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他們什麼都沒做，她還被周清淮溫柔以待。
周清淮像是一件高檔的奢侈品，她心儀的那一款，擁有的時候，會心生雀躍。
周清淮走後，秦嘉起來。身上那條裙子早就被壓得不成樣子。昨晚周清淮大抵是不想把她弄醒，干脆讓她就這麼睡著了。
衣帽間裡有她的衣服。秦嘉注意到，又多了好幾套新的在那裡。
她看一眼時間，已經來不及吃早餐，提了包就出門。
郎遇已經在門外等候。
“久等了吧？”
“還好。我這種身份等人不是常態？”
秦嘉玩笑說，“我怎麼還是聽出了抱怨？”
郎遇說，“也就是在秦小姐跟前，到了周總跟前就不敢了。”
秦嘉說，“那隨時，我這人還是挺能保守秘密的。等把柄足夠多了，威脅郎助透露點周總的秘密就方便了。”
郎遇腳步頓一下。
秦嘉笑起來，“開玩笑的啊。郎助的職業操守我還是相信的。”
郎遇開車送了秦嘉去公司，路上轉頭對她說，“秦小姐，今天有陌生來電，或者陌生人加你微信還請你同意一下。”
“怎麼？”
“就是和你說一聲，免得到時候秦小姐以為是什麼推銷詐騙直接不理人。是一個紅酒經銷商，她是個行家。和你聯系應該就是給你推薦一些酒，到時候會放在酒店房間裡。”
秦嘉承認自己有被震撼到。
比晨起的陽光還要更暖一點。
秦嘉說，“我也不是多嗜酒，沒必要麻煩。何況酒店不是有酒？”
郎遇說，“秦小姐還是不要辜負周總的好意。”
秦嘉隨即沒拒絕。那套房是周清淮的，房間裡放什麼，她沒必要去干涉。
“我知道了。”
郎遇開的這輛車比較低調，索性將人送到了辦公樓門口。下車的時候，郎遇又遞上一只袋子，“周總說草莓醬已經吃完了，這次補上。”
秦嘉接過來，發現沉甸甸的，低頭一看，整整齊齊碼了六瓶。
她驚訝，“怎麼這麼多？”
郎遇說，“不是說同事也很愛吃？”
秦嘉失笑。
她承認有時候周清淮過於溫柔和周到了。
“我替同事謝謝周總了。”
“這謝，秦小姐自己親口和周總說吧。”
秦嘉笑一下，和他再見。
到了辦公室，發現組裡幾個同事都圍在她辦公桌前。
看到主人公過來，眾人散開。
秦嘉才看到她不算大的辦公桌上，被一大束玫瑰占得嚴嚴實實。
女同事說，“999朵啊，嘉嘉，這是哪個追求者送的啊。”
秦嘉走過去，抽出裡面的卡片，【願你的一天都沉浸在玫瑰香味裡。連城。】
她把卡片扔進垃圾桶，喊了一個男同事，“能幫我抱一下嗎，太重了。”
同事忙去抱，又問，“放哪？”
“茶水間吧，那邊桌子比較大。不過它太占地方了了，你們誰喜歡，拿去分了吧。這叫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舒悅和她在茶水間碰到的時候，感嘆說，“顧連城這是大手筆啊。”
秦嘉說，“土的掉渣。”
舒悅說，“那是你不喜歡。喜歡的人覺得可浪漫了。”
秦嘉便玩笑，“明天我也給你送花。”
舒悅翻白眼，“誰稀罕你送啊。不過草莓醬我就笑納了。謝了啊。”
“我也是借花獻佛，你應該謝周清淮。”
舒悅湊近，小聲問，“這麼小的事情他都放在心上？是他本來就這麼體貼，還是因為對你啊？可我印像中的清淮哥完全不是這樣的啊。他也就對清澄和奶奶的事情這麼上心。”
秦嘉坦白說，“我不了解他，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周清淮在她印像中是矛盾的存在，越矛盾，越不容易了解，就會越好奇。就像巧克力，好像不吃到最後一顆，永遠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這是人類的劣根性。
後面幾天顧連城花不斷的送，不斷和秦嘉約時間。秦嘉總以忙給拒絕掉。這其中只有一次，她帶著人去他辦公室工作，被他堵著走不開。秦嘉帶著人和他一起吃的飯。顧連城啞巴吃黃連，有苦也只能自己咽。
這天，她中午要和同事下樓吃飯，接到了周清澄的電話。
“嘉嘉姐，你在公司嗎？我去找個原料商，回來正好從你公司過，一起吃個午飯唄。”
“你已經到了嗎？那你等我一下。”
秦嘉和身邊同事說了聲抱歉，到了一樓之後，去找周清澄身影。
周清澄先看到她，讓司機打了個雙閃。
秦嘉看到之後，走過去，上了車。
“去哪吃，吃什麼？”
周清澄說，“嘉嘉姐中午時間有限吧？就在附近吃吧。”
“那我找地方了。”
秦嘉想了一下，就吩咐司機開車到前面，大概五分鐘後，車子停下。
秦嘉和周清澄下車，給她介紹，“那家餃子館，你可以嗎？”
周清澄點頭，“我都行。”
兩個人在餐館裡坐下，點了兩碗水餃。
秦嘉坐她對面，說，“不是順便路過吧？是有事找我？”
周清澄愣一下，才說，“嘉嘉姐，我在你跟前好像無所遁形。”
“沒那麼誇張，你只是不怎麼擅長把心事隱藏。”
周清澄嘆一口氣，然後說，“我好像喜歡上宋凌雲了。”
“好像？”
周清澄說，“我刻意去避開他了，但在公司總能見到他。這樣還好，等回到家，就會想見到他，會為他失眠。看到別的異性和他說話，我會難過。這肯定就是喜歡了吧？”
“他呢？有什麼表示嗎？”
“他幾乎天天約我，也會給我帶好吃的。我每次都拒絕他，感覺自己好慫。”
“還是因為你哥所以不敢輕易嘗試？”
“不全是我哥。我也怕他會嫌棄我。”
“你的腿？拜托，這完全不是理由。”
周清澄坦白，“好吧，我承認有點膽小，想得太多了。可是他真的好溫柔，好陽光，也好帥。我能看得出來，公司好幾個女同事都對他有意思。我這工作室本來就是僧多粥少。”
秦嘉不由一笑，“看來宋凌雲蠻好吃的。”
周清澄害羞的喊她一聲，“嘉嘉姐……”
“我不說了。我要是你，會嘗試看看。你這個年紀，青春荷爾蒙這麼旺盛，怎麼能壓制的了？”
周清澄點頭如搗蒜，“壓制的難受死了。”
“所以，比起開始，和死亡，哪個容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