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澄用了自由這個詞,對周清淮來說是有些震撼的。
他覺得實在是沒有到這個程度。
周清澄握著他的手問,“哥,你懂這種感受嗎?如果你覺得我說這些沒有用的話,你就繼續獨斷專行好了。我以後什麼都不干了,就在家裡待著。反正你只想拿我當溫室裡的花朵。就算開的再好又怎麼樣,根本不是我想的樣子。”
周清淮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一個設計師而已,至於說成這麼嚴重?”
“至於,非常至於!”周清澄認真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但是她不同。哥,你不是她說的那樣是不是?”
“什麼?”
“她說和你不熟,她說你不喜歡給斯宇哥的裝修風格所以才不要她給我做室內設計,這些都是騙我對不對?”
周清淮問,“那你覺得是怎麼樣?”
“我不清楚。你反正自己的事情也從來不和我說。我就是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但我不管你和嘉嘉姐什麼關系,總之你不要阻止我和她成為朋友。反正我肯定不會再理你了。至少這陣子,你看不到我一個笑臉了。”
周清淮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長本事了,為了一個外人,連哥哥都不理了?”
周清澄反駁,“你還不是為了葉棲煙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周清淮說,“清澄,這是兩碼事。”
周清澄感覺和他說不下去了,就趕人,“你走吧。我就知道你來找我,只會讓我更生氣,根本不會為了我做什麼妥協。”
“我走可以,先下去吃飯好不好?”
“我不吃。我不要你管。”
周清淮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思慮片刻,說,“就算是我同意讓秦嘉繼續當你的設計師,你也不去吃飯?”
周清澄以為自己幻聽,難以置信的看著周清淮,“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周清淮撇嘴,“反正某個小丫頭不去吃飯的話,話就不是真的。”
“我去,我馬上就去。哥,你說話算話啊,不許騙我。”她馬上去找自己的假肢要按上,周清淮給她遞過去。
看她彎腰在裝,想著如果能讓周清澄高興,偶爾超出他的界限也沒關系。
周清淮陪著周清澄吃了點東西,就離開了。
他重新回到了麗都酒店。
進入房間,客廳還是原來的樣子。電腦包還在地毯上,所有的燈都還開著,她應該是進入臥室之後,就再沒出來過。
周清淮彎腰將電腦包提起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走向臥室。
臥室亮了一盞淡黃的閱讀燈。她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裡,房間裡暖的讓周清淮皺眉。
她的衣服散了一地,都是濕的。
周清淮走到床沿坐下,掀開被子一角,讓她的臉露出來。
她背對著他,閉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被他這個舉動弄醒。
“既然清澄喜歡你,你就繼續做她的設計師。”
沒有回應,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等了幾分鐘,秦嘉沒有任何回應。
周清淮一手撐著床,棲身過去。
衣服面料和被單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響,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格外明顯。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她臉上還是花過的妝容。在昏暗的環境下去看,有一瞬是有些瘆人的。
但下一秒,又覺得透著一股靡麗。
周清淮頓一下,低頭去吻她。
秦嘉明顯是的醒了的,閉著眼睛不睜開。
周清淮摘下眼鏡,隨手扔到了床頭櫃上,將她身體掰過來,壓在她身上緩慢的親吻。
她身上有汗液蒸發的味道,混著她身上原有的氣味,有些怪。她明顯有了反應,身體保持僵硬的不動彈,卯著勁的樣子。
像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最後還是周清淮松開了她。
她不迎合,這件事顯得索然無味。
“你跟著我,這點委屈受不了?”他看著她問。
秦嘉終於睜開眼睛,笑,“能啊。怎麼樣都行。反正老板給錢就行,我們合同裡本來就是這麼寫的。”
她說完,就要坐起來去脫自己的睡裙。
周清淮抬手將她攔了,“我的話你聽到就行,睡吧。”
周清淮起身離開。
秦嘉出了一身的汗,事實上入睡很困難。
但她還是堅持到了第二天早上,去洗了個澡,換上衣服,提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周清淮昨晚就離開了。
周清淮也沒當回事。
他覺得秦嘉的敬業精神,會讓她在這方面調節能力一流。
他在平板上看了幾款珠寶首飾,還有一款包,下了單,讓郎遇送到秦嘉那裡。還專門叮囑了,直接送到她家。
他和秦嘉之間的關系,沒有什麼事是不能用錢解決的。
秦嘉收到禮物後,給他發了消息,【謝謝。】
不像以前一樣,主動撩撥他。
可能是氣性還沒過去,比周清淮預想的時間要長了一點。
他沒在意。
周清澄的電話打進來,一接通,就聽到她控訴,“哥,你是個大騙子。”
被周清澄說的周清淮一頭霧水。
周清澄繼續說道,“是不是你的主意,要把嘉嘉姐調走?我今天給她打電話,她說她沒法繼續給我做室內設計,說她可以推薦別的設計師給我。其他的也沒和我多說。我就給舒悅姐打了電話,說嘉嘉姐要調到外地分公司去。”
“哥,這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我就知道那天你就是故意哄著我玩的。你內心裡還是這麼霸道。”
“清澄,我還不至於這麼騙你。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把人找出來,好嗎?”
“你說的。嘉嘉姐找不到,你別指望我再喊你哥了。”
周清澄很生氣的掛斷了電話。
周清淮捏著手機在桌面上把玩了幾下,然後給秦嘉撥過去電話。
連續打了兩個,一直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他把郎遇叫進來,“昨天東西都送過去了?是她親自收的?”
郎遇點頭,說,“秦小姐親自收的。”
周清淮問,“沒發現什麼特別?”
郎遇想了一下,說,“秦小姐收拾了一只行李箱,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差,我沒多問。”
周清淮瞥了他一眼。
郎遇立刻垂眼。但他心裡苦,這事也不該他多嘴去問吧,周清淮也沒讓問啊。更何況,人是他惹生氣的,還能怪上自己麼?
周清淮看著手機,突然就笑了一聲。
脾氣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