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意識到失態，忽而又改口，“闖蕩了幾年，我重新租了個辦公樓層，想叫你幫著設計設計。”
“是吧？那可是個不小的項目。顧總帶資料過來了嗎？”秦嘉笑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什麼資料都比不上親眼去看一眼的好。秦小姐要不跟我走一趟，設計師肯定要到現場看了，才知道怎麼設計吧？你說呢？”
秦嘉看一眼時間，說，“顧總如果指今天的話，那恐怕不行了。我下午約了客戶了。”
顧連城倒顯得隨和，身體往後一仰，“那就周末，明天還是後天，時間你來定。”
秦嘉抬眼看他。
眼底分明沒什麼情緒，和他卻像是一場無聲的拉扯。這莫名讓顧連城覺得別扭。
那雙眼睛藏著的東西太多，並不簡單。
但也是真他媽的漂亮。
周清淮看女人的眼光確實高。
“顧總的公司周末也要工作嗎？”
顧連城哈哈一笑，說，“這不是也正好找個由頭請秦小姐吃個飯嗎？”
秦嘉沒立刻答應，說，“周末哎，我可能需要休息。不如到時候再聯系吧。顧總應該也不急著這一天兩天的是吧？”
顧連城一時沒招架住，不知道該怎麼回。強取豪奪的話，現在肯定不行。指不定她還會去找周清淮告狀，那事情就糟了。
秦嘉突然將自己的手機遞過來，柔聲說道，“顧總，先留個聯系方式，我們周末聯系？”
顧連城被喂了一顆糖，笑眯眯的將自己的聯系方式輸入進去，又撥號打給了自己。
秦嘉要把手機收回去的時候，顧連城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我可是等著你。”
秦嘉笑著把手抽出來，說，“顧總連我休息日都要占，實在是不太紳士。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我會努力騰出時間來。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就這麼點事。秦小姐去忙？”
“再見，顧總。”
她擺擺手，走出去的時候，笑意頃刻間收斂。被他摸過的地方，都覺得有些惡心。
顧連城看著秦嘉走遠，嗤笑了一聲。
他從會客室離開，直到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點了一支煙，才給葉棲煙撥過去一個電話，“今天見過面了，聯系方式也留下了。不光美，還是個會拿捏男人的高手。煙煙，你算是遇到對手了。”
葉棲煙冷笑一聲說，“她要不是個高手，怎麼能把周清淮弄到手？你放手去做吧，我給你墊後。”
“有表妹這句話，我保證給你辦妥。”
掛斷電話的葉棲煙，看一眼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她嫌棄的直接掛斷，然後又拉入了黑名單。
不過是一夜情而已，竟然還纏上了，太煩。
——
秦嘉坐定沒多久，微信裡面就有好友申請。
秦嘉點開看，是顧連城發過來的。
她先晾著，下班之前才點了同意。
剛下班，周清澄的電話就打進來，“嘉嘉姐，你下班了嗎？我去你公司那邊接你吧。”
“不用。現在下班高峰期，你再到我這裡，繞了路。我自己坐地鐵過去，很快。如果你先到，就等我一會兒，和老板娘報我的名字就行。”
“好。”
秦嘉收拾東西，去擠地鐵。
但那店其實離著地鐵口有一段路。秦嘉下了地鐵之後，還是打了個車，沒避開堵車。
她在路上給周清澄發微信說她堵在路上了，估計還得十幾分鐘。
周清澄說沒關系，她也被堵了，可能比她來的還晚。
秦嘉就說，沒關系，堵著吧。真不行晚飯吃成夜宵。
周清澄連發了幾個大笑的表情包過來。
二十分鐘後，他們在店裡碰了頭。
店內客人很多，好在秦嘉是訂了位置的。老板娘先給他們上了一點爆米花還有面包片，玩笑說，“你再不來，這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秦嘉笑說，“老板娘生意興隆，我們吃完，趕緊走。”
“沒有趕你們的意思。這是你朋友？”
秦嘉說，“對啊，我妹妹，漂亮吧？”
“看著有靈氣。你們點菜，我這就讓人你們做。”
“好，你稍等一下。”
秦嘉把菜單遞給周清澄，“你看看想吃什麼。他家的菜主打的就是一個好吃，但是價格也不算便宜。”
周清澄笑說，“嘉嘉姐，下次能不能別當面誇我，我不好意思哎。”
秦嘉說，“老周家的基因這麼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點菜吧。”
“我不知道吃什麼，你做主吧，我相信你的品位。”
“那我就點啦。沒什麼忌口吧？”
周清澄搖頭，又說，“能不能點幾個辣一點的菜。再加，配合奶奶的飲食，吃的好清淡，我哥也不讓我吃太辣的。好煩。”
“行，我點兩道川菜或者湘菜。先說好，頭上冒痘別找我。”
“不會不會。”
秦嘉點了菜，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問，“要上酒嗎？”
“啤酒吧。給她……”秦嘉沒拿定主意，去看周清澄。
“我也來一瓶啤酒。”
老板娘拿著菜單離開，秦嘉說，“我敢確定你哥不讓你喝酒，我是不是把你帶壞了？”
周清澄說，“那都是我成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成年之後，我哥同意我喝酒。”
“真的？”
被秦嘉看的心虛，周清澄改口，“好吧，我哥說不能和異性喝酒，更不能喝多。”
秦嘉笑了笑，“那就好，一瓶喝不醉的。”
周清澄拿了一顆爆米花送進嘴裡，左右看了看，“這邊環境挺好的，布置也很獨特，像是一個小酒吧。看起來也挺高檔，但有種接地氣的高檔。”
秦嘉說，“你說到點子上去了。本來吃飯就是吃個人氣。”
“這話你和我哥去說。”
秦嘉沒接話。
周清澄如同周清淮說的，其實情緒很敏感。
她見秦嘉不接話，便問，“你和我哥吵架了？”
秦嘉先是一愣，隨後一笑，“你折煞我了，你哥什麼人，我和他能吵架？”
“那就是吵架了。而且是我哥惹你生氣的。他那種人，不用真的發脾氣，幾句話就能把人惹生氣。嘉嘉姐，你別理他。”
周清澄自己改了口，說，“是他不理你？他那麼霸道，想見你的話，千方百計都能找到你。”
秦嘉沒什麼所謂的一笑，“這些話都是你說的，我先發個免責聲明。”
趕巧老板娘先上了兩道菜。
秦嘉便招呼她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