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周清淮是怎麼做到的,她身上那件晚禮服結束後還干干淨淨的,除了有些地位皺了一些,但不大影響。

髒的全是周清淮那件白色襯衫。

他脫下來直接往秦嘉臉上砸。

秦嘉揉成一團,瞪著周清淮。

周清淮笑說,“誰弄得?秦小姐欠我好幾件衣服的干洗費了。”

秦嘉沒好氣的說,“周總怪不要臉的。”

簡單的擦洗一下,兩個人一道出門。

周清淮自然的挽著她的手,秦嘉越過他的肩膀去看他。

看了幾次,終於在下一次的時候,就撞進了周清淮的視線,“在看什麼?”

秦嘉說,“想到一個詞形容哥哥。”

“什麼?”

“道貌岸然。”

剛才多凶狠性感,現在又多斯文矜貴。

秦嘉覺得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要去的地方離得不算遠,是個私人的酒會。在一處私人的別墅。

周清淮本人不喝酒,這種酒會他推不開,又覺得一個人過來實在是讓兩邊都掃興,所以帶個女伴是最好的辦法。

Advertising

秦嘉挽著他的手臂,兩個人一出現,便有不少人過來打招呼。

和周清淮打招呼都是客氣熱情的,到了秦嘉這邊便稍顯為難。

他們雖然和周清淮接觸不算多,但也知道傳聞,周清淮出席這些場合從來不帶女伴。秦嘉的身份就顯得有些諱莫如深。

“她是秦嘉。”周清淮清淡的解釋。

她的身份也只是秦嘉而已。

秦嘉與他們禮貌的打了招呼。

周清淮被幾個男人叫過去,一起到沙發上坐下,談些話。

他走時,溫柔在她耳邊低語,“一會兒我來找你。”

在旁人看來,是格外親密了。

秦嘉給周清淮的感覺因為是主動,所以大概可以在這種場合游刃有余。女人有時候就是男人的錦上添花。

但秦嘉其實不喜歡這種縹緲的熱鬧,因為知道這裡面沒有什麼是和她有關的。

她置身事外一般的到一邊,拿了一杯香檳。

立在泳池附近的一張桌邊,獨自美麗。

她偶爾會去看一眼周清淮。周清淮姿態很閑散的坐著,即便他話不多,卻是穩坐C位,話題估計都是圍繞他展開。

這個男人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就渾身渡著光,讓人移不開眼睛。

Advertising

都知道她是周清淮帶來的女伴,就算男的看著她這張臉再心動,也不敢貿然過來搭訕。

不過女性就不一樣了。

剛過了幾分鐘,便有兩個穿著搞定禮服的年輕女人過來。

從頭到腳都透著一副貴氣。

反觀秦嘉,其實除了禮服是周清淮替她豬呢比的,價值應該不菲。其他沒有任何值錢的配飾了。

“秦小姐在哪家千金?平日裡喜歡做些什麼?和周總他怎麼認識的?”

秦嘉笑一下,說,“我就是個小職員。”

“小職員怎麼能和周總認識?你可別拿我們開玩笑了。都知道周總他齋戒養心,從來不近女色的。”

秦嘉看一眼這個年輕女人,聽出了一股吃醋的意味。那唇角雖然帶著笑,卻不是善意的。

或許是周清淮的一個愛慕者吧,愛而不得,這會子倒是看她不順眼了。

秦嘉淡淡說,“沒有男人不近女色,只能怪女色不讓男人動心。”

她輕輕撩一下頭發,微微仰頭,喝下一口香檳。

以她的姿色,說句話,倒不顯得多輕狂。

年輕女人當下也不裝了,臉上再沒有了笑意,冷笑一聲,“你這種姿色又怎麼樣呢?當周總能喜歡你多久?誰不知道他和葉家千金訂婚是遲早的事情?葉家千金又豈是她這種女人能比的?不值錢的貨色,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真的當自己穿上件名貴的禮服,就成了千金名媛了?”

身邊同伴不斷的拽她胳膊,示意她少說兩句,畢竟周清淮還在。

Advertising

女人卻不以為意,說道,“她有本事就和周總去告狀,反正她這種人最會的就是撒嬌獻媚。”

秦嘉倒沒擺臉,依舊雲淡風輕的說,“撒嬌獻媚也得男人吃這一套。不然的話,就太可笑了。”

女人連身沉了兩份,但還能再戰。她不屑的看一眼秦嘉,說,“你陪周總睡一次多少錢?等哪天周總膩了,我給你介紹人啊。只要有錢,你應該不挑的吧?跟了周總一陣子,身價自然也提上來了,以後靠陪男人睡就能養活自己了。”

秦嘉微微笑著,聲音卻是極冷,“我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那些客源,你留著自己用吧。小姐……”

她是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語調,讓小姐徹底是小姐。說完,端著香檳杯子轉身離開。

這邊動靜鬧得不大,那邊男人在室內依舊聊得十分開心。

秦嘉注意到周清淮似乎投過來一個眼神,但又收回去了。

秦嘉覺得冷極了,打算去室內了,不能他們男人暖烘烘的坐著,她非要成個凍美人。

她打定主意要往室內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便是先前那個年輕女人,手上一杯紅酒幾乎是沿著她胸口潑下來的。

她笑意太假,“不好意思啊,實在是沒注意路,有些狗怎麼總是擋道?”

秦嘉垂眼看一眼,也淺帶笑意,說,“沒關系,我不怪你。”

她說完,抬起手臂,將手中那杯香檳直接從她頭上澆下來。

“啊……你這個瘋子!”

隨著女人一聲尖叫,目光全投過來了。

在室內的男人們也注意到。

秦嘉卻渾然不在意的退後兩步看著她,“扯平了。別做讓自己掉價的事情,弄得和我一樣,畢竟我不值錢。”

“我不會放過你。”女人徹底歇斯底裡,腳下一動,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沉冷的聲音,“你是打算動手?”

女人轉頭一看是周清淮,立刻被嚇得魂不守舍。

她先告狀,“這位秦小姐太沒禮貌,竟然將酒直接潑到我身上。”

周清淮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秦嘉身邊,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問,“怎麼這麼涼?是我考慮不周,應該將你叫進去。”

他說完,就立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攏住她的肩膀。他牽著秦嘉的手就往室內走。

身後女人嫉妒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她追過周清淮多久,周清淮連個好臉都沒給她過。她以為他天生就是那樣的人,神明麼,供著就好。可他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