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主意,我怎麼可能出家,我出家了,情書誰來照顧,我的糖糖和天佑誰來照顧?”
“我是說讓你假裝出家,你怎麼這麼冥頑不靈。”
司政南沉聲說:“你以為我假裝出家,她看不出來嗎?我不想再騙她了,哪怕不是惡意的欺騙也不行。”
“那你就繼續慢慢等吧,別到時候等不回來,說我沒幫你出主意。”
“你要出主意,能不能出個有用的主意?”
墨景川聳聳肩,對著電話說:“你這問題太難解決了,我出不了什麼好主意,誰讓你眼瞎呢。”
現在換墨景川戳司政南的心窩子了。
司政南直接掛斷了電話。
真是不想聯系墨景川,他在寺裡待著挺舒服的,墨景川一個電話把他好心情都弄沒了。
墨景川又打電話過來了。
司政南不接。
墨景川沒辦法,只好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情書要跟南歡去國外接南黎。”
司政南這才回了墨景川電話。
“她們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你放心,糖糖你媽接回去了,小天佑在我們周家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你要在寺裡清靜你就在寺裡清靜。”
司政南沉聲說:“安排幾個保鏢跟著她們。”
“還用你費心嗎?那可是去接我兒子,我早就把保鏢安排好了。”
“嗯,那我掛了。”
司政南深呼了一口氣。
他把他的煩惱告訴了慧慈居士。
慧慈居士跟他說,愛情,愛情,其實應該分開來講,愛是付出,情是占有,一個付出,一個占有,正是因為付出了,想要占有,占有不到,才會苦。
他問慧慈居士如何能解決這個苦。
慧慈居士笑著說:“放下情執,順其自然。”
司政南不理解。
他認為只在夏情書接受他,原諒他,他才能不回。
情執,他放不下。
他愛她,他錯失她那麼久,想一輩子都跟她在一起,想用未來的每一天,疼她寵她。
慧慈居士只是笑笑不再言語。
司政南在這裡暫時還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至少每天聽著寺廟的鐘聲,木魚聲,念經聲,聞著香火味,他的心能得到許多寧靜,沒那麼多焦慮和煩惱。
他還是願意繼續在這裡住著。
恰巧夏情書要去國外,他即使回去了,也見不著她。
夜晚,司政南跟前幾日一樣,去佛堂聽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他無法理解,一切都是那麼真實,為何會如夢幻泡影?
聽經結束後,他向慧慈請教。
“世間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執著,所為與不所為皆是一樣的結果,想要擺脫,那就把一切視為夢幻泡影,視如朝露閃電,都只是一瞬間,一切皆為夢幻。”
“難道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慧慈點點頭。
司政南還是想不明白。
他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對夏情書的愛,不是假的。
他對夏情書的傷害,不是假的。
他對夏情書的愧疚,也不是假的。
他怎麼可能把這些事情,當成是夢幻泡影。
她那真實。
她曾經對他的愛,也那麼真實。
他放不下……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
清晨,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間腦海裡就明朗了。
他應該把他想的事情,反過來想。
先這一切當作是夢幻泡影,就不會有那麼多執著,就不會那麼痛苦。
為了暫時緩解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他嘗試著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可惜,他還是做不到。
明明都是真的。
為何這些人會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帶著疑惑,去吃早飯,然後繼續去聽經。
夏情書和南歡已經下了飛機。
南黎在夏威夷。
南歡領著她,到了南黎居住的地方。
蘭姨正在教南黎走路,南歡站在院子裡,看到南黎跌跌撞撞的腳步,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