也知道,周清淮不止這一面。他總能分的很清,游刃有余。
秦嘉不確定周清淮是不是一個矛盾的存在。
她想多了解他。
秦嘉轉過身去,將那一碗蔬菜粥吃的干淨。
她已經恢復點力氣,起身直接朝書房走過去,但禮貌的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周清淮將跟前的電腦和上,看向她。
秦嘉走進去,單腿跪在他雙腿之間,說道,“我已經好了。”
周清淮語氣很平淡,“還得再觀察。”
秦嘉得寸進尺,身體往他身上靠,“你感受一下,真的好了。”
感受的何止是體溫。周清淮知道她想干什麼。本來把她接過來就是為了辦事的。
周清淮沒推開她,而是問,“你知道現在幾點?”
秦嘉眨了一下眼,“這有什麼關系?”
周清淮輕拍一下她的背,“等你徹底好了再說。”
怕秦嘉繼續磨,他學著她的口吻,在她耳邊低語,“畢竟配合度高,體驗感會更好。”
秦嘉喜歡聽周清淮這樣的人說這樣的話,一個斯文敗類卻是這方面的高手,巨大的反差,會讓這件事更有趣。
“那一起去睡?單純的SLEEEP。你也知道現在幾點了,難道不需要為了體驗感而好好的養,精,蓄,銳?”
她刻意把最後四個字一字一句說完。
周清淮笑一下,任由她拉著自己起身。
躺下之後,秦嘉問他,“你是不是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睡覺?”
“還好。”因為沒試過,所以不見得是件很討厭的事情。
但他天生那點潔癖,確實是讓很多人對於和他的親近而選擇望而卻步。
“那我是不是對你來說很特別?”
她問完,周清淮突然垂眼看她,目光淡漠極了。
秦嘉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了,讓周清淮露出了他溫柔的對立面。
“睡覺睡覺。”她識趣閉嘴,還側過身去,背對著他。
沒一會兒,她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周清淮起床了,而後沒再回來。
早上,她因為他的吻而醒過來。比大腦率先清醒的是她的身體。
她被周清淮瞬間點燃,閉著眼睛熱烈的回應。
耳邊傳來周清淮一聲輕笑。
秦嘉睜眼,“什麼嘛!明明哥哥先用的起床服務。”
周清淮目光鎖著她,不再說話,再度封住她的唇。
昨晚大抵周清淮是憋著了,今天表現的格外猛烈和強勢。
她被帶著清洗完出來,套上了睡衣。從身後摟住正在擦頭發的周清淮,“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周清淮側目看她,“能讓你問出這句話,是我剛才做的還不夠?”
秦嘉笑起來,搖頭說,“我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好像一直很忙,完全不分節假日的那種忙。”
周清淮說,“除了工作我找不到更多有趣的事情。”
秦嘉皺眉,“天啊,你竟然說工作是有趣的事情。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掙錢,我會完全在家躺平,去他的工作。”
“是嗎?”
周清淮不是沒見過秦嘉工作的樣子。
明顯是有一份熱愛在,而並非她說的純粹是為了賺錢。
秦嘉燦爛的一笑,像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給人暖意。這笑,莫名讓他的心情覺得還不錯。
他繼而很有耐心的問她,“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都是枯燥的工作,你大概不想知道。”
“像上次一樣?”
“對啊。”她抬眼看著他。
周清淮和她說話的時候,一只手沒有停止擦頭發的動作。
他沒有將頭發完全吹干弄出什麼成熟的造型之前,有一種清俊的少年感。她的目光順著他的腕骨去看,一直到他緊實的小臂,肱二頭肌。
她說,“但那都是下午的事情了。上午有別的安排。”
周清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秦嘉已經去奪他手裡的毛巾。
周清淮瞬間會意。他看她將毛巾隨便扔到了地上,然後繞到他跟前,語氣放的很慢,“我征詢過你了,你沒別的安排。所以上午的時間可以給我吧?”
周清淮一把摟住她的腰。
秦嘉個子算有點高了,但在他懷裡依舊是小鳥依人的感覺。她喜歡這種被他包圍的感覺,有一種安全感和無處可逃的刺激感。
他低下頭,她亦主動回應。
這個吻纏綿而熱烈。
但周清淮選擇了退開。
“只能這樣了,我約了傅斯宇打高爾夫。”
“哥哥剛才還說沒有什麼安排。”
“我沒說。”
周清淮邏輯清晰,思維嚴謹。
他剛才的確沒有和秦嘉說他沒有安排。
仿佛是怕秦嘉不高興,他輕笑一聲,在她耳邊說,“主要是怕你一會兒下不了床,耽誤下午的工作。”
秦嘉伏在他胸口笑,又輕輕捶打一下他的胸膛,“哥哥可以再說一遍嗎?”
“留著身體力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