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舒悅分開之後,秦嘉沒有再回公司。

她先回了趟家。把郎遇早上送過來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裡面東西備的很齊,算是周清淮貼身用的。

她一一收好,然後去洗了個澡。

她擦著頭發出來,看到了郎遇發過來的信息,問她是否在家。

秦嘉說要等他幾分鐘。

郎遇說沒事。

秦嘉吹了頭發,化了個妝。

她提著包下樓,整個人像是中世紀的那種復古女郎,會給人一種時空交錯感。

郎遇看了兩秒,趕緊給她開門。

“秦小姐吃過晚餐了嗎?”

“隨便解決了。”

秦嘉問,“你們周總今晚的應酬異性多嗎?”

郎遇愣一下,說,“有的。”

秦嘉笑說,“我沒別的意思。”

郎遇又補充,“葉小姐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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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忙說,“我可不是要問這個。”

郎遇便說,“這是我要和秦小姐說的。”

“謝謝郎助了。”

郎遇把人送到了酒店門口,說,“我還要回去找周總。你有任何事,可以給酒店經理打電話,他們都會妥善處理的。”

“我能有什麼事?郎助你忙吧。”

秦嘉到了房間,給周清淮發過去一張自拍,【哥哥,我已經到了。】

房間內太安靜了,她坐了一會兒,把套房裡外都逛了個遍。她破例去參觀了周清淮的書房,但只是參觀,什麼也沒動。

然後她坐回到沙發上,有一種孤寂感。

滿屋子的奢華裝修,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她從這種生活中脫離,又回到這種生活裡,這讓她沒有什麼欣喜。

她不懂當時宋知薇是什麼樣的心態離開這裡。但當時宋知薇是格外不適應的,以至於在國外打腫臉充胖子,很快就成了泄了氣的皮球,干癟的令人害怕。

秦嘉不習慣去回憶過往。過往大多數都是不好的回憶。她活了二十幾年,唯一的溫暖竟然是宋知薇為了她從樓上跳下去的那一刻。

她喜歡的那個男人捂了很久的冰涼的一顆心,在那一刻才跳動了。

晏奕銘說她沒有感情,他們在一起那麼久,她甚至不讓他碰她。但當宋知薇出事,他看到她哭,她歇斯底裡,才知道她有血有肉。

但為時已晚。

她和晏奕銘不會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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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奕銘留給她的最後體面,是讓她主動提的分手。

秦嘉不想再去想。

她此刻特別想周清淮,這一具孤零零的肉身想從他身上得到一點慰藉。

她去找酒,無果。

她想起郎遇的話,給酒店經理打電話。沒幾分鐘,就送來一瓶很名貴的酒。

酒店經理十分有分寸,親自送上來的酒,一句話也不多問,給她開了酒,禮貌的退出去。

晚上十一點,周清淮回到房間。推開門就看到了那一幕。

秦嘉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條手臂垂下來,另一條手臂壓在臉下,臉上有三分紅,還有壓出來的印子。

周清淮看到了一瓶紅酒,喝了不到四分之一,應該沒醉。

蹲下來,似乎看到她臉上還有些未干的淚痕。

她不止哭過一次了,有什麼傷心的事情被她藏於心底,在猝不及防的時候觸動她。周清淮忍不住有些好奇,她心裡藏著些什麼無法宣之於口。

但他們在一起,只顧當下,不問過往。即便是好奇,也只能是好奇。

他將紅酒拿開一些。

上前將人抱起來送到了臥室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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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去洗了個澡,回來躺在她身邊睡下。

第二天,周清淮醒在前面。

他去衝個澡,回來的時候,人已經穿戴整齊,就差套上外套。

秦嘉已經醒過來,側身躺在床上,一手撐著下顎。

周清淮走過去,在床沿坐下,揶揄道,“誰說的多晚都等我?”

秦嘉尷尬的一笑,心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困了。

現在尚早,初冬的陽光透過紗簾透進來,有種融融的暖意。

秦嘉主動湊過去親他一下。

周清淮問,“換香了?”還是趁他在洗澡的時候,臨時噴上的。

秦嘉笑意很淺,在他耳邊低聲說名字,“羅意威事後清晨。”

前調蜜桔香柑的酸澀,尾調是木質的奶香味,既純情又曖昧。

像冬日的清晨,和心愛的人相擁取暖,交頸相靡。

香已經無聲的說明很多事情,纏繞在兩個人之間。

時間被拉長,有些人存在,即是勾引。就這樣看著秦嘉,卻不能做什麼,對周清淮來說是一種進退維谷的困難。

秦嘉湊近,靠在他胸口,溫熱的手掌去摸他的頸項。

他談不上是多溫和的人,卻給她溫暖。

周清淮一把摟住她,垂眼看她,問,“昨晚為什麼哭了?”

秦嘉不說話,抬頭,溫熱的嘴唇去親吻他頸側的皮膚。

周清淮低笑一聲,“又想拿這一招把我敷衍過去?”

他早上心情不錯,這話不是在反諷什麼。

秦嘉撇嘴,“昨晚人家等你那麼久。”

她說完,將人一把推倒。周清淮的後腦勺落在柔軟的枕頭上。

她將他剛系好的領帶扯下來,將自己披散的頭發扎起來,整個動作快性感死了。

伸手去解他的襯衫紐扣,周清淮一把抓住她的手,威脅,“我九點半有個會,遲到了你負責。”

“錢沒有,只能肉償,哥哥要嗎?”

周清淮勾了唇角,摟著她一個翻身,轉眼間,秦嘉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這個會不能耽誤。一會兒你起來,有人送你。乖。”

他蜻蜓點水一般,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起身,卻沒直接去穿外套,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出來,那褲子卻已經換了。

秦嘉笑說,“有這個功夫都完事了。”

周清淮瞥她一眼,在櫃子裡重新取了一條領帶系上。

他從鏡子裡看她,問,“昨天和顧連城談的怎麼樣?”

秦嘉口吻很隨意,“就是一個二十幾個平的辦公室,不是什麼大項目。哦,他還送了我一條項鏈,不過我沒收。”

周清淮系了個漂亮的溫莎結,轉身看她,語氣平淡極了,“為什麼不收?”

“因為我想要的,哥哥都會給。收了的話,還得想辦法來哄哥哥,得不償失。”

周清淮過來,指節碰一下她的臉,“倒是拎的清。”

秦嘉問,“你還不走嗎?再不走的話,我可就想辦法把你留下來了。”

周清淮揉了一下她略顯凌亂的頭發,說,“吃完早餐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